那淒厲的哀嚎聲中蘊含著無儘的痛苦、絕望以及怨毒之意,直衝楚雲寒的腦海。
仿佛要將他拉入那無儘的深淵,與他們一起永墜幽冥。
楚雲寒神色漠然,無視了邪劍的侵襲,左手虛抓,四名老者身體不受控製的飛到了他身前。
血色雷雲中驟然轟下了數道帶著紫金火焰的巨大雷霆,將四人直接湮滅在雷霆之下。
楚雲寒周身環繞著紫金雷火,腳下是六堆灰燼,微微抬手。
幸存的老者正欲燃燒精血遁走,卻發現方圓千裡空間已被道紋禁錮。
“我隻問最後一次,你們是何方勢力之人?”
老者眼露驚恐之色,顫聲道:
“我們乃是仙古道場的執事,奉宗門之命解封赤血天魔劍。”
“不關我們的事,這都是宗門長老逼迫我們乾的...”
楚雲寒眸光一冷,伸手抓住了老者的頭顱,“你既然不願說,那就彆怪我了!”
隨著一道恐怖的意念強行湧入老者的識海之中,老者的眼神驟然變得呆滯了起來。
臉上不停的抽搐著,仿佛在經曆著什麼恐怖的折磨。
“哼!原來是修羅血海...”
片刻後,楚雲寒緩緩收回了右手,將癱軟的老者甩上了半空。
“轟隆!”
蒼穹之上的雷雲中轟下了一道巨大的雷柱,將已變得癡呆的老者徹底湮滅於雷火之中。
當煙塵散儘時,整個大地被劈出了一條巨大無比的溝壑。
隨後他將目光看向了手中的赤血天魔劍,此劍與戮血刀那種殺伐之刃不同,以修士血肉、修為、魂魄為養料,邪異無比。
威勢雖然比不上聖靈祖器十之一二,但是卻要遠超天級神兵,甚至比他從未見過的皇道聖兵還要更加的強大。
並且可以通過煉化修士來不斷增強,若是一直這麼蘊養下去,將來也未必比不上聖靈祖器。
隻是持有赤血天魔劍之人也會遭到那怨魂的不斷侵襲,一旦邪氣入體,被徹底侵襲之後,持劍之人恐怕也同樣會淪為赤血天魔劍的養料。
“被永生永世封於邪劍,經曆永無止境的折磨,倒不如我幫你們解脫了!”
他手中突然湧現出無儘的紫金道火,將整柄赤血天魔劍全部籠罩其中。
被道火灼燒的劍身中,那淒厲的哀嚎聲變得越來越大,無數黑煙從道火中升騰而起,直到整個劍身徹底融化。
一股高達三百萬的龐大靈魂之力瞬間湧入他的腦海之中,楚雲寒這才滿意的將手中的殘渣丟棄。
隨著他五指緊握,天穹上的雷火如同雨點般向著殘留的九幽血魔陣轟落下來。
隻是片刻之間,九幽血魔陣中炸裂的九尊擎天青銅紋柱碎片,與中央那方巨大的血池瞬間淹沒在雷火的煌煌天威中。
直到九幽血魔陣的痕跡徹底湮滅之後,蒼穹之上的血色雷雲也開始緩緩消散,原本陰雲密布的天空瞬間變得晴朗起來。
他這才繼續向著中域的方向破空而去。
一天後,遺留的戰場附近突然傳來了破空聲,十餘道淩厲的劍光從戰場上空掠過。
眾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下方的戰場痕跡,劍光閃爍間,十餘道身著軒轅道宮服飾的人落在了遺留的戰場上。
“師兄,看痕跡此戰應該剛剛發生不久。”
“嗯!”
一名白衣男子凝視著戰場上的痕跡,目光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殘留的陣法痕跡很像是九幽血魔陣留下的,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還敢到處設下捕獵陣煉化修士。”
“隻不過他們這次似乎是踢到鐵板了,就連九幽血魔陣都被徹底磨滅掉了。”
“看樣子,這些人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眾人聞言一愣,隨後問道:“師兄,你是說我們一直在抓捕的那些人死了?”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白衣男子打量著戰場,凝眸若思,許久之後才緩緩說道:
“既然邪修已滅,那我們便回軒轅道宮複命吧。”
“隻不過這次白白浪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們的蛛絲馬跡,結果未曾想竟死在了彆人的手中。”
“罷了,這次權當是任務白接了,回去再說。”
隨著白衣男子化為流光衝天而起,其餘人也緊隨其後,化虹而去。
翌日,隨著楚雲寒破開雲層,踏空而至,一片一望無際的平原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目光所及之處,坐落著十餘座城池,以及無數的村落,在金色雲霞之下,顯得安寧祥和。
這裡便是整個天荒玄道世界的中心,中域的邊境之地。
楚雲寒目光一動,身影瞬間消失在天際,掠向了下方平原上那座最大的城池。
淩雲城,晨霧未散時,九重鎏金城門在朝陽下徐徐開啟。
楚雲寒收斂全身氣息,化為一名毫不起眼的凡人,進入城門後,悠閒的遊走於城中。
十丈寬的天雲大道由整塊十尺見方的白玄石鋪就,天雲大道兩側懸浮著三百六十座八角琉璃閣。
商販們踩著異鳥穿梭閣樓之間,將裝著靈藥的玉匣拋向窗口。
這是淩雲城獨有的“飛簷市”,聖脈境以下的修士連購物的資格都沒有。
“新鮮出爐的蛟龍髓糕!用莽荒蛟龍骨髓炮製!”
金角犀牛拉著的移動膳坊裡,頭戴蓮花冠的廚修揮舞玉勺。
鎏金蒸籠掀開的刹那,九道霞光直衝雲霄,排隊的人群頓時沸騰。
穿雲蟒皮製成的錢囊在空中飛舞,修士們操控著蘊含純淨天地靈氣的靈石交易,叮咚脆響如同仙樂。
沿著天雲大道向北,七十二座虹橋橫跨在靈泉之上。
赤著上身的力士扛著昆侖玄鐵走向鍛天坊,他們古銅色的皮膚上流轉著避火符咒。
忽然有龍鱗馬嘶鳴聲傳來,八匹背生雙翼的靈獸拖拽著鎏金車輦掠過虹橋,珠簾後隱約可見眉心印著劍紋的宗門弟子。
“快看雲市!”
孩童的驚呼引得眾人仰頭。
隻見千丈高空漂浮著一艘遮天蔽日的豪華飛舟,鮫人捧著月光貝穿梭其間,那是專供天玄境修士交易的“滄海雲墟”。
每當有寶物成交,便有靈氣凝成的金蓮在雲端綻放,紛紛揚揚灑落的靈雨能讓城中民眾沐浴其中,足以抵上數日苦修。
轉過麒麟街角,撲麵而來的是濃鬱酒香。
一隻三眼魔猿捧著等人高的酒壇蹲在“醉仙居”門口攬客,酒壇口還封印著雷電符咒。
醉仙居中,穿著金絲雀羽裳的舞姬在翡翠色的舞台上旋身,足尖點過處綻放朵朵七色牡丹幻象。
忽然有劍鳴破空,眾人慌忙讓道,原來是淩雲城巡邏隊駕著青銅戰車疾馳而過。
車轅上懸掛的囚籠裡,囚禁著一名琵琶骨被鎖鏈洞穿,渾身是血的修士。
當楚雲寒來到城西的凡人坊市時,所見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青石板路上擠著挑擔的貨郎,竹筐裡裝著從野外荒林中采集的紫雲參。
一座茶樓中,說書人敲響桌上醒木,唾沫橫飛地講著百年前某位散修大鬨軒轅道宮的故事。
每當說到關鍵處,總會有人冷笑著扔出一枚金色的大錢:“接著說,那狂徒最後怎麼死的?”
楚雲寒饒有興致的坐在茶樓中,聽著說書人講述著中域發生的各種奇聞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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