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寒看著那座古老的烽火台,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這個死寂的世界為何會出現烽火台這種東西?
要知道烽火台可是普通凡人國家在遭到外敵入侵時,向後方腹地傳達警訊的一種原始的手段。
儘管從這座部落遺址來看,或許曾經生活在這裡的族群處於比較原始的文明。
但是為何又要叫天道烽火?
這個名字可不是能夠隨便亂取的!
無論是天荒玄道世界的修道文明,還是原始部族,對於天道可謂是極為忌諱與敬畏的。
在他們的眼中,天道乃是不可觸碰與冒犯的無上禁忌!
誰人敢亂用天道的名義?
一個曾經生活在這裡的部落族群,竟然敢將這座烽火台取名為天道烽火!
難不成這座烽火台是天道在向什麼人傳達警訊,亦或是向天道傳達警訊不成?
從如今這方死寂世界的情況來看,如果這裡曾經存在過天道,必定也早已殞滅。
但是,通過自己能夠看懂那象形文字來判斷,此方世界應該就是天荒玄道世界的一部分!
那麼為何又會變成如今的死寂之地?
按照戮天神將與四象天王所言,修煉了天之道痕的人都是那個躲藏在暗中的荒古遺族所為。
那麼連接曾經軒轅道宮的那座祭壇,包括修煉了天之道痕的亟雷真君與玄靈真君,必定也是荒古遺族的手筆。
也就是說,他通過感知亟雷真君與玄靈真君的因果線,通過祭壇來到的這個死寂世界應該就是荒古遺族所在之地。
至於戮天神將與四象天王是不是在欺騙他。
自從突破到歸一境,以及掌控因果法則之後,他能夠很輕易的判斷出來。
對方並沒有欺騙他,所說的也全都是實話。
而且他當初親眼目睹了那些詭異絲線吞噬各大神宗聖地的聖主,
所以能夠輕易的判斷出來,那就是天道所為。
因此唯一的解釋就是,散播天之道痕,吞噬天驕本源的荒古遺族已經掌控了天道!
當初之所以沒有將此事告知戮天神將與四象天王,就是因為當時雙方實力差異不大。
他無法判斷對方的話,到底是不是在故意誤導或是隱瞞他。
而且根據兩人所言,荒古遺族一直在想辦法找到他,並吞噬掉他的本源。
要不是大羅天的九劫道尊和涅槃道尊演了一出大戲,誤導了荒古遺族。
恐怕對方早就在他降臨天荒玄道世界不久就找上門來了。
以他當時的實力,可以說是十死無生。
他是個比較記仇的人,因此在突破到歸一境,證得離陽道祖果位之後,才前來尋找那些荒古遺族的下落。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恐怕那些荒古遺族早已不在這個死寂的世界了。
就算他明知道荒古遺族可能已經掌控天道,甚至是化身為天道,但是他依然無法輕易尋找到對方的蹤跡。
因為天荒玄道世界的本源層次,要遠遠高於穢道詭仙任務的魁陰界天道。
相應的天荒玄道世界的天道,也不是魁陰界天道所能夠比擬的。
就算他如今的實力已經遠超當初的十階,也依然無法像當初在魁陰界一樣,輕易就捕捉到天道的蹤跡。
楚雲寒隨後將整個部落遺址全部檢查了一遍,將所有形象文字全部記了下來。
除了那個天道烽火四個象形文字之外,其他的字都是在記錄一些關於戰爭的事情。
如:“大尊傷重,不治。”
“人越來越少了,我們還能堅持多久?”
“荒曆甲申,祖親子與敵同亡。”
“祖說,堅持百年,援軍必至!”
“謠言四起,人心大亂,祖親至,軍心稍安。”
“石伯瘋了,竟敢斥責祖,祖未責罰,石伯與敵同亡。”
“祖傷重,援軍為何還未到來?”
“慘勝,關中隻有千人了。”
“終戰,祖瀕死。”
“天荒界關被破...天道永昌!”
楚雲寒看著這些記載,眉頭緊皺,他之前一直以為這裡是當初的荒古遺族所居住之地。
但是從這些記載來看,留下這些文字的人似乎不太像是荒古遺族。
結合那座烽火台來看,似乎曾經有人在此地駐守,防止某些敵人的入侵。
從這個世界的死寂景象來看,最後應該是抵禦失敗了,這些鎮守之人連同這個世界全都殞滅了。
還有最後那句“天道永昌!”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當初入侵這個世界的敵人就是吞噬天驕本源的荒古遺族?
而那些鎮守之人便是阻擋荒古遺族的守衛,抵禦荒古遺族失敗之後,就連此方世界的天道都被荒古遺族所掌控?
帶著眾多的疑問,楚雲寒離開了這處遺址,繼續在這個死寂世界搜尋了起來。
如果能夠找到更多鎮守此界守軍的線索,或許便能夠得知荒古遺族的來曆與目的。
沒過多久,那片幽綠色的天幕如同被毒液浸透的臟器穹頂,開始散發出更加強烈的幽光。
凝固的幽綠色雲層流淌著膿血般的暗紅光澤,無數道暗紅色閃電開始劈落在數萬裡之外的某個區域。
當楚雲寒來到那片區域之時,天穹上一道帶著無量灰燼的風暴在雲層間撕扯出螺旋狀的裂痕。
暗紅色閃電在觸及黑色的地表之後,炸裂成萬千星火墜向周圍的的焦土。
方圓萬裡的區域如赤地一般鋪展著結晶化的血砂。
每粒砂石表麵都刻滿細密的裂紋,仿佛經曆了極為悠久的時光洗禮。
楚雲寒緩緩走過這片赤地,暗紅色閃電與那片恐怖的風暴被他周身所散發的威壓湮滅於天穹。
在破碎的地平線儘頭,一座龐大無比的廢墟輪廓如同巨獸殘骸刺破雲霄。
當他走近一看時,才發現這是一座以整條荒古山脈煉化而成的雄關,此刻僅剩三千裡斷壁蜿蜒如蜈蚣屍骨。
這裡應該就是之前那些文字記載中所說的天荒界關。
殘破不堪的關牆上密布著各種戰鬥遺留的痕跡,強大的力量將天隕玄金澆築的牆體撕裂成絮狀的金屬裂紋。
每根延伸出的玄金裂刺上都串著上百具風化的骸骨。
這些骸骨泛著暗金色澤,即便在死後依然保持著持戟結陣的姿態。
頭骨那空洞的眼眶齊齊望向關隘外的虛空裂口,似乎在死後依然想要抵禦入侵的大敵。
關城的中央處,突兀矗立著一座高達萬丈的金屬殘塔。
高塔已然斷裂成兩截,半截塔身倒插在結晶化的赤地之上,像折斷的龍脊般斜插在地脈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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