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九十一章端茶賠罪
等泡茶的小妹離開以後,彪哥起身,上前一步,用沒有包紗布的左手倒了一杯茶。
他雙手捧起茶杯,躬身遞向戴紅旗,說道,“戴兄弟,昨天我張天彪真是眼睛瞎了,竟然冒犯了兄弟,得罪之處,還請您原諒!”
戴紅旗不由得一愣,卻沒有伸手去接彪哥遞過來的茶水。
他皺眉反而向眼鏡問道,“我有點好奇,你看上去不像是混混,到像是一個有知識的文化人,為什麼會加入黑虎幫呢?”
眼鏡用手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說道,“我之所以加入黑虎幫,是因為欠彪哥一條命。”
“三年前,我跟我女朋友一起從蘇大畢業,一齊進了一家棒子公司。
當時,我可笑地憧憬著買房、結婚、生子。”
“上班三個月後。有一天,那女人很晚才回來,神情很糟糕的樣子。
我追問之下,才知道她被一個棒子高管叫去搞接待。
結果,她被使勁地灌酒,醉酒之後,被那個棒子給強上了。”
“我要報警,她說沒證據沒用。
於是,我下決心,我報複那個棒子,設局整死他!
我跟她一起,設計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局,足以讓那個棒子聲敗名裂,關進監獄。”
“但是,我沒想到,入局的不是那個棒子,而是我。那個女人,她其實早就跟那個棒子勾搭上了。
我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在警察趕來之前逃走了。
但是,經濟犯罪的罪名卻落在了我的頭上。”
“那女人知道我住在什麼地方,所以當夜找了兩個殺手來要我的命。
如果不是彪哥出手,我就死在那個女人手中了。
所以,我這條命,就是彪哥的了。”
眼鏡用平淡的語氣,精簡的故事,講述了他“失足”的經曆。
那神態,仿佛,在敘述一個跟他無關的事。
“那女人和棒子的下場呢?”
戴紅旗好奇地問道,“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後文的話。我是覺得,這樣的奇恥大辱,絕對不能隨便放過的。尤其是老外施加的恥辱。”
“沒錯,我報複回去了!那女人,我把她送上了前往非洲的一艘走私船,她去的那小國家,還沒跟華國建交。”
眼鏡咬著牙說道,“至於那個棒子,他乾了我的女人,所以——我弄了他。”
“你弄了他?”
饒是戴紅旗鎮定自如,也被眼鏡的重口味給震驚住了。
“彆誤會,我是用那根電棒。”
眼鏡邪笑道,“他不知道被電得多爽呢,像殺豬一樣,嘴巴裡麵都冒白沫了。”
了解了眼鏡的故事之後,戴紅旗將目光轉移到彪哥身上。
彪哥這時候居然還弓著身,端著茶。而且,戴紅旗看得出來,他眼睛裡麵居然沒有露出一絲的不滿和殺氣。
戴紅旗不禁有些好奇,彪哥這樣的狂人,怎麼可能忽然就這麼服帖了呢?
無可否認,昨天戴紅旗手中的那根在路邊得草莓種植地裡隨便拔的木棒,給彪哥和他得精銳手下帶來了巨大的震驚和傷害。
但是彪哥是什麼人?
他可是黑拳手出身的黑道頭目,黑虎幫得扛把子。
桀驁不馴,手段狠辣就是他的代名詞。
這樣的人,就算是要臣服,也絕對不會這麼容易的。
所以,戴紅旗故意試探了一下。
戴紅旗故意不接彪哥遞上來的茶,裝而詢問眼鏡的故事,就是為了看彪哥的反應。但是,彪哥被戴紅旗涼在一旁,居然沒有露出半點不滿的情緒。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要麼是彪哥的城府太深,要麼就是他徹底心服口服。
彪哥這種人,顯然不可能是城府很深的人,那麼就是他徹底口服心服了。
隻是戴紅旗不明白,自己憑什麼讓他口服心服?
戴紅旗伸手接過了彪哥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儘。
他將茶杯放在桌上,好奇地說道,“張天彪,既然你都低頭了,那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吧。
其實,我跟你們,本來就沒什麼仇怨,是你們被那個童世軍邀請,主動找上我的。
你們要報複,其實應該找童世軍。對了,我有點好奇,以彪哥的性格和手段,應該不會輕易向我低這個頭的呢?”
彪哥眼中閃過幾絲愧色,誠摯地說道,“我彪哥雖然乾了不少的壞事,但自問在家講個孝字,在外混,講個義字。”
“能孝順講義,那也算是一個真男人。”戴紅旗說道,神情肅然。
在戴紅旗看來,忠孝悌義廉恥,能夠做到其中一點,至少能夠算個人了。
“男人,是該講義氣。所以,我張天彪昨天對您出手,真塔瑪是一個王八蛋!”彪哥懊惱地說道。
“彪哥,我自問跟你沒什麼恩情吧?”戴紅旗搖頭不解地說道,無功不受祿。
“戴兄弟,你錯了,你對我有著天大得恩情,你還記得您昨天在公車站台救的那位老太太嗎?”彪哥認真地問道。“那位老太太,她跟你有關係?”戴紅旗隱約猜測到什麼。
“她是我媽。”
彪哥滿臉愧色地說道,“戴兄弟,您是我媽的恩人,那就是我的恩人。
我還帶人對付你,我塔瑪真是操蛋!
更何況,戴兄弟昨天雖然勝了我們,卻沒有對我們下狠手。
那也算是心存仁義,手下留情。
所以,戴兄弟您要是不嫌棄,從今往後,我的張天彪就跟您混,聽您差遣!”
“等等——”
戴紅旗連忙起身道,“原因我總算是明白了。但是,彪哥你彆介意,我說一句實話,我沒打算混黑道。”
的確,戴紅旗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去混什麼黑道。
他是神級高手,有空間在身,身家以千億計算,有自己的事業,有眾多得紅顏知己,吃香喝辣、縱意花叢享受人生,何必要混什麼黑道。
更何況,成為黑道大哥,可不是戴紅旗目的。
“戴兄弟,我彪哥一言九鼎,可不是跟您開玩笑呢。”彪哥急忙解釋道。
“大哥,戴兄弟他誌向遠大,跟我們不同。”
眼鏡忽地說道,“以戴兄弟的手段,能乾的事情可不少。我想,黑道並非他的理想所在。”
戴紅旗笑了笑,向彪哥說道,“彪哥,你有眼鏡這樣的人幫你,何愁大事不成。”
彪哥見戴紅旗對黑道的確不感興趣,倒也不好堅持。
他點頭說道,“沒錯,眼睛是大學生,這兩年如果不是有眼鏡幫忙,我們黑虎幫也不可能有現在的威望。
而且,如果不是聽從眼鏡的建議,切除了一些敏感的生意,上一次嚴查,我們黑虎幫恐怕就栽了。”
眼鏡笑了笑,說道,“熊哥,還不夠呢。黑道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彆看相關部門裡麵的有些人跟我們攪在一起,但我們真要有難,他們絕對避之不及。
所以,除非黑虎幫能夠漂白,不然我們發展得越快,恐怕倒得也快。
對吧,戴兄弟?”
“這是你們幫派內部事務,我一個外人哪能發表什麼意見。”戴紅旗謙讓道。
“戴兄弟,您不想混黑道沒關係,但是我向您表個態,隻要有用得著我們黑虎幫的地方,兄弟您儘管開口就是。隻要您一句話,我張天彪義不容辭!”
彪哥一臉誠懇地說道,“所以,您對我們黑虎幫有什麼看法,也儘管說就是。
今天,我們敞開談。”
彪哥今天擺低了姿態,戴紅旗倒也不好刻意拒絕彆人的好意。
他點頭說道,“不打不相識。彪哥,眼睛,我交你們這個朋友了!
既然是朋友,我就不見外了。
彪哥,眼鏡說得對,黑虎幫發展得越快,倒得就越快。
你真要統一了蘇城黑幫,相關部門也就該拿你們開刀了。
所以,你們的出路就死儘量將一些非法地產業快速切割出去,快點漂白!這才是長久之計。”“看來讀書多的人,腦子就是比我好使。”
彪哥說道,“但是,我們黑虎幫要漂白,沒有契機啊。”
“契機,會有的。”
戴紅旗若有所思地說道。黑虎幫,也許真有用得上的一天。
他心裡產生了一個想法。
不過,這還得考察一番彪哥和眼鏡他們。
跟彪哥和眼鏡談了一陣,戴紅旗忽地問道,“彪哥,那個黑龍和童世軍,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兩人的視頻在網上傳播得太快了,這有些不正常,像是有人在整他們!”
“那兩個廢物,不提也罷。”
彪哥憤怒地說道,“要不是他們兩個,我怎麼會得罪戴兄弟。
這兩個蠢貨,不知道又得罪了什麼人,被人家給搞了,那也活該。
其實,就算沒有彆人弄他們,我也會收拾他們的!”
“你也不知道內情?”
戴紅旗很是詫異,究竟是誰搞了這兩人呢?
他想了想,你在蘇城肯定有對手,說不定是你的對手趁機做的,目的是通過黑龍和童世軍這件事,來對付你!
彪哥和眼鏡對視了一眼!兩人站了起來,匆忙跟戴紅旗告彆,然後快速離開了。
戴紅旗知道兩人返回他們黑虎幫去處理一些牽涉灰色地帶得事情去了。
戴紅旗看著兩人離去得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
彪哥的示好,有些出乎戴紅旗的意料。
不過,事情能夠如此解決,倒是給戴紅旗省了不少麻煩。
另外,在戴紅旗看來,彪哥講孝,守義,也算是一個人物。
在家中,彪哥為了不讓母親擔心,居然謊稱他一直在外麵跑長途貨運,所以他老母親根本不知道兒子在混黑道。
對於老人們來說,他們並不期望兒女能夠賺多少錢,而是希望兒女能夠平平安安。
彪哥是一個孝子,他明白母親的想法,所以一直嚴守著自己混黑道的秘密。
戴紅旗正是衝著這一點,才跟彪哥把手言和,做了朋友。
彪哥這種人,腦子雖然不靈活,但是反而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