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獸人驚人的肉身之力,隻是一跳躍,竟如流星一般越過了數十丈的距離。
王賢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心道原以為自己的肉身逆天,跟這些家夥一比,直接弱爆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他恨不得立刻飛出,要去戰場上試一試自己的功夫!
“師尊!”
王賢不甘,發出一聲怒吼!
“你啊......”
楊婉妗話未說完,卷起一道清風帶著王賢和子矜瞬移,來到了戰壕外的荒原之上。
望著前方的一幕,靜靜說道:“便讓你嘗嘗這一戰的恐怖滋味!”
一時間,眼前是血肉模糊的戰場,簡直慘烈無比。
而這所有的畫麵,對於王賢而言,隻是一瞬間,他就要麵對所有的一切。
尤其是此刻,荒原上的那些蠻族獸人戰士,似有察覺到王賢三人。
看出了王賢一個渣渣,剛剛到來也想要跟他們一戰?
“嗷嗚!”
一個身高超過一丈的獸人戰士,仰天嘶吼一躍而起
一路嘶吼,一邊咆哮,一邊招呼四周的怨魂跟在他的身後,如一道閃電,往王賢三人撲了過來!
臥槽!
你們竟然看到了我?要跟我拚命。
回頭一看,隻見師尊和子矜已經恍然隱身,隻剩下自己獨立荒原之上!
蒼天啊,大地啊!
師尊我隻是想要試試自己的本事,不是想要跟他們拚命啊!
話雖如此,他卻沒有開口求救!
而是冷冷地取出了巨闕重劍,將近三百的重劍,他還是頭一回使出。
沒想到自己自萬裡時間神河而來,上岸第一劍,竟然是斬向狂奔而來的獸人戰士!
明明還有百丈的距離,他卻感受到獸人眼中的瘋狂!
王賢心裡發毛,卻無路可退。
此刻根本就來不及多想,一身修為驟然凝聚。
嘩啦啦,雙臂頓時出現片片龍鱗,一道神龍火焰呼嘯而出,手中這把重劍恍若燃燒了起來。
“嗷嗚!”
雙手握劍的王賢,竟然發出了神龍的吼叫!
狂奔而來的獸人明顯一頓,但刹那就回過神來,握著手中的長刀直斬而來!
“我跟你拚了!”
王賢猛地躍上半空,雙手握劍往前斬去!
一股驚人的力量從他身體內湧出,“錚!”的一聲,赫然間一道劍氣如閃電一般斬在獸人劈過來的長刀之上!
“轟隆!”一聲巨響!
跟著又是“哢嚓!”一聲響起。
王賢被獸人一刀斬得倒飛而出,而獸人手裡數百斤的長刀,也被王賢拚命一劍斬斷!
嗚嗚!
一時之間轟鳴不斷,無數的怨魂往王賢撲了過來。
一聲淒厲的嘶吼在空中回蕩,誰知王賢卻在這一瞬間,右手握劍,左手於電光石火之間,將十幾張燃燒符扔了出去。
“轟!轟!轟!”
空中刹那有數十團符火驟然燃燒起來,不僅將撲上來的怨魂焚燒一空。
連那個握著一把斷刀,再次撲來的獸人也被一張燃燒符轟在身上。
隨著熊熊的火焰燃燒開來,獸人戰士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轟的一聲直接崩潰。
如一個燃燒中的火人,直接繞過王賢,往百丈外的戰壕撲了過去
這家夥將死之間,竟然想要自爆撲在龍族的戰壕之上。
王賢一時間看呆了,臥槽,他沒想到這家夥如此慘烈!
就算不能拚死自己,也要炸毀百丈外的戰壕
在他眼裡,一路鮮血混著燃燒的火焰,在荒原上狂奔。
就在離戰壕還有十丈的地方,轟然倒下,跟著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
將戰壕前炸出一個方圓數丈的窟窿,將戰壕轟得差點倒塌下來!
望著眼前的一幕,王賢睜大了眼睛。
看著龍族戰壕被爆炸轟出來的大洞,看著地上那個巨大的深坑,忍不住連連驚呼。
這他娘的,這哪裡是獸人戰士?
這就是一個個行走中的轟天雷啊!
不對,這一個獸人戰士,怕是比十個轟天雷還要恐怖。
“嗷嗚.....”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竟然有十幾個獸人戰士,刹那間越過虛空,手裡握著刀劍,往他撲了過來。
就在生死降臨的刹那,王賢隻覺得兩眼一黑,瞬間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
當王賢再次睜開眼睛,又回到了河邊。
身旁的一切都消失了,沒有什麼荒原,也沒有什麼戰場和獸人戰士。
身邊隻剩下了他和師尊楊婉妗,連子矜也不見了。
“吼吼!”
王賢發出一聲怒吼,整個人已經化身荒原上的獸人戰士,眼中儘是凶厲的血紅之色。
從頭到腳都透露出一股殺氣。
“咣當!”一聲,卻是巨闕劍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嚇了一跳的王賢,瞬間清醒過來。
身體震動一下,地上閃著幽光的巨闕劍,仿佛也在凝望著他,帶著一抹不屑的嘲笑之意。
怔怔望著地上的劍,眼中一抹猙獰的紅芒漸漸消失。
看著眼前的火堆,王賢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問道:“師尊,剛才那一幕是夢嗎?如果是夢,那麼子矜呢?”
楊婉妗搖搖頭,輕聲說道:“是夢,也不是夢。”
“千年前的一戰,原本就是如此慘烈,否則最後龍族,風族也不會紛紛離開這方世界,蠻族也不會被罰去遙遠的南疆。”
“關於那隻小鳳凰,我也不會乾涉她生命的軌跡,你也乾涉不了......千年以後,她要何去何從,都是她自己的決定。”
說到這裡,楊婉妗撿起地上的劍,塞到王賢的手裡。
笑道:“把劍收好。”
王賢緩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
想著荒原上慘烈的一戰,不知龍族,風族跟蠻族有多少無辜生命死去。
想著匆匆一現,如曇花般悄悄地來,又悄悄離開的子矜。
一瞬間,忍不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啊......”
這一刻,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
“轟隆!”天空中一道驚雷落下,仿佛在警告他,這是時間的神河,他隻能是一個旁觀者,並不能改變任何一切。
鐵匠鋪裡的子矜睜眼的一瞬,呆住了。
兩個小手,一邊捏著玉佩,一邊握著玉瓶。
怔怔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原來這不是夢,原來千年之前救自己的不是公子王予安,而是自己的鄰居王賢。
是那個給自己繡了一對鴛鴦的少年。
那個蹲在河邊抓住了小泥鰍,又放回了小河裡的少年。
這一刻,她真的想要尖叫出來......卻瞬間聽到王予安跟李大路在說話,聽到李玉在埋怨唐天不帶她去斷龍山。
掀開獸毯,子矜悄悄走出門外。
望向斷龍山的方向,望著天空中緩緩飄下的雪花,呢喃一聲:“先生,我看見王賢了,他在斷龍山上......”
“他回來了?”
先生聞言一驚:“這個時候,他應該在萬裡之外......怎麼可能?”
子矜搖搖頭:“沒有,他在一千年前的斷龍山......原本,是他在千年之前,救了我一回,先生,我該怎麼辦?”
先生聞言,也被深深地震驚了!
千年之前,龍鳳蠻族那一場大戰?
他做夢也想不到,人在南疆的王賢,竟然從時間的神河逆流而上,去了一千年前。
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
否則白幽月怎麼會來到書院?
否則,王賢怎麼可能成為王予安和子矜的鄰居?
沉默片刻,先生問道:“他如何能去?千年之前發生了何事?”
“還有一個前輩陪著他,王賢管她叫師尊。”
子矜幽幽一歎:“我重傷將死......王賢帶著我一起去了戰場,他跟蠻族的獸人一戰之後,我就醒了......”
想了想又說道:“王賢說,他跟師尊在時間神河逆流而上,來到了斷龍山,來到了我的麵前......”
收起手裡的玉佩,玉瓶。
這是她手心裡的寶貝,是她以後飛升的靈丹,她不會告訴任何人,連先生也不會。
更不要說屋裡聊天的公子了。
果然如此,先生歎道:“如此,你想要做什麼?”
“我不知道。”
子矜伸手拉了幾朵雪花,靜靜地感受著雪花在手心融化,有一種冰冰涼涼的感覺。
就像她掛在臉上的眼淚。
“王賢說他不會替我做出任何決定,他隻是給了我一個離開的機緣......”
先生久久無語,女孩的心事他也不懂啊?
想了想,隻好說道:“你等一會,我跟白先生說說話,讓她來跟你說上幾句。”
子矜哦了一聲。
先生望向斷龍山,看著山巔白衣飄飄的少女。
悠悠地歎了一口氣:“王賢此時,正在你的腳下......”
不等白幽月發出一聲驚呼,又繼續說道:“彆急,他是在千年之前,我也不知道,世上有誰能帶著他從時間的神河逆流而上......”
白幽月聞言,張著小嘴,驚呆了。
一千年前?
從時間神流逆流而上?
自己的徒兒,去千年前的斷龍山做什麼?
張了張嘴,卻問道:“你的意思是......”
“不是我。”
先生苦笑道:“有一件你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子矜千年前就在斷龍山,是王賢救了她一命,而不是王予安......”
“她醒來之後,應該是在那裡遇到了王賢,她很忐忑,你要不要安慰一下她?”
“怎麼可能?”
“她可是王予安的侍女啊?”
“天啦,難怪她對王賢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
白幽月驚呼道:“這可如何是好?”
先生搖搖頭:“子矜說王賢也沒有替她拿主意,一切都要她自己選擇......”
望著木屋外的雪花緩緩飄落,先生一時激情飛揚。
忍不住讚道:“想不到,你們師徒一個在千年之後,麵對四大宗門的追殺;一個在千年之前,加入了龍鳳蠻族的大戰......”
白幽月聞言呆住了。
她的眼裡,仿佛一襲黑衣的王賢就站在她的眼前。
手裡握著一把黝黑的神劍,仰天嘶吼。
斬出問天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