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讀書,要跟你決鬥(1 / 1)

盤龍神劍 列夕 1861 字 11天前

秦珺淺淺一笑:“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處在西牛賀洲跟南贍部洲交界之地......等你抄完這卷書,就會明白一些事情。”

王賢一愣:“這麼說來,所謂妖界隻是一個彆稱嗎?”

秦珺手捂著額頭,笑道:“沒錯。”

王賢哦了一聲,回道:“多謝老師,我先看看......”

秦珺笑道:“去挑一張桌子,慢慢看吧。”

開卷有益,王賢磨了一汪濃墨,一頭鑽進了書裡世界。

四大部洲,是十法界中人道眾生的居住地

一是東勝神洲,也叫東毗提訶。於須彌山東,形如半月。

二是南贍部洲,則是南閻浮提。華言勝金洲,閻浮是樹,提是洲名。

三是西牛賀洲,是為西瞿耶尼。華言牛貨,為彼多牛,以牛為貨。

四是北俱蘆洲,人稱北鬱單越。在須彌山北。其土正方。猶如池沼。

除了十法界,還有六道。

三界共有二十八天;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無色界四天。

窗前無日月,王賢一坐就是三天。

日升月落,連秦珺也感到不可思議。

暗中跟去了執法堂的花玉容連連稱奇,青雲宗長老弟子眾多,卻從未有人,隻是為了看一卷地理誌。

一邊看,一邊抄,一坐就是三天。

原以為,王賢能安靜抄寫上一個時辰,已是奇跡。

沒想到,王賢給了她一個驚喜。

終於,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秦珺打斷王賢。

拿起桌上一卷抄好的書卷,隻覺得迎麵一劍直斬而來。

即使是修為高深的她,恍然之間也下意識也扭頭避開這一道若有若無的劍氣。

然後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藏書樓中典籍有千萬卷,你便是一坐十年,也看不完,歇息兩日,再看。”

聞言,王賢抬起頭來,擱筆硯台上。

伸展僵硬的手臂,嘿嘿一笑:“原來妖界隻是西牛賀洲的一隅,原來我出生的地方,隻是一方小世界......”

這一刻,王賢想起師父老道士跟他說的那番話。

原以為在梧桐書院讀了很多書,來到青雲宗,才知道書院的藏書樓,依舊太小了。

他之前走的那些萬裡路,跟這一方世界比起來,那才是螻蟻與星辰的對比。

秦珺笑道:“你抄寫的這卷書,我很喜歡......歇息兩日,再告訴我你想學些什麼本事。”

王賢差一點,就想出自己的心事。

隻是話到嘴邊,卻猛地一凜。

煉藥一事不能心急,關鍵是他要煉的丹藥根本沒辦法說出口來。

想到這裡,隻好起身整理衣衫,拱手回道:“多謝老師,學生回去洗漱一番,再想想。”

秦珺揮揮手道:“去吧。”

就在王賢告辭離開藏書樓的一瞬間,秦珺耳邊響起了花玉容的聲音:“姐姐,王賢人呢?”

“他回去歇息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等我忙完,就去。”

“你若想劍法更上一層樓,就趕緊過來!”

“啊?我立刻就來。”

出了藏書樓,王賢才感覺到一身酸痛。

聽了老師一番話,才知道自己竟然枯坐了三天三夜。

這比他修行道經,不死長生經還要玩命。

想想,以後不能這樣了。

正如老師秦珺所言,藏書樓裡就是一座書山,便是花上十年,怕也看不完。

不能心急。

他不知道,即便是資質絕佳之人,若沒有他這樣的肉身之力,根本不可能在藏書樓裡堅持三天三夜。

要知道,他可是在一邊看,一邊抄寫。

可謂是費神,又費力。

此時全身酸痛,如同在夢裡跟人打了三天三夜一樣,連走路都有些恍惚了。

繞過藏書樓,走在偌大的廣場上,王賢沒有急著回後山小院,想去四處逛逛再說。

突然間,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抬頭一看,隻見一襲錦衣麵黃肌瘦的青年,正一臉鐵青往他撲了過來。

一邊怒道:“小子,就是你搶了我入藏書樓的名額?”

王賢一聽傻眼了。

忍不住扭頭望向不遠處的藏書樓,喃喃自語道:“不是,進藏書樓還要什麼名額?不是人人都能進去的嗎?”

麵黃肌瘦的青年氣勢洶洶地喝道:“原本秦長老答應要收我為徒,沒想到被你一個渣渣頂替了!”

臥槽!

王賢真的傻眼了,心道老子隻是想安安靜靜地看個書,並沒有想跟誰搶師父啊?

這下好了,被人針對了。

“兄弟,不是你想的那樣!”

王賢想溜走已然來不及了,趕緊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拱手說道:“你看我一個渣渣,既不是青雲宗的弟子,連個雜役都不是,怎麼可能跟你爭師尊?”

“胡說,師姐說你一個新來的,竟然在藏書樓裡,待了三天三夜沒出來!”

青年握緊了拳頭,怒視王賢喝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王賢!”

王賢麵露無奈之色,小心回道:“要不我陪你去藏書樓解釋一下,我真的隻是看了三天的書,給秦長老抄了一卷典籍......”

“我叫許寶山!”

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許寶山回頭望向藏書樓,顯然有些心虛。

對質,他哪敢拉著王賢去跟秦長老對質,那不是自尋死路?

“大哥,真的和我沒關係啊。”

眼看許寶山就要炸毛,王賢隻覺得心裡委屈,小聲回道。

“我不管,三天後,就在宗門挑戰台,你我決一死戰!若你贏了,老子就算認了,若你輸了,給我滾出藏書樓。”

說完,許寶山拍出一張黃紙。

王賢接過一看,好家夥,上麵用朱砂寫著一個大大的“殺”字。

下麵還有一些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文字,一時間殺氣撲麵,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珠子轉了轉,乾脆掏出幾枚靈石塞在許寶山手裡。

一邊安慰道:“師兄,多大點事啊......犯不著跟我一個渣渣拚命,我先回家睡一覺,明天替你問問秦長老,是不是她太忙,把你忘了?”

“來來來,我這裡有一些靈石,師兄拿去買糖吃,彆跟我計較,我也打不過你啊!”

“那個,我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我先走了,有事彆找我。”

說完,王賢連著靈石,挑戰書一起塞在許寶山的懷裡。

落荒而逃。

就在他以為花錢消災,萬事大吉之時。

身後傳來了許寶山的聲音:“你想用靈石收買我,想多了......我苦讀五年的藥草經,整整五年!好不容易秦長老答應教我煉藥!”

“誰知卻被你插了一腳,我與你勢不兩立,三天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風中傳來許寶山歇斯底裡的吼叫,聽得王賢頭皮都發麻了。

趕緊腳下生風,一路消失在廣場之上。

心裡喃喃自語道:“我才不會跟你拚命,挑戰書都還給你了!還給了你靈石!”

咚咚咚!

王賢跑得比兔子還要快,一路跑回了後山小院,立刻關上大門。

想想不安全,又掏出幾張符文貼在門上,牆上

甚至來不及去洗漱,便掏出小刀,在大門上,小院的石牆上開始刻畫一道防護法陣。

你大爺啊,我又不是青雲宗的弟子,憑什麼跟你拚命?

整整花了兩個時辰,最後一筆落下,王賢累癱在地上。

連臉都沒洗,便癱倒在躺椅上。

一揮手,一張獸毯遮住了天,也遮住了這一方世界。

不對,還沒等眼睛閉上,猛地又掀開蓋在臉上的獸毯,然後怔怔地呆住了。

你大他啊,不對勁啊!

秦長老,我的老師隻是看守藏書樓的長老,怎麼可能是煉藥的長老?

瘋了!

這一瞬間,王賢隻覺得自己要瘋了!

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找個老師,跟著學一些煉藥的本事......誰知道藏書樓裡的老師就是。

禮似自己還搶了那姓許的機緣。

眼下的他,真的是有苦說不出,寶寶心裡苦啊!

我要煉的是合歡宗的媚藥,要是自己敢把藥方給老師看上一眼,他相信秦長老立刻會把自己毒啞!

眼珠子轉了半天,轉到乾澀轉不動了,王賢也沒想到一個完美的辦法。

想想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決戰,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不是青雲宗的弟子,不受這裡規矩的約束。

就算要打要殺,那也得自己學完煉藥的本事,下山之後,再說。

想著想著,便有一萬個不甘心,他還得乖乖閉上了眼睛,沒辦法,太累了。

靜靜地,兩女注視著廣場上發生的一幕。

花玉容隻覺得不可思議,甚至驚叫道:“這家夥就是一個禍害,走到哪裡,都不會安生。”

秦珺卻不以為然,淡淡笑道:“那又如何?青雲宗眼下死水一潭,長老弟子毫無鬥誌,來個王賢也好。”

聞言,花玉容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喃喃道:“姐姐不怕那家夥惹是生非?”

“有什麼好怕的?”

秦珺笑道:“王賢又不是青雲宗的弟子,隻要他不願意,許寶山便不能強迫他,你沒見他,都掏出靈石塞在那家夥懷裡?”

花玉容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不是他的性子,我認識他的時候,可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連我都敢拚命......怎麼又會害怕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

秦珺搖搖頭:“他應該不是怕拚命,是怕麻煩。”

說完指著桌上的墨香猶存的書卷,靜靜地說道:“這是王賢抄的,你仔細看看。”

花玉容聞言,捧起書卷看了一眼。

隨口念道:“西牛賀洲地理誌......我來的時候,看過了啊?”

“再看,好好看!”

秦珺歎了一口氣,悠悠說道:“有些東西能不能看見,那是你的造化,我便是告訴你,也沒用。”

聞言,花玉容嚇了一跳。

忍不住凝神靜氣,細細地看了又看,卻依舊一頭霧水。

秦珺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苦笑道:“也罷,你剛剛化形不久,終是有些欠缺......以後沒事的時候,就來看看王賢抄的經書。”

“有玄機嗎?”

“沒有什麼玄機。”

“那為何我還要天天來看?”

“你若想要劍法更上層樓,就要看見這字裡行間的一些意思?”

“很有意思?”

“你啊,真是一個豬腦子。”

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為一卷經書嘮叨。

躺在屋簷下的王賢,卻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來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不對,應該是藏書樓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