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雨中光芒閃過,小鼎“嗖!”一聲,飛了過來,落在王賢的手心。
王賢嘴角一抽,真的認我為主人了?
低頭仔細一看,好家夥昨天那些藥渣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想了想拿出一塊黑布仔細擦拭了起來,昨天夜裡驟然驚變,他甚至不知道那一鍋藥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又看著如仙境一樣的小院,一夜長大的青梨。
摸著小鼎喃喃自語:“難不成,兩顆靈藥改變了這裡的環境?”
瘋了!
搖搖頭,他隨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合歡宗的媚藥,不是什麼好東西,怎麼可能讓青梨一夜長大?
最多也隻是回春丹跟那一碗靈泉的緣故,看來,過些日子真的可以給師尊一個驚喜了。
就在他忐忑不安之中,小院的大門被人拍響了。
門外響起花玉容的聲音。
收起小鼎,王賢摸著後腦勺起身去開門。
看著幾個目瞪口呆的長老,連自己的老師秦珺都來了,不由一凜。
警惕問道:“老師,這是......”
秦珺沒有理會身後幾位長老,而是拉著王賢的手往院子裡走去。
一邊埋怨道:“你這淋濕了,不對,你這後腦勺怎麼出血了?昨天有人來偷襲你?你這院子怎麼回事?天啦,這青梨一夜長大了......”
聽老師一嚷嚷,王賢才“哇!”的一聲驚叫起來。
手一摸,果然後腦一痛,顯然是血已經凝固了。
沉默片刻隻好回道:“弟子昨天夜裡想再煉一次回春丹,不想還沒動手,就倒在地上......昏死了一夜......”
花玉容也跟幾個長老走了進來。
眾人站在屋簷下,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呆住了。
花玉容驚叫道:“王賢,這梨樹前幾天才多大,怎麼可能突然長得這麼恐怖?”
王賢嘿嘿一笑:“我昨天不是煉了二枚回春丹,我用泉水化開一枚,倒在梨樹下,剛剛醒來,就這樣了......”
“噗嗤!”
秦珺聞言,直接咯咯笑了起來。
“算你狠!”
“老娘活這麼大,從來沒聽說有人把回春丹化開,用來澆灌梨樹,你是不是太饞,等不及吃梨了。”
“哎喲不對,今年的青梨比去年大了一倍!”
這下,連秦珺看著眼前的梨樹,也發起呆來。
摸著王賢的後腦勺,心疼地問道:“還痛嗎?要不要把你煉的金創藥敷上?”
“不用。”
王賢看著花玉容問道:“花姐姐,一大早找我何事?”
花玉容想了想回道:“昨天夜裡有幾個家夥,來找你的麻煩,結果他們有了大麻煩,若是你搞的,趕緊交代......”
“這......”
王賢眼珠子轉了轉,跟幾位長老拱手說道:“老師,弟子怕死,在院牆上,大門上貼了幾張符......”
“昨夜弟子倒在這地上......臥槽,這地上還有血跡,老師,我真的流血了!”
這一聲慘叫,王賢瞬間變成了一隻小貓,躲在秦珺身後,不敢吭聲了。
秦珺伸手在地上抹了一下地上的血漬,嗅了嗅,又抓著王賢的小手看了又看。
最後跟身後的幾位長老說道:“沒錯,我這徒兒昨天在藏書樓辛苦了一天,夜裡回來怕是心神耗費過度,昏死了一夜。”
就在這時,天空的雨停了下來。
一個長老不相信,走到梨樹下挖開泥土,抓起一把嗅了起來。
少頃,將手裡的泥土遞給身邊的幾位長老。
淡淡一笑:“果然是回春丹的氣息。”
花玉容生怕有事,看著王賢問道:“那藥鼎呢,給我看一下。”
臥槽!
王賢嚇了一跳:“這是出了什麼大事嗎?”
說完掏出青龍小鼎,遞給身邊的秦珺,一邊問道:“老師,這是夜裡死人了?還是山裡的妖獸下山了?”
秦珺沒有理會身邊的花玉容,而是捧著藥鼎看了又看,還仔細地嗅了一下。
然後看著花玉容,淡淡地回道:“這藥鼎昨天在藏書樓裡洗清過,王賢顯然是來不及煉藥,就昏死在地上了......”
花玉容湊過來看了一眼,卻忍不住幽幽一歎。
跟身邊幾位長老問道:“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
幾位長老看著秦珺手中的藥鼎,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既有震驚,又有失望,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
一個長老揮揮手道:“一個煉氣境的少年,能煉出什麼丹藥?此事回去再說。”
說完,收起雨傘往院外走去。
另外一個長老哈哈笑道:“秦長老,你這院子如今可變成了風水寶地啊!”
秦珺淡淡一笑:“你給我一株靈藥,過些日子可以請你吃一顆青梨!”
“就這麼說定了,我也想嘗嘗吃了回春丹的青梨,會不會變成靈果!”
“我也要!”
“秦長老,我們先走了,你們師徒慢慢聊!”
眾人雖然不甘,可是一看到王賢的模樣,又看到地上的血漬,王賢後腦的傷口,哪裡還會懷疑一個煉氣境的少年?
走在最後的一個長老,仔細看了一下貼在院門上的符文。
忍不住哈哈笑道:“秦長老,看來你這個弟子是真的怕死啊!”
秦珺娥眉一挑:“他一個煉氣境的渣渣,不小心一點,沒準下一刻就被山上妖獸拖走吃掉了。”
花玉容嘴角動了動,歎道:“姐姐我回執法堂,一會再去藏書樓喝茶。”
說完匆匆離去。
秦珺揮揮手,關上了小院的大門。
王賢去換了一件乾淨的衣裳,又洗漱一番之後,坐在屋簷下煮了一壺茶。
看著眼前的梨樹怔怔發呆,想了想說道:“老師,要不了十天,就能吃梨了。”
秦珺看著眼前的一幕,歎了一口氣。
喃喃自語道:“昨天夜裡,許寶山帶著七個師兄來這裡......”
“他們整整折騰了一夜,一個個生不如死,不知是中了邪?還是中了毒?總之,這事跟你沒什麼關係了。”
王賢聞言,嚇了一跳。
驚道:“我又沒有跟他還手,他為何如此念念不忘,要找學生的麻煩?”
“因為你做了我的學生。”
秦珺想著花玉容的一番描述,忍不住笑道:“隻可惜,為師昨天睡得太死,沒看到那一出好戲。”
王賢一呆,眼裡仿佛出現七八個黑影,鬼鬼祟祟站在院子外,欲要破門而入的情形。
嚇得他拍著胸口說道:“還好,學生跟當年跟師父學了幾道符文。”
秦珺聞言一時無語。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學生才多大?竟然還學了符文之道。
想著昨天夜裡的一幕,她也嚇了一跳:“不會是殺陣嗎?”
“不是!”
王賢搖搖頭:“隻是一道防禦的陣法,防著學生睡著的時候,被人偷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秦珺笑道:“好吧,現在跟我去藏書樓,你要的東西已經買回來了。”
山清水秀太陽高。
羊肉湯好香。
不知有多少年,秦珺沒有嗅到這濃濃的人間煙火氣息。
花玉容更是激動得不行,畢竟她找從秘境帶著王賢,自黑洞穿越,來到這方世界之後,還沒嘗過人間的煙火。
兩女不知道有多麼激動。
看著王賢一個人忙,又插不上手,隻得坐在一旁乾瞪眼。
花玉容咯咯笑道:“王賢,我知道慕容婉兒是合歡宗的弟子......昨天夜裡的好事,是不是你所為?”
王賢眼珠子轉了轉,搖搖頭。
“我沒那個能耐,那瘋女人在我身上下了毒,我恨不得你一口咬死她,怎麼能跟她同流合汙?”
這事就算花玉容知道一些端倪,王賢也不敢承認。
在他看來,合歡宗的媚藥,在妖界也是淫邪之物。
隻要他敢認,估計就會落得一個人人喊打的下場。
秦珺不解,便跟花玉容低聲嘀咕了起來,聽著聽著,一張臉也漲紅了。
看著正在揉麵的王賢,惡狠狠地說道:“老實交代,為師保證不打死你!”
王賢嚇得一縮脖子,他可以不怕花玉容,但是老師秦珺可不是眼下的他,能輕視的存在。
嚇得他一邊攪羊肉餡,一邊嚷嚷:“花玉容,你算不算過河拆橋,沒有我,你早就死在那蛇王爪下了......”
“呸!”
花玉容咯咯笑道:“老娘最多跟它同歸於儘!”
王賢歎了一口氣道:“好吧,以後你不要告訴彆人,我跟你是一起飛升來的。”
“為什麼?”
“我怕許寶山會將對我的恨,記在你的頭上。”
“他一個渣渣,我好怕他?”
“你不怕他,但是估計你怕他身後的人啊?”
就在兩人嚷嚷聲中,第一籠羊肉包子出爐了。
嗅著濃濃的肉香,花玉容急不可待地伸手,卻被燙了一下。
惹得王賢笑道:“心急吃不到羊肉包子,等一會,師尊要不要喝一杯酒?”
秦珺看著花玉容猴急的模樣,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笑著回道:“不管這味道如何,我都要喝三杯靈酒。”
花玉容嘻嘻一笑:“想不到你還有這門手藝,不錯,隻要好吃......我就權當沒聽到你跟那女人沒有見過麵。”
王賢聞言,一直頭痛不已。
一邊給老師夾了一個熱氣騰騰的羊肉包,一邊尋思,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
就花玉容這個大嘴巴,沒準哪天一不小心,就把自己賣了。
秦珺咬了一口羊肉包,卻瞬間呆住了。
沉默了半晌,才喃喃說道:“這個味道......我從來沒有嘗過。”
其實她想說的是,一個羊肉包,仿佛回到了少女的時光。
初次踏上修仙路,沒想到跟人間的爹娘便是天人永隔
王賢不知道老師的心思,更不知道花玉容此刻的心情。
而是自言自語道:“可惜,我母親在世的時候,我還沒學會這門手藝。”
秦珺看著自己的徒兒,想著自己的爹娘,幽幽一歎:“你母親離開了嗎?你想她嗎?”
王賢咬了一口包子,回道:“想也不想。”
“為什麼?”
“閻王說我母親已經輪回,讓我勿念!”
“你大爺的,你何時見過閻王?”這是花玉容的聲音。
王賢看了她一眼,淡淡回道:“你怎麼知道我沒見過他?”
秦珺聞言,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想想問道:“何為勿念?”
王賢想了想回道:“閻王說,讓故去的人安心輪回,不要再惦記前世的情緣?”
秦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喝了一口靈酒,看著手裡的半個羊肉包子,靜靜地問道:“你好像已經惹上了麻煩,接下來,有什麼想法?”
王賢抬頭望天,想了想笑道:“學生想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