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出一劍。
不,應該是眾人還沒看清王賢的劍,白衣劍客就去做水鬼,喂了黑水河裡的魚兒,水怪。
王賢沒有理會目瞪口呆的陳天南,而是往大船的二樓而去。
花玉容一看出人命了,嚇得亮出了身份。
跟陳天南和嚇得差點暈倒過去的婦人說道:“我們是青雲宗的......我是執法堂的執事!”
陳天南一聽,看了一眼滔滔而去的河水。
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最後竟然沒有跟她要那一匹馬兒的賠償。
而是轉身跟自己的女人說道:“一匹畜生而已,犯不著傷了青雲宗的和氣。”
說完跟花玉容揮了揮手。
婦人原來還有一些不甘心,一看花玉容亮出了牌子。
一看自己的男人臉上的神情,當下二話不說,也不理會花玉容,隻是拉著陳天南的手,往船艙裡走去。
花玉容一看手裡的牌子,半晌說不出話來。
心道早知這牌子好用,又何必讓王賢殺人?
這下好了,出人命了。
難怪,九幽山的長老都吭聲了。
合著,要把這黑鍋,扔給王賢。
王賢捏著竹箭,來到了大船的二樓,果然這裡眼界開闊了許多。
等他上樓,二樓船頭看熱鬨的閒人早就溜走,隻剩下一臉冷酷,眼神都可以殺人的老人。
王賢自然知道眼前的老人修為不低,可他也不弱。
晃了晃手裡的竹箭,王賢說道:“老頭,我脾氣不太好......遇到麻煩的時候,我儘量跟人講道理......”
還沒等他這番話說完。
“嘩啦!”
一陣水花衝上半空,離大船數百丈的地方,一道白色的影子衝出,往黑水河對岸飛掠而去。
看得老頭嘴角狠狠一抽。
看著王賢目瞪口呆,臥槽,沒死啊!
想到這裡,惹得他揮手喊道:“那誰,你可以過來,我保證不殺你了!”
嚇破膽的折衣呂風哪肯信他,遠遠地去了,連一句話都懶得回他。
看得老頭歎了一口氣,苦笑道:“你這是......”
誰知王賢竟是搖搖頭,背著小手,轉身下樓去了。
老人望著消失在風中的呂風,欲言又止。
看著下了樓的少年,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不知是因為他已人老,拳怕少壯?還是因為呂風沒事,竟也不想跟王賢計較了。
一場風波,來得凶猛,誰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來到一樓的船頭,花玉容嘴角動了動。
王賢笑道:“算了,我不想沾上青雲宗......我還知道,無論是那陳天南,還是那老頭,心裡恨不得殺了我。”
“可是我就是喜歡,他們明明恨我,卻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噗嗤!”一聲,花玉容笑了出來。
拍著胸脯笑道:“不要臉!”
想了想,又心生愧疚,想了想說道:“看來我不應該買那馬兒,否則也不會闖禍了。”
王賢抬起頭,望向前方。
靜靜說道:“你已經給他們道歉了,這就夠了。我們不主動惹事,卻也不能怕事,這也是你以後做人的原則,知道嗎?”
突遇驚變,讓王賢感覺這一路,有必要教教花玉容做人的道理。
否則哪一天自己突然離開,這家夥不得被人坑死?
指望留在藏書樓的老師,沒有入世,如何教人?
花玉容聞言一愣。
隨後幽幽一歎:“你很不錯,打架也是一個狠人,要不然以後我管你叫師傅吧。”
王賢瞥了她一眼。
花玉容嘻嘻一笑:“叫師叔也可以!”
王賢歎了一口氣,笑道:“我師父最早的時候跟我說,打不過就跑,不丟人......實在不行就認慫,小命比什麼都要緊。”
花玉容聞言,氣得胸脯直顫。
氣呼呼說道:“今日之事不行,我的馬兒啊......”
還有一句話她沒說,那可是二十枚靈石,在清河鎮買的一匹良駒。
也是她眼裡看到最漂亮的一匹,說沒,就沒了。
王賢懶得理她,他在想,這黑水河裡是有妖?還是有河神?
明明已經被吞噬的白衣呂風,怎麼過了好一會,船都離開了數百丈,又從河底鑽了出來。
見鬼了。
未時將儘時。
之前嘲笑王賢的老人,在路過河邊一小鎮時,突然下了船。
在經過王賢身邊時,扔下了一句如蚊蟻的話來。
王賢聞言一凜,拉著王玉容的手,跟著飄然離去。
等船艙裡的陳天南跟夫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大船已經沿河而下,離開了數百丈的距離。
婦人氣得直哆嗦:“你看看,放虎歸山了。”
陳天南望著漸漸遠去的小鎮,想了想說道:“現在,還不是扯破臉皮的時候。”
說完,讓人取了紙和筆
取出一隻鳥兒,將寫好的快綁在鳥兒的腳上,揮手放飛。
喃喃自語道:“是死是活,就看你們的命了。”
婦人看著撲騰著翅膀飛上天空的鳥兒,不說話了。
河水悠悠,誰知道千百年來,淹死了多少人?
話說一路拾級而上,老人沒有等王賢兩人。
王賢也不著急,跟在後麵晃悠悠。
山清水秀太陽高,正好踏春風。
花玉容跟在後麵嚷嚷:“王賢,這裡不是我們要來的地方。”
王賢搖搖頭:“你若不想死得那麼快,有時候,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為了活命,哪怕多繞些路,也值得。”
花玉容嘴角動了動:“難不成,他們還敢在半路劫殺?”
“你算老幾?”
王賢笑了笑:“陳天南比那老頭的修為還要高,他不動手不是怕我,更不是怕你。”
“他們怕青雲宗?”
“是,也不是,他們大不了在沒有人的地方動手,誰知道九幽山的長老,殺了青雲宗的執事?”
“臥槽,有這麼狠?”
“拜托,你是女人,說話不要這麼粗魯。”
花玉容聞方,眼睛有一抹光芒閃爍。
咯咯笑道:“老娘是出世的修士,不是世間的女人。”
王賢繃著臉,搖搖頭道:“首先,你是一個女人。”
在他心裡的唐十三已經是一個生猛的女子,跟眼前這家夥一比,瞬間遜色。
花玉容居然還是不動聲色,跟在後麵嚷嚷:“得了,等我回去,跟姐姐學學,如何做一個女人。”
兩人走在長長的石階上,轉眼間,老頭已不見了身影。
長長的石階上,忽然有人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冷冷地喝道:“你們這是不死不休,一路追到這裡嗎?”
花玉容抬頭一看,隻見一身直立,白衣飄飄,手裡握著一把古香古色劍鞘的家夥,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花玉容一瞪眼,厲聲喝道:“哎喲,你是不是上了岸,感覺自己又行了?”
王賢歎了一口氣,他也沒有想到,從黑水河鑽出來的呂風,竟然來到了小鎮。
站在石階上,呂風手裡的劍,跟他的眼神一樣,冷酷而鋒利。
抬頭望向前方,隻見石階上不知何時已杳無人影。
連幾個守在石階兩邊賣魚的船家,也不知道躲去了何處。
看來,這家夥是想找自己報仇。
就在花玉容一聲驚呼,石階上立刻有五人飛出。
來人身法輕靈,手裡不是握著靈劍,就是長刀,顯然把她和王賢當成了打劫的對象。
從五個黑衣人的氣息來看,無疑都是高手。
王賢卻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隻是冷冷地笑了笑。
“我也有劍,而且我的劍一離鞘,就要飲血,他們定要逼我?”
誰知五人臉色發青,一看就不怕死的人。
站在呂風身後的五個黑衣人中,一個圓臉粗腿的漢子喝道:“姓呂的,這兩人我們要了,你確定要插手?”
呂風一愣,隨後看著王賢邪魅一笑:“彆誤會,我跟他們不是很熟。”
王賢一愣,嘿嘿一笑:“那行。”
一個高瘦的男子喝道:“你他娘,我們黑水河五仙,不是來跟你攀交情的!”
花玉容欲要拔劍撲出,被王賢拉著往後退了十幾級石階。
一邊喝道:“彆急。”
“你爺爺我來了,快把納戒留下!”
一陣風聲急響,鋼刀卷起一片眩光,胖子飛身而上,一連劈出七刀。
一根鐵棍卷起一陣狂風,刹那往王賢的雙膝橫掃而來。
兩人一刀一劍,不但招式犀利,配合得也天衣無縫,看在王賢的眼裡,顯然兩人經曆這樣聯手。
花玉容的瞳孔突然收縮,就在這一瞬間,她手裡的劍已出鞘,已經握在王賢的手裡。
於是她不得不往後再退,直接跟王賢拉開了距離。
呂風沒動,隻是靜靜地看著王賢。
因為呂風沒動,花玉容也不動,她要盯著這個危險的家夥。
隻是,一刀一劍,卻在刹那之間,已經刺到了王賢的麵前,眼見靈劍就要刺入他咽喉。
兩人看準了王隻中是一個煉氣境的少年,以為他好欺負。
他們要先殺了少王,再把這如花似玉的女人,搶回家。
見到一刀一劍驟然斬來,王賢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狠戾,右腳猛地一跺,一道劍光直接斬了出去!
一劍無痕!
如一抹風,從王賢手裡的靈劍往前吹拂而去。
不是絕殺,卻勝似絕殺!
這是他最得意的一劍,用花玉容的靈劍使出,就真的跟春風一樣,縹緲無痕。
隻是這一刹,他的劍氣達到了一個巔峰。
胖子和同伴哪裡知道這一縷春風的恐怖,依舊不管不顧,要將眼前的少年一劍捅個通透!
刹那之間,兩人的刀劍斬破春風,來到了王賢的麵前
甚至兩人有一種錯覺,少年胸口已經濺出一抹鮮血!
隻是他們落空了!
一劍落空,胖子整個人臉色變得無比蒼白。
因為他突然看不到眼前的少年,隻看到石階下,數十丈外的花玉容在笑。
氣得他吼道:“臭婆娘再笑,老人一會狠狠收拾你......”
高高的石階之上,白衣呂風盯著王賢,沒有說話。
他在等!
花玉容也沒有說話,她也在等,等著王賢解決眼前的戰鬥。
她隻是嘴角輕動,若有若無地說了一句:“你死了!”
“嗤!嗤!”
如春風中有兩朵花兒從山上飄來,飄過胖子跟同伴的胸口,兩人頓覺脖子一涼。
石階上的呂風一聲大喊:“好劍!”
www.4e54.icu。m.4e54.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