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整這麼沉重乾嘛。”
衛筱收起了嬉皮笑臉。
“不過有一說一,代入感挺強的。”
說著話,過場字幕消失,進入遊戲之中。
第一人稱畫麵,玩家手持步槍,隻露出兩條胳膊。
衛筱有些懵逼。
這個遊戲完全沒有新教學。
甚至連基本的鍵位提示都沒有。
“不是,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乾嘛?”
硝煙彌漫的戰場上。
衛筱操控的玩家就像個孤兒。
原地來回轉頭。
憑借經驗,衛筱堪堪能夠操控視角和角色移動。
她發現前方三米的臨時碉堡中,有其他npc的身影。
一個身著軍裝的中年男子手持電話,不斷嘶吼。
“哦,我明白了。”
“這哥們就是剛才字幕裡打電話請示的那個……”
話音未落。
嘭!
一顆炮彈落在正前方。
npc被炸的血肉模糊。
“???”
衛筱自己的畫麵也開始搖晃碎裂。
最關鍵的是。
她肉眼可見,離他三米遠的長官已經躺在了地上。
肢體碎裂麵不斷地往外冒血,畫麵真實的一批。
“我丟,這是恐怖遊戲嗎?”
衛筱下意識的有些不敢看。
可下一秒。
下方字幕出現。
【少將旅長黃梅興陣亡,請繼續衝鋒!】
“炸我長官是吧!你給老子等著。”
說著話。
衛筱的表情瞬間堅毅。
如果隻是長官陣亡,她沒有多大的觸動。
可這位長官是有名字的,而且他的屍體至今還在冒血。
衛筱忍不了一點。
她操控玩家起身,順勢走出臨時掩體。
啪——
一聲槍響,屏幕隨即黑屏。
“????”
“撒賊?”
“我怎麼就死了,我都沒看到敵人。”
衛筱有點懵逼,心說這遊戲有點難度的。
隨即屏幕上出現一行白色文字。
【一寸山河一寸血】
衛筱呆呆地看著這行字,覺得純純是搞心態。
“剛才一時不查,失誤。”
“再開一把。”
“這次我學會了,要謹慎,有放黑槍的。”
僅僅兩分鐘的演示,觀眾看得津津有味。
‘畫麵不錯啊。’
‘看起來這個時空背景是淞滬會戰。’
‘絕對是,部隊番號都一模一樣。’
‘雖然還沒有看到核心玩法,但總感覺和普通的射擊遊戲不一樣。’
‘劇情很少,但代入感拉滿了。’
‘……’
彈幕也沒有想到。
衛筱的恰飯遊戲還真有點東西。
好玩不好玩先放一邊,至少是好看的。
遊戲的機製很簡潔,開場動畫簡短又直擊人心。
看到這樣的畫麵和背景,誰都會忍不住駐足觀看。
如果不感興趣,要麼沒有心,要麼是間諜。
遊戲重開。
這一次衛筱確實會了。
出聲之後沒有著急靠近黃旅長。
果不其然。
一顆炮彈落下,黃旅長陣亡。
“我算是明白了。”
“黃旅長是劇情殺。”
“剛才我自己也掉血了,就不能靠他太近。”
衛筱回憶自己的操作。
剛才黃旅長陣亡之後,自己還是殘血就衝出掩體。
估計是被補槍了。
所以這一次自己是滿血,應該問題不大。
雖然沒有任何任務指引。
但黃旅長在電話說要展開第四次衝鋒。
那麼主線任務一定就是衝鋒。
想到這兒。
衛筱搖晃視角直視前方。
畫麵的鏡頭看起來似乎有一座橋。
橋上修築著兩道橋頭堡工事。
無論是敵方還是對方的槍火,都是在這一帶蔓延。
“哈——”
衛筱邪魅一笑。
“小小橋頭,等我拿下,給黃旅長報仇。”
她之前也玩過吃雞。
覺得射擊類遊戲都大差不差。
看到敵人,開火,然後占他的地盤。
毫無疑問,這個遊戲也不例外。
乾掉橋上的敵人,大概就能到達檢查點。
想到這兒,她取消下蹲。
離橋頭目測還有一段距離。
像她這種新手,靠近點打最保險了。
可下一秒。
黑屏。
【一寸山河一寸血】
“撒賊?”
“我滿血誒!”
“有沒有搞錯,我都沒走出出生點。”
如果說第一次陣亡,是因為太靠近黃旅長,被炸成殘血。
那這次怎麼說?
衛筱覺得自己機智的一批,離黃旅長遠遠的,血量很健康。
怎麼還掛了?
就在衛筱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
彈幕紛紛開始分析。
‘我懂了,這是那種硬核遊戲。’
‘確實,小太子奶剛才就站了一下,人沒了。’
‘這大概就是fps遊戲拉到地獄級彆的那種。’
‘一露頭,就有傷害。’
‘這麼說來,這遊戲有點意思了。’
觀眾們眼前一亮。
這款遊戲確實有點特立獨行的樣子。
在所有fps廠商都在簡化遊戲流程,降低遊戲門檻的時代。
槍戰遊戲多少有些腦癱。
尤其是剛進入遊戲的新手,哪怕七八個敵人在你臉上跳,子彈酷酷射。
也不可能掉血。
門檻是降低了,可玩性也沒有了。
而這個遊戲不僅是在畫麵和場景上貼近現實,傷害判定也很真實。
畢竟在真的戰場上,露頭就是大忌。
而衛筱這邊,也再次進入了遊戲。
第三次看到血肉模糊的黃旅長,衛筱心中都有些不忍。
“旅長你信我,前兩次是失誤。”
“這次我必給你報仇。”
“不能站著走,我蹲著走總行了吧?”
衛筱不是記吃不記打的人。
從出生點開始,她的下蹲鍵就沒有鬆開過。
“蕪湖,我已經完全掌握了遊戲機製。”
“這個遊戲就是不能站起來。”
“畢竟是真實戰場,蹲著走不丟人。”
確如衛筱所料。
直立行走時遊戲的傷害判定會眼科許多。
蹲下來前行的遊戲時間確實變長了。
這次她存活三十秒,依然屹立戰場不倒。
衛筱很得勁兒,但彈幕有些坐不住了。
‘太夠了吧。’
‘好好的射擊遊戲給主播完成了躲貓貓遊戲。’
‘黃旅長怎麼帶出這麼慫的兵的?’
‘小太子奶是會卡bug的。’
‘蹲著走沒什麼問題,但主播怎麼開槍?’
衛筱看了一眼彈幕,輕蔑一笑。
“不要小看主包,躲在掩體裡不就好了?”
說話間。
衛筱已經向前推進了十幾米,找到了合適的掩體。
這個距離能夠清楚的看到敵人。
“剛才打我黑槍的必定是這頭鬼子。”
“乾掉它不就能站著走了嗎?”
衛筱二話不說,鬆開下蹲鍵。
旋即黑屏。
“???”
“???”
“不是!?”
“露頭就秒!”
看著屏幕上的一寸山河一寸血,衛筱瘋狂撓頭。
撒子哦!
好不容易前進了十米,結果槍都沒掏出來就死了。
這也太變態了。
合著對麵那條狗是神槍手是嗎?
瞄著我打?
‘對味兒!’
‘伏地魔是該被製裁的。’
‘笑死,連滾帶爬三十秒到達戰場,黑屏隻需一刹那。’
‘主播破防了。’
‘憑心而論,這個遊戲目前是我見過最真實的了。’
‘受夠了那些腦癱吃雞,就想玩這種硬核的。’
水友們對於衛筱的陣亡津津樂道。
尤其是看著小太子奶抓耳撓腮的破防,他們感覺很得勁。
但遊戲本身目前還看不出缺點。
變態的傷害判定讓遊戲多了幾分闖關遊戲的意思。
玩家不僅需要會射擊,還需要注意躲避傷害。
競技性很強。
此時。
鄭曉彤在中控台緊皺眉頭。
雖然現在彈幕量還是再漲,但她已經看出了一點問題。
這遊戲對於衛總來說過於難了。
畢竟是營銷,需要把遊戲最好的一麵展現給觀眾。
可是衛總玩這個遊戲有點太菜了。
開播這麼久了,看到最多的畫麵是黃旅長陣亡。
這樣下,遊戲的其他部分是無法展現的。
另一方麵,衛總現在已經有些心態失衡了。
再這麼播下去,恐怕她會當著鏡頭暴走。
深思熟慮之後,鄭曉彤看向身旁的張明瑞。
“張總,調一下難度吧。”
“衛總畢竟不是職業玩家。”
“你上來就讓她挑戰地獄難度,為難她了。”
張明瑞擺擺手:“這不是地獄難度。”
“???”
鄭曉彤瞪大了眼睛。
張明瑞繼續解釋道:“這個遊戲沒有難度等級,全都是一樣的。”
“這樣啊,那能不能換個章節?衛總好像卡在這了。”
張明瑞聳肩:“目前也隻有這一個章節。”
衛筱也聽到了總控台的蛐蛐。
小嘴一癟。
“調什麼難度,不調!”
“芽兒嘍。”
“老子今天必要乾死這頭鬼子。”
鄭曉彤沒有親身操控遊戲,無法體會到這種被折磨的快樂。
衛筱作為玩家,剛剛摸到了一點門道。
眼看就有一絲突破的曙光,突然被黑屏。
看似會挫傷積極性,實則隻能放大衛筱挑戰的決心。
這一次她痛定思痛。
認真的總結了之前陣亡的經驗。
首先。
出生之後不能靠黃旅長太近。
其次。
全程要蹲著走,摸到前方的掩體。
最後。
在掩體裡也不能大意露頭,一定要看到鬼子換彈或者停手再攻擊。
衛筱一遍遍的默念著步驟,點擊重開。
“這把必不可能再死了。”
“小小鬼子。”
“拿捏。”
言畢。
炮彈襲擊。
衛筱操控玩家遠離,隨即緊按下蹲鍵,步步為營。
可就在她剛蹲下的時候。
又一陣炮擊猛烈的炮擊在身邊四散炸開。
“我靠!”
“殘血了!”
“不是,之前沒有這波炮擊的!”
“不按套路出牌!?”
兩發炮彈的碎片疊加傷害。
【一寸山河一寸血】
衛筱看著字幕,人都傻了。
她明明掌握了攻略,按理說應該百分之百沒問題的。
前兩遍都是按照這個流程走到掩體的。
怎麼第三遍就不行了?
衛筱沒有懷疑自己的問題,而是抬起頭看著張明瑞。
“老張!你是不是針對我!撒子破遊戲?”
張明瑞壓低了聲音解釋道。
“這是遊戲機製。”
“遊戲裡的環節都是隨機的且合理的。”
“AI射出的炮火和子彈全都是隨即的,而不是一成不變的。”
“前兩遍您匍匐過去,確實能躲掉一些傷害。”
“但炮擊的傷害是躲不掉的。”
衛筱氣的直吹劉海:“那我的攻略不是白總結了?”
“是這樣的,遊戲中您不能一直一成不變的操作,需要審時度勢規劃自己的動作,是需要一些腦子的。”
“你才沒有腦子呢!”
衛筱直翻白眼。
等於自己那套攻略白總結了。
不過!
這麼設置,倒是更合理了。
如果隻是一昧的提高傷害判定,讓玩家把設計遊戲完成闖關遊戲。
初次玩起來,還有點難度,想挑戰。
玩的次數錯了,玩家像衛筱一樣總結出點位,一次次的熟悉之後也就沒那麼有趣了。
尤其是體量這麼小的遊戲,一旦被摸透。
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像張明瑞說的一樣,傷害判定是隨機的,就能杜絕重複性。
於是。
再次重開遊戲。
這次她選擇了不一樣的戰略。
不再當伏地魔苟到掩體,而是在黃旅長陣亡後快速衝鋒。
效果還不錯
她確實衝到了之前那塊掩體,而且逮到了鬼子換彈匣的空襲。
這是衛筱離擊殺最近的一次。
她毫不猶豫的起身。
在這個距離之下。
哪怕是小白,也能給鬼子頭上來一顆子彈。
畢竟有準心。
可下一秒。
“哎!我準心呢!”
“臥槽,為什麼這麼晃?”
“不是!怎麼瞄準啊!”
啪——
【一寸山河一寸血】
看著衛筱再次被黑屏,氣的臉都綠了,彈幕瞬時充滿了歡聲笑語。
‘哈哈哈哈哈哈哈經典黑屏。’
‘又重開了哈哈哈哈。’
‘黃旅長心說你讓我死個痛快吧。’
‘不是主播,你開個掛吧,求求你了。’
‘一寸山河一寸血這幾個字太高心態了。’
‘地軍事鬼子,黃旅長還陣亡,這你不拿下橋頭說不過去的啊。’
‘有一說一,這個遊戲的難度不是開玩笑的。’
‘傷害判定和關卡設計有點東西。’
‘主包跑太快,導致氣喘,畫麵晃的不行,這個設計真是好評。’‘
‘隻有我一個人發現沒有準心嗎?’
‘這才是真·射擊遊戲。’
‘這遊戲不適合腦癱玩,鑒定完畢。’
‘主包彆玩了,先把鏈接掛上吧,我想玩。’
‘……’
此時的衛筱早已經將直播拋到九霄雲外了。
直不直播的。
鬼子都必須死。
接下來兩個小時的時間,直播畫麵一直在黑屏和複活之間反複。
自始至終,衛筱都沒能擊殺一個敵人。
但死法五花八門。
鄭曉彤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張總,這遊戲有人衝過橋頭嗎?”
張明瑞抬頭仔細想了想。
之前巷戰的關卡被移到了第二部分。
那一部分確實是有有人通關的。
而橋頭衝鋒這一段,至今沒有人通關。
於是他搖頭道:“沒有,我們預計遊戲內測之後兩個月內,大概會有人衝過這個關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