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你真吃呀?(1 / 1)

廬州

汜水郡

位於立漳洛之間,既有中原大地的敦厚磅礴之氣,也具南國水鄉嫵媚風流之質,自古以來便是魚米之鄉。

在這片肥沃富饒土地上,孫、安、吳、白四大世家傳承千載,如四根擎天巨柱,支撐著廬州這片天。

而孫家是這四大世家中之首,在大乾景帝一朝,孫家憑借孫慶的卓越才能與深不可測的權謀,一度獨掌朝政大權,孫家也成為大乾王朝的世家豪門。

隻是這風雲變幻,世事如棋,孫慶去世後,孫家因卷入七王之亂而毀於一旦,幾乎遭遇滅頂之災,唯餘廬州一支,遠離朝堂,傳承了家族的香火。

今日,汜水郡的天空格外陰沉,曹鯤巡視至此,駕臨孫府,四大世家不敢怠慢,連忙設宴款待,企圖借此機會向魏王示好,以求自保。

孫家家主孫弘毅,年近九旬,鶴發童顏,極儘諂媚之色:“王上駕臨府中,真乃我孫家之大幸,今後王上但有命令,我孫家赴湯蹈火,絕不推辭……”

話音未落,曹鯤突然將手中的酒樽狠狠擲出,不偏不倚,正中孫弘毅的額頭。

酒樽未碎,鮮血四濺,孫弘毅頭顱爆裂,應聲而倒,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一幕,把在場所有人都嚇傻了。

曹鯤滿臉厭惡道:“吃飯就吃飯,這麼多廢話,吃飯。”

吳德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不知所措地抓起桌上的羊腿,開始大吃大嚼,狼吞虎咽,儀態粗魯,宛若餓死鬼。

“你真吃呀?”

曹鯤一聲大喝,抓起一隻羊腿,狠狠地砸在了吳德旺的腦袋上。

“啊!”

一聲慘叫,吳德旺頭破血流,倒在地上,七竅流血而死。

安家家主安永明、白家家主白進見狀,嚇得跪倒在地,驚恐磕頭,聲音中帶著哭腔:“王上饒命!王上饒命!”

曹鯤隨手一拋,幾張書信飄落在地,森然冷笑道:“現在知道怕了?我待你們不薄,讓你們安居樂業,讓你們錦衣玉食,你們居然勾結朝廷造我的反!”

安永明磕頭磕得血流如注,泣聲哭喊:“是小人豬油蒙了心,鬼迷了心竅,小人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既然知道罪該萬死,你怎麼還不死?”

曹鯤森然冷笑,大手揮手:“拉下去剁碎了喂狗。”

玄冥鬼卒一擁而上,將安永明抓走。

須臾,安永明的哭喊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院中傳來的陣陣慘叫和亂刀劈砍的聲音。

白進不同於另外三人,他自小習武,家學淵源,以武尊之境稱雄廬州,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可是如今,這位廬州赫赫有名的武道強者,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跪在地上,麵色慘白,汗如雨下。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聲音中帶著哭腔:“王上!小人是被逼的!小人對王上忠心耿耿!小人願為王上當牛做馬!”

曹鯤的眼神冷漠得如同寒冰:“不要鬼叫了,不管你是不是被逼的,犯了錯就要罰,不過,看著你還算有用的份上,我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你親自動手把孫、吳、安三家的男丁除掉,漏掉一個,廬州白家雞犬不留。”

白進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掙紮與猶豫,但很快就被殺意所取代。

他重重的一頭磕在地上:“謝王上不殺之恩!小人願為王上之鷹犬!”

曹鯤冷聲道:“去做事吧。”

白進爬起來,轉身就走。

從這一刻起,他就是一條狗!

從孫家開始,他親手將孫家的男丁儘數打死,連那些喂馬的下人都沒有放過。

至於女眷,既然曹鯤沒有說殺,他自然一個也不敢動。

接著,他又從南殺到北,從東殺到西,將吳、安兩家的男丁也儘數滅殺。

他的殘忍和絕情讓西南震動。

要知道,廬州四大世家一向同氣連枝,互為姻親,血脈相融。

吳家府邸,刀光劍影之中,慘叫與悲鳴交織,血光四濺,昔日花團錦簇,雕梁畫棟,宛若仙境,現在卻是屍橫遍野,宛若煉獄。

吳家嫡長子吳嶽跪在白進身前,眼中滿是哀求:“舅舅!求您了!不要殺我!”

吳嶽的母親白氏,淚眼婆娑,緊緊抓著白進的胳膊,泣不成聲:“哥!嶽兒是你的親外甥,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放他一條生路吧!”

白進悲痛道:“不要怪我,這都是為了家族!他不死,白家老小就得死!”

言罷,白進掌風如雷,帶著不可抗拒的決絕,猛然拍向吳嶽的天靈蓋。

隻聽“哢嚓”一聲,吳嶽的頭顱如破西瓜般四分五裂。

白氏目睹此景,絕望地嘶吼,聲音淒厲:“嶽兒!”

隨即,她再也不看這世界一眼,一頭向旁邊的柱子撞去,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腦漿迸裂,香消玉殞。

白進目睹妹妹自儘,身形微微一晃,臉色蒼白如紙,心如刀絞,四周的白家子弟,或低頭不語,或掩麵而泣,皆不忍直視這殘酷一幕。

白進滅絕人性的殺戮震驚廬州,讓白家成為了眾矢之的,背上了無數罵名。

也有一些人明白,白進也隻是曹鯤手下的鷹犬,是曹鯤鏟除異己的刀。

廬州世家大族,富商豪紳因為與朝廷勾結,現如今朝廷大敗,曹軍奪回廬州,數月不封刀,殺的血流成河,人人自危。

而曹鯤為了樹立威信,鞏固自己在廬州的統治,下發了一係列新的政令,首當其衝的就是針對世家大族和富商豪紳的土地改革。

他把那些反對自己、勾結朝廷的世家大族和富商豪紳殺的殺、抓的抓,抄沒了他們的所有浮財還不算,還把這些家族的土地收為公有,改為公田,以官府的名義租給流民耕種,每年按時交租。

這使得廬州七成的土地歸於曹鯤所有,一定程度上抑製了廬州的土地兼並,增加了財政收入。

隻是,這條政令之下是累累白骨,致使廬州動蕩與不安。

許多百姓人心惶惶,不知這樣的“暴政”還要持續多久,這樣的變革是否真的能夠帶來安寧。

畢竟,用流血和暴力換來的統治,又怎麼可能長久?

廬州的天空仿佛被一層血色的陰霾所籠罩,讓許多人看不到未來,不少人拋家舍業,寧可賤賣家產也要逃離廬州,對此曹鯤也不阻止。

天底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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