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1 / 1)

夜幕低垂

星河隱匿於厚重的雲層之後,玉京城的喧囂逐漸沉寂,唯有街角幾盞燈籠散發著昏黃的光,為歸人指引方向。

曹鯤步履沉穩,穿過了王府朱紅的大門,步入內庭。

正當他欲步入書房,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寧靜,北部尉方振山風塵仆仆而來,神色中帶著幾分急切。

方振山:“主公,小的有事稟報。”

曹鯤輕輕抬手,示意方振山進言。

方振山深吸一口氣,道:“主公,我已派人將金竹綢緞莊的大掌櫃馬四寶拿下,不料,秦府三公子秦宇竟親自跑到衙門,要求釋放馬四寶。”

聞言,曹鯤的眉頭微微一皺,金竹綢緞莊在玉京布匹行業中很有地位,為了能讓自己的錦繡商號壟斷玉京布市,金竹綢緞莊這顆釘子必須拔除。

錦繡商號曾嘗試以高價收購,卻遭到拒絕,無奈之下,隻得采取非常手段。

但秦府的介入,卻是他未曾預料到的變數。

“金竹綢緞莊與秦府有何瓜葛?”

曹鯤的聲音冷冽,如同冬日寒風。

方振山低頭稟報:“經審訊,馬四寶招供,秦文遠之子秦宇是金竹綢緞莊真正的東家,一直隱藏在幕後操控,所有地契房契皆在其手中。”

曹鯤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秦文遠倒真是好福氣,生的兒子個個不凡。”

方振山道:“秦府自秦文遠、秦丹之後,雖然失爵位,但是在玉京的影響力仍不可小覷,我擔心後麵會有什麼亂子。”

曹鯤冷笑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不必理會秦府,讓馬四寶簽字畫押,隨後派人接管金竹綢緞莊的所有店鋪與資產,至於秦宇……”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並抓了,隨便按個罪名,若不交出地契,便往死裡整,我倒要看看他要錢還是要命。”

方振山回到衙門,眼神淩厲,官威十足。

“秦宇涉嫌謀反,即刻拿下!”

方振山一聲令下,聲如洪鐘,震得大堂內的燭火微微搖曳。

衙役們聞聲而動,猶如一群餓狼,又似猛虎下山,紛紛抽出腰間鋼刀,朝著秦宇猛撲而去。

秦宇一身藍色錦袍,玉樹臨風,見此情形大吃一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話落,身形陡然一展,猶如靈鶴展翅,拳風如龍,瞬間打飛數名衝在最前的差役。

他出手迅猛,拳勁十足,每一拳都帶著呼呼風聲,打得衙役們東倒西歪。

方振山見狀,眉頭微皺,身形一動,猶如鬼魅般出現在秦宇麵前,施展出天霜拳。

拳風帶著凜冽寒意,猶如冬日寒風,直逼秦宇而來。

“狗官!”

秦宇怒目而視,身形不退反進,迎著方振山的拳風而上。

他雙手成掌,運轉真氣,施展出青龍探爪,精純的真氣凝聚成一條四爪青龍,帶著呼嘯之聲,撲向方振山。

“轟!”

兩股力量在空中碰撞,激起一圈圈氣浪,大堂內的桌椅被震得四散紛飛。

方振山心中暗驚,沒想到秦宇不僅精通商道,竟還是武道奇才,年紀輕輕便已步入大宗師之境。

“大膽狂徒,公然拒捕,罪加一等!”

方振山冷哼一聲,身拳法更加淩厲,拳風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凍結,帶著刺骨的寒意。

秦宇不甘示弱,身形如電,左躲右閃,同時施展出各種拳腳功夫。

他拳法剛猛,腿法淩厲,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然而,方振山畢竟身經百戰,修為深厚,天霜拳施展得爐火純青。

秦宇雖然勇猛,卻漸漸落入下風。

“狗官!吃我一掌!”

秦宇怒吼一聲,體內真氣洶湧澎湃,凝聚在掌心,化作一道掌印,帶著呼嘯之聲,拍向方振山。

掌印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撕裂,帶著毀天滅地之勢。

方振山身形一側,輕鬆躲過秦宇的掌印。

他嘴角微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哼!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麵前賣弄!”

話音未落,方振山身形再動,拳法淩厲,帶著滾滾寒氣撲向秦宇。

秦宇見狀,心中一凜,急忙運轉真氣,施展出護身罡氣。

隻是方振山的拳法太過霸道,護身罡氣竟被瞬間擊潰。

“砰!”

秦宇被排雲掌的掌力擊中,身形如受巨錘,倒飛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鮮血,血中竟夾雜著冰碴。

方振山輕蔑:“哼!拒捕傷人,罪加一等,拿下!”

差役們趁機一擁而上,將秦宇五花大綁。

秦宇眼神淩厲,強忍傷痛:“方振山,你這狗官,我要到禦前告你!”

方振山聞言,怒極反笑,一巴掌狠狠扇在秦宇臉上:“你一個布衣白丁,也想告我?活膩了不成?若是沒有點兒背景,我如何能坐上北部尉之位?”

秦宇嘴角溢血,眼神中卻滿是不忿:“天子腳下,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王法?”

方振山獰笑:“到了大牢裡,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王法!”

隨著一聲令下,秦宇被押進大牢,綁在了行刑架上。

方振山對秦宇動用了大刑,皮鞭、烙鐵、夾棍……秦宇的身上很快布滿了傷痕,鮮血淋漓,但他依舊咬牙堅持,不肯認罪。

他知道,一旦認了謀反罪,便是死路一條。

翌日,衙役到了秦府通報。

得知秦宇涉嫌謀反,全府上下,無不震驚。

身形婀娜的婦人胡氏,跪到大夫人程氏麵前,淚流滿麵,苦苦哀求:“夫人,求求您救救秦宇吧,他是老爺的親生骨肉啊。”

程氏麵容冷漠,眼神中透露出幾分不滿:“救?怎麼救?你可知道,抓他的是誰?北部尉方振山,玉京上下誰人不曉,他是曹鯤的一條狗。”

“要怪,隻能怪秦宇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曹鯤看上的東西,誰能守住?”

“玉京中人被曹鯤搶走產業的多了,怎麼就顯著他了,自以為了不起?”

胡氏磕頭如搗蒜:“夫人,我兒年幼無知,求您看在他也是老爺血脈的份上,救救他吧。”

程氏輕哼一聲:“年幼無知?他不聲不響地弄出這麼大一份產業,日進鬥金,秦府上下無人知曉,想必你也不知道吧?如此大的本事,何須我一個婦人來救?”

胡氏泣不成聲:“夫人,我兒糊塗,求您大人有大量,救救他吧。”

程氏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好了,彆哭了,你去府中挑選幾件貴重的禮物,我們一同前往魏王府,求見曹鯤,但願他隻圖財,不圖人。”

作為當家的主母,程氏一直看不上庶出的秦宇,甚至覺得這個庶子礙眼。

可是,世事無常,秦文遠慘死曹鯤之手,秦丹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秦家男丁稀薄,秦宇也就變得重要起來。

她也不得不承認,秦宇終究是秦文遠的骨血,不能見死不救。

這種感覺,讓她心裡非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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