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平六年冬……
曹鯤大勝之後,一麵派遣精銳之師駐守呂陽,一麵又馬不停蹄地派兵追擊薛休殘部,使得晉州各地烽煙四起。
薛休領軍一路狼狽逃竄,直至汾水關,隻聽一聲震天鼓響,伏兵四起,喊殺聲震耳欲聾。
汾水關守將鐘符站在城頭,怒目圓睜,大聲喝道:“姬非無道,勾結妖族,罔顧百姓,天怒人怨,我等已經決心投效魏王!”
薛休聽聞,頓時大怒,雙目赤紅,當即下令攻城。
一時間,晉軍如潮水般向城門湧去,城上守軍早有防備,亂箭如雨點般射下,晉軍紛紛中箭倒地,慘叫連連。
而此時,後方曹軍追兵也如洪水般殺至,董奉先更是率領一眾高手,如猛虎下山般衝入晉軍陣中。
薛休在亂軍之中左衝右突,奮力死戰,縱然武功蓋世,終究寡不敵眾,折了十幾萬兵馬,不得不率兵繼續逃亡。
他本想前往長野郡暫避鋒芒,可就在這時,探馬急匆匆地趕來,氣喘籲籲地稟報:“長野、林汾兩地官員……儘……儘皆投降曹軍!”
薛休聽聞,隻覺眼前一黑,大叫一聲:“天意助曹,不助我!”
晉州已經沒了立足之地,無奈之下,薛休隻能帶領著殘兵敗將,如喪家之犬般逃往京兆。
而曹鯤則趁此機會,儘得晉州之地,世家大族,爭相捐獻錢糧,百姓也是夾道歡迎,各方勢力無不驚歎。
薛休領著殘兵一路奔波,終於抵達了天門關,姬非早已領著眾人出城三十裡相迎。
兩人並馬入城,薛休心中滿是慚愧,連連請罪:“末將無能,丟城失地,損兵折將,請主公責罰!”
姬非溫聲寬慰道:“兵家勝敗真常事,卷甲重來未可知,雖然將軍在晉州勢單力薄,不敵曹鯤,非戰之罪,莫要自哀。”
“如今我軍距離玉京隻有一步之遙,隻要打進玉京,救出太上皇,大事可成,本王登基為帝,將軍可為大將軍,統帥大乾所有兵馬。”
得了薛休這七十萬殘兵,姬非如虎添翼,決意加緊攻勢,連夜進軍玉京。
一時間,大軍浩浩蕩蕩,旌旗蔽日,向著玉京進發。
而在京兆,蕭凡卻屢立戰功,暗中與紅蓮教來往,聽從紅蓮教的命令,把改名易姓的紅蓮教妖女鄭飛燕進獻給皇帝,妖女風姿卓越,婀娜嫵媚,精通房中之術,深得皇帝寵愛。
皇帝一高興,便將他升為顯官,統帥八十萬羽林軍。
此時,蕭凡得知反賊姬非率大軍進犯玉京,不禁大喜過望,摩拳擦掌,命麾下將士枕戈待旦,準備在這場大戰中揚名天下。
晉軍兵臨玉京城下,國舅蕭慎領兵出戰,兩軍對陣,喊殺聲震天。
晉軍氣勢如虹,蕭慎所部漸漸不敵,隻能暫且退去,晉軍並未就此罷休,截斷玉京糧道,致使玉京糧價飛漲,百姓們飲食不繼,無柴可燒,麵有饑色,城中因為缺糧,打砸搶燒,混亂不斷。
姬高在宮中得知此事,氣得暴跳如雷,大罵道:“姬非這個逆賊,朕要將他五馬分屍!”
侍中大夫孫繼義見狀,急忙奏道:“姬非殘暴不仁,事勢至此,陛下當發強兵,挫其鋒芒,恢複糧道,如若不然,城中百姓饑餓之下,恐怕會生出大亂,饑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姬高覺得有理,當即采納其言,命後將軍徐狐領期門軍出戰。
城外,兩軍對峙,姬非手持長劍,劍指徐狐,傲慢道:“敗軍之將,何不下馬投降,免得慘死沙場。”
徐狐昂首挺胸道:“爾乃反賊,大逆不道,安敢口出狂言!”
姬非冷笑一聲:“本王乃是奉命救駕,何為反賊?”
徐狐怒目而視:“起兵造反,勾結妖族,禍亂天下,殘害百姓,背離祖宗,不是反賊又是什麼?”
姬非惱羞成怒:“不須多言,我兩個各不許用軍士,一對一的決鬥,輸的便領兵退去。”
說罷,他雙腿一夾馬腹,揮劍向徐狐衝去。
二人便在陣前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劍影閃爍,馬蹄奔騰,塵土飛揚。
戰到數十回合,姬非不敵徐狐,右臂被一劍刺傷。
薛休見狀,心中大急,連忙領兵救駕,晉軍十萬精銳如同一支利劍刺向期門軍,將期門軍殺得大敗。
徐狐領著敗軍狼狽地回到城中,姬高大怒之下,當即將一敗再敗的徐狐打入大牢。
徐家婦孺老幼得知此事,相擁而哭,一片淒慘之景。
徐狐發妻更是悲痛欲絕,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自此之後,晉軍與朝廷兵馬每日都在城外廝殺,一連三十餘日,戰場上屍橫遍野,死者不知其數。
另一邊,飛廉妖聖雖然身受重傷,但心中仍不忘大乾戰事,心心念念著率領妖族回歸祖地。
得知姬非已經打到玉京城下,派出麾下金兜妖王召集三山五嶽的大妖前往玉京。
這些大妖們法力高強,各懷絕技,日夜兼程,風馳電掣般地來到玉京襄助姬非,使得姬非意氣風發。
數日之後,五十萬妖族在城外布下萬妖大陣,那陣法詭異莫測,妖氣衝天,朝廷兵馬一旦闖入,便不知南北,深陷陣中,直至魂飛魄散,縱使是武尊也難以生還。
而那金兜妖王的本體是上古異獸當康,其狀如豚而有牙,力大無窮。
他手持九齒釘耙與國舅蕭慎在城外大戰,打的天崩地裂,地動山搖。
隻見他揮舞著九齒釘耙,如狂風驟雨般向蕭慎攻去,蕭慎雖奮力抵擋,但仍被重傷。
金兜妖王乘勝追擊,一舉擊潰數十萬皇城禁軍,威震八方。
薛休領兵攻打玉京城東,遭受大將軍蕭徹的伏擊。
晉軍猝不及防,頓時大亂,損兵數十萬。
薛休回到營中,看著姬非重用妖族將領,心中鬱鬱不樂。
玉京城內,百姓們早已斷糧,易子而食,人心惶惶,多有饑民作亂,打砸搶燒,死傷無數。
即便是富戶豪紳,也多有以腐肉為食者,可見局勢何等嚴峻。
姬高心急如焚,領著大將軍蕭徹、國舅蕭慎、寵臣皇甫瞻求見太上皇姬康,希望姬康能到城牆上申飭姬非,細數姬非謀逆罪行,以動搖晉軍軍心。
姬康躺在床上,裝作神誌不清。
姬高心中惱怒,大聲道:“父皇!兒臣為國為民,不敢不儘心儘力,難道您要為了一己之私,看著生靈塗炭,社稷不保。”
姬康眼神潰散,口舌不清,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啊……你……水什麼……吃……吃……使……吃屎……”
姬高冷笑道:“好!既然父皇身體不適,那就安心休養吧。”
說罷,拂袖而去。
回到文德殿,姬高殺氣騰騰道:“曹鯤之兵為何遲遲不到?”
皇甫瞻諫言道:“曹鯤乃豺狼也,引入玉京,必食人矣。”
姬高滿眼戾氣,咬牙切齒道:“姬非勢大,如若不將其剿滅,朕恐死於姬非之手,孰輕孰重,汝難道不知?”
大將軍蕭徹道:“我素知曹鯤殘暴不仁,擁兵自重,野心勃勃,若是讓他領大軍前來,必生禍患,不如讓他止步晉州,從背後威脅姬非,免致朝廷生亂。”
姬高心意已決,隻想儘快弄死姬非,不聽眾人勸告,派中常侍蔡讓手持聖旨,催促曹鯤領兵南下討賊。
皇甫瞻回到家中,憂心忡忡地對家人說道:“亂天下者,曹鯤也,玉京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爾等收拾金銀細軟,回老家避禍吧。”
卻說曹鯤儘收晉州之地,聲勢衝天,誌得意滿,在晉州一眾世家大族的支持下,不費吹灰之力的募兵五百餘萬,又召集數十萬工匠,日夜不休的造出大炮十萬門,各類炮彈不可計數。
得到皇帝的催兵聖旨後,當即大喜,提兵向玉京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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