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待朕登基之後(1 / 1)

玉京

魏王府

曹鯤聽聞趙慶聚眾造反並投靠越王姬玄璋的消息後,雖心生惱怒,卻並未將其太當回事。

他自恃武功蓋世、權傾天下,已然目空一切,視藩王如草芥,把趙慶當作狗屎。

隻見他傲慢地一揮手,漫不經心道:“接著奏樂,接著舞。”

一群樂師端坐如鬆,奏響歡快的樂章。

為首的箜篌樂師,身著一襲淡藍色的深衣,廣袖輕拂,宛如流雲,她微微仰頭,神情專注而沉醉,箜篌那空靈悠揚的樂音便如潺潺溪流般潺潺而出。

旁邊的琵琶樂師,身姿婀娜,懷中的琵琶在燭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眼神靈動,手指在弦上跳躍如飛,時而急促如驟雨打芭蕉,時而舒緩如微風拂柳梢,琵琶聲清脆悅耳,與箜篌的樂音相互交織。

在樂師們的奏樂聲中,一群歌姬身著五彩斑斕的曲裾深衣,衣袂飄飄,宛如仙子下凡,發髻高挽,上麵插著精美的珠翠步搖,隨著她們的舞動,步搖輕輕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與樂音相得益彰。

領舞的歌姬,麵容絕美,眉如遠黛,眼若星辰,唇若櫻桃,蓮步輕點,身姿輕盈如燕,旋轉間裙擺飛揚,如盛開的花朵。

她的手臂如靈動的絲帶,時而高舉過頭,似要觸摸天際的雲彩;時而輕拂腰間,如微風拂過楊柳。

她的眼神嫵媚動人,時而含情脈脈,時而微微頷首,露出羞澀的神情。

其他歌姬認真伴舞,舞姿嬌柔而優美,宛如一朵朵盛開的蓮花,時而排成整齊的隊列,如波浪般起伏;時而分散開來,如月宮仙娥,她們的腰肢柔軟得如同柳枝,隨著音樂的節奏輕輕扭動,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韻味。

她們的裙擺隨著舞動飄動,時而如彩蝶翻飛,時而如雲霧繚繞,讓人目不暇接。

在旋轉時,她們的裙擺飛揚,露出纖細的腳踝,腳上穿著精美的繡花鞋,鞋麵上的珍珠在燭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她們的雙手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時而交疊在胸前,似在訴說著心中的情思;時而伸展開來,似要擁抱這美好的時光。

樂師們的奏樂愈發靈動,歌姬們的舞動也更加熱烈。

她們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盛開的花朵,明媚而動人,施展出渾身解數,隻為讓曹鯤賞心悅目。

薛春暖和楊美姝一左一右,殷勤地給曹鯤喂著瓜果。

薛春暖嬌聲嬌氣道:“大王,嘗嘗這香瓜,可甜啦。”

曹鯤咬了一口,誇道:“嗯,確實香甜。”

楊美姝不甘示弱的拿著一顆荔枝,嬌聲道:“大王,您嘗嘗這荔枝。”

曹鯤吃了荔枝,笑道:“嗯,不錯,這荔枝又甜又潤。”

站在一旁的黑虎按捺不住,咬牙切齒道:“主人,那趙慶不過是個下賤的奴仆,沒有主人的恩賜,他早就死在了礦場,如今他竟敢背叛您,簡直是不知死活,讓黑虎前去砍了他的腦袋,再滅他十族,以儆效尤!”

曹鯤輕笑道:“趙慶不過一隻螻蟻罷了,雖說天資不凡,卻是個不知好歹的蠢貨,揮手可滅,不值一提,如今本王獨攬朝政大權,麾下擁有天下最驍勇善戰的軍隊,改朝換代,登基稱帝才是頭等大事。”

“區區幾個跳梁小醜,就由他們去折騰吧,最好能把這天下攪得天翻地覆,四分五裂,民不聊生才好,待朕登基之後,一起收拾了他們,到那時,天下百姓才會更加感激朕,不歌頌朕是千古一帝,那都是他們沒良心。”

黑虎諂媚道:“主人當皇帝,那是天下之福,蒼生之幸,萬民都會歡欣鼓舞!”

薛春暖和楊美姝聽了曹鯤的話,心中也不禁激動,心想:夫君當了皇帝,自己豈不是有機會當皇後,母儀天下。

太尉府

姬奮之子姬愈滿麵春風地回到家中,隻因他在錦繡賭場贏了十萬貫錢財,還當眾羞辱了蕭家子弟蕭明,逼得蕭明跪地自扇耳光。

那一刻,他誌得意滿,仿佛人生已達巔峰。

“父親,您為何愁眉不展?”

姬愈走到池塘邊,瞧見姬奮正魂不守舍地盯著水麵,便沒心沒肺地問道。

姬奮長歎一聲,心事重重地說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憂!”

雖說如今他已官拜太尉,位列三公,可這太尉之職不過是個擺設,徒有其名罷了,軍中武事皆由曹鯤一人獨斷,根本輪不到他插手。

更何況,當下曹鯤把持朝政,連皇帝都被他軟禁起來。

他們這些姬氏皇族的日子,又怎會好過?

就在前兩天,皇帝連發數道詔書,不僅削去姬材、姬度等人的爵位,還將他們逐出了宗室族譜,向天下昭告他們的謀反罪行。

看到詔書的那一刻,姬奮差點昏厥過去。

不用多想,這詔書定是曹鯤的意思。

曹鯤這是把姬氏皇族視作眼中釘,欲一個一個地拔除啊。

不出意外的話,姬材、姬度等人根本不是曹鯤的對手。

待這些手握兵權的皇族藩王諸侯都被消滅殆儘,自己這個宗室成員又豈能獨善其身?

想當初,自己還與曹鯤交好,妄圖引曹鯤為外援,助自己登上皇位。

哪曾想竟是引狼入室,給姬氏江山帶來了滅頂之災。

最要命的是,如今連自己都被拖下了水。

在皇族宗室的眼中,自己已然成了曹鯤的朋黨走狗。

姬奮真是欲哭無淚。

照此下去,自己彆說成就一番大業,能不遺臭萬年就已是萬幸。

在心中暗自籌謀一番後,姬奮決定派人前往遼東,支持姬材。

不管這事兒能不能成,都要在有生之年搏上一搏。

姬奮看向小兒子姬愈,語重心長道:“愈兒,你今年也三十三歲了吧,是該出去闖蕩闖蕩了。”

姬愈一臉驚訝道:“父親,您這是何意?我在玉京過得舒舒服服的,您為何要讓我出去?去哪兒啊?”

姬奮眼神淩厲道:“為父想讓你去一趟遼東。”

姬愈瞪大了眼睛,驚呼道:“遼東!那可是姬材的地盤,你不會是想讓我去遼東當反賊吧!”

姬奮怒目而視,大喝道:“什麼反賊!姬材是大乾皇子!是皇族宗室!是為了祖宗基業奮不顧身的好兒郎!”

姬愈心驚肉跳道:“父親,曹丞相與你可是忘年之交,待你向來不薄,你難道要與他反目成仇?父親萬萬不可啊!曹丞相兵強馬壯,神通廣大,天下無敵,你與他作對,那無異於羊入虎口——自尋死路啊!”

姬奮神情堅決道:“愈兒,你也是皇族子弟,怎能畏懼奸賊,貪生怕死?難道你忍心看著祖宗的基業被外人所奪?”

姬愈滿臉恐懼道:“父親,你糊塗啊!什麼祖宗基業,你我雖是皇族宗室不假,可皇位是姬高的,命卻是自己的,我胸無大誌,才疏學淺,不圖名留青史,隻想錦衣玉食,吃喝玩樂地過一輩子,你要做什麼,我這個當兒子的攔不住,但我不想去遼東送死。”

姬奮火冒三丈,一巴掌扇在姬愈的臉上,大罵道:“你這個不孝子!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窩囊廢!比起你的幾個兄長,你就是個廢物!滾,我不想再看到你!當初老子就該把你射到牆上!”

姬愈捂著臉,滿臉氣憤道:“滾就滾!父親,你就瞎折騰吧!照這樣下去,將來咱們家定會因您而家破人亡!”

姬奮望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心中一片淒涼。

難道祖宗的基業,真要斷送在這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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