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邵光案會沒完沒了的讓我去“協助”,誰知,傳喚一次後就沒動靜了。
半個月後,邵光墜樓案蓋棺定論,確定是他自己失足墜亡。
居延的律師打探到消息,是邵妻作證,說邵光有家族遺傳的夢遊症,她女兒也有。
邵光在幾年前就有夢遊受傷的經曆,邵妻把那段監控保存下來,裡麵是他夢遊摔下樓梯、還有之後打老婆的畫麵——
他覺得都是因為老婆沒照顧好自己,他才會受傷。
而且,他和這長之間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還有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私生女”,都會損害這個納稅大戶、慈善企業家生前的良好形象,所以邵妻也不想過多追究。
案件沒有什麼進展,迫於上頭壓力,再次匆匆了結。
邵光葬禮那天,一個湊熱鬨的博主全程直播,年輕水嫩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組團上門去鬨,要邵妻賠她們青春損失費。
小六剛滿二十,站在靈堂裡囂張大喊:“我已經懷了邵光的兒子,憑什麼不讓我進邵家的門?”
一直軟得像麵團的邵妻提前請了安保公司,直接把四個小妖精打出靈堂。
小六跟保安推搡的時候,被高跟鞋崴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她就捂著肚子喊疼,被救護車拉走,再也沒回來。
小三小四小五三姐妹見狀,悻悻的撤了。
邵光之死隻是短暫的上了一下社會新聞,很快就被其他五花八門的熱搜給淹沒了。
案子完結後,邵妻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邀我喝咖啡。
我們在之前邵光約我的五星級酒店見了麵。
邵妻還是未亡人打扮,穿著黑裙,盤著頭發,化著精致淡妝,身邊擺著一隻鱷魚皮的包。
我們相互寒暄落了座,邵妻說:“連荷小姐,請原諒我的貿然邀約,我實在好奇你母親的長相。”
我微微一笑,說:“邵太太,請節哀,還有,恭喜你成為精誠集團的新總經理。”
她和女兒繼承了邵光的遺產,她女兒高中還沒畢業,她現在是公司新的總經理,最大的股東。
不管能力夠不夠,反正她的氣場是夠了,現在的她跟監控裡那個被家暴的唯唯諾諾的人妻判若兩人。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從杯沿上方盯著我:“你想跟他做一下DNA比對嗎?”
“不了,單是跟那人出現在同一句話裡,我都覺得惡心。”
邵妻一怔,放下杯子:“你說話倒直白。”
“總經理,你不用拿話試探我,我對他的家財不感興趣。不過,如果精誠集團有任何業務委托,我將儘心竭力,為您效勞。”我遞上自己的名片,“我是摩丹國際銀行的高管EA,連荷。”
邵妻接下了我的名片,客客氣氣的跟我分開了。
我一上車就查精誠集團的合作銀行,發現是高信。
嗬,浪費我名片。
我剛要開車走,就有人在外敲我的車窗。
我開窗一看,是偵辦邵光案的樊刑警:“你好,樊警官,有什麼事嗎?”
樊刑警三十剛出頭,是警隊精英,之前叫我協助、但是句句審我的就是他。
他一手搭在我的車頂上,歪著頭笑眯眯的開了口:“居太太,剛才跟邵太太喝咖啡,都聊了些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