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居寶閣都不同意:“你回去乾什麼?咱倆一看就是有錢人,回去被人趁亂綁架怎麼辦?還是待在瑞士守著資產吧,萬一我哥沒錢了,咱們還能幫幫他。”
居續擦擦眼淚:“那好吧。”
居寶閣又問:“姐,你手裡有多少錢?”
我說:“二三十萬,應該。”
居寶閣撇嘴:“你不是都工作好幾年了嗎?才這麼點?”
“……”
這小子一分錢都沒賺過,哪兒來這麼大的口氣。
他以為二三十萬很好賺嗎?
他又說:“我哥平時給你的錢呢?”
我說:“給了副卡,沒怎麼刷過。”
居寶閣嫌棄:“你怎麼不早點刷卡給自已整點資產?你不是在銀行工作嗎?現在套現也來不及了,有時候真是服了你們這些窮人,好日子都不會過,有錢也不會花……”
“……”
真是個幸福的小胖子,沒欠過錢,也沒受過窮。
平時有居延護著,也沒人敢算計他。
居寶閣還在叨叨:“……二三十萬就二三十萬吧,我哥要是沒錢了你先支援他,不夠了我再給你打點,能出國還是儘早出國……”
他煞有介事叮囑一通,我又安慰居續在外頭好好聽話,然後掛了視頻。
連居寶閣都想到出國了,居延還會留在國內嗎?
雖然他被限製出境,但有錢能使鬼推磨,真想跑不是沒辦法。
要是他被抓了,關個十幾二十年,等他放出來,我們倆都老成豆腐渣了,那時候他大概已經沒了世俗的欲望,沒力氣也沒精神料理我了。
要是他跑了,蟄伏個兩三年再風光歸來……
想想就害怕。
跟居寶閣通視頻的第二天,美聯儲發布了對高信的資產規模限製公告。
與此同時,股東向美國聯邦法院提起民事訴訟,指控居延違反信義義務,聯邦法院受理了。
我還是沒辦法出門,已經在這間公寓待了半個月。
安東尼一直讓我居家辦公,跟他保持聯絡。
當美聯儲的公告出來後,安東尼也坐不住了:“小蓮花,我看你還是報警吧,先離開他再說。居延這回是內外交困,腹背受敵,我怕他被逼急了又傷害你。”
我說:“就算他不行了,居寶閣也不會不管他,他大概還有彆的退路。我也不想再躲了,哪兒都不安全,也不能躲一輩子……你現在的日子也不太平吧?我聽說監管已經追責到安家,要你們用繼承的遺產償還違法盈利。”
安東尼說:“我還好,我爸去世的時候,我沒繼承他的遺產,小金庫裡的錢也早跟安家做了切割。真正有麻煩的是那幾個弟弟,誰也不會輕易把吃進去的錢吐出來。”
“還是你機智。”
安東尼擺手,又問:“那他就一直關著你嗎?公司有人拍到了你和居延在一起的照片,我暫時還能幫你捂著,但病假這個理由快不管用了……”
這時,門口傳來響動。
麵色陰沉、一身寒氣的居延回來了。
他沒有換鞋,徑直走過來,拽著我就往外走。
安東尼在對麵看到,立刻喊他:“居延!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