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馬夫不見了!”
下人按照吩咐去尋找馬夫,誰知到了馬棚,不止馬夫不見了,甚至還少了一匹馬。
戚雪聞言,眉頭皺的更緊。
馬夫說他是在送蘇玲去醫館的路上被蕭潛劫走的。
可蘇玲剛剛卻說自己隻是在睡覺,根本沒提去醫館的事情。
若不是主家吩咐,馬夫一個下人怎敢帶著蘇玲出去?
要麼是蘇玲沒說實話,要麼是馬夫有問題。
可如今馬夫跑了,那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隻不過……這馬夫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挑唆,才敢做出這種事來。
是蕭潛,還是……另有他人?
“行了,你們先散了吧。”
戚雪將下人們全都趕走,一個人坐在長廊。
冷靜下來之後,她總感覺這件事不像是蕭潛做的。
他對蘇玲有恨不假,自己無論怎樣乞求,他都不願意幫助戚家也不假。
可按照她對蕭潛的了解,若蕭潛真想對戚府不利,定然不會欺騙自己。
自他離開戚府之後,自己與他見過多次,也發生了一些矛盾,可每一次事後,她都感覺蕭潛並沒有做錯什麼。
可為什麼一旦發生某些關於蕭潛的事情,自己還是會下意識的認為他就是錯的呢?
相隔不遠的院子裡,顧長寧陰沉著臉。
剛剛他接到了一封密信,信中全都是斥責他的言語。
原本以為今日能除掉蕭潛,就算殺不了他,也能毀了他的名聲。
這樣一來,不僅自己能報仇,同時也能讓那位不再如此重視他。
可誰知道,那蕭潛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逼的縣令當場自刎!
“好在這縣令顧慮家人安危,沒有將我供出來,不然今日我接到的可能就不止這一封斥責的書信了。”
一想到這兒,顧長寧就一陣的後怕。
那位的手段他可是見識過的,若真的讓他徹底失望,那不光是自己,恐怕就連女兒都不能幸免於難。
“不行,這蕭潛隻要活著,對我就是極大的阻礙。”
“他背後的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能讓他如此的有恃無恐!”
此刻,不止戚雪和顧長寧都有困惑。
蕭潛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在想,顧長寧的背後到底是哪位大人物。
按照縣令所言,這人竟敢跟長公主抗衡,想必來頭不小。
隻是他從未都不關心朝廷的事情,又怎會有頭緒。
“公子,您的臥房已經收拾好了,還有什麼需要奴家做的嗎?”
蕭潛回來的很晚,但淺淺卻什麼都沒問。
隻是很貼心的將被褥拿去他的房間整理好。
聞言,蕭潛頓了頓,輕輕拍了拍石桌。
“淺淺姑娘,你且坐下,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淺淺笑著坐了下來,卻沒有開口,靜靜的等待著蕭潛詢問。
蕭潛也是考慮了頗多,這才決定從哪裡開始問。
“淺淺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背後之人,究竟出身哪裡?”
他沒有直接問此人是誰,就是留了些分寸,也相當於是退路。
畢竟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越詳細,也會讓自身的處境變得越危險。
淺淺動作輕柔的摘
哪怕隻是隨意的笑了笑,卻也足以羞殺百花。
“公子,您大可不必顧慮這麼許多,即便直接和您說那位的身份也無妨。”
蕭潛搖搖頭,態度很明顯。
他今日的目的不是想知道淺淺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隻想知道他代表了哪方勢力,在什麼樣高度,他才好決定接下來要不要問,又該如何問。
淺淺自以為已經了解到了蕭潛的雄心壯誌,便也沒有強求。
“如果您這般問的話,那我隻能告訴您,那位出身……”
她的答案沒有說出來,而是用纖細的手指指了指天空。
天?皇家?
先是薑婉兒這位長公主,如今淺淺背後之人也出身皇室,這皇族的人怎麼都跑到了蘇縣來,這裡到底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們?
不過知道了答案,蕭潛也決定了接下來應當如何去問。
“淺淺姑娘,那你可知大夏長公主?”
“自然,不就是那日來尋您的薑小姐。”淺淺回答的很淡然,卻是讓蕭潛有些驚愕,但很快也就平靜了下來。
是了,淺淺背後之人既然也出身皇族,又怎可能不認識薑婉兒。
“那好,既然你認識就好說了。”
“我就是想知道,究竟有何人不畏懼長公主的權勢,甚至敢說能壓她一頭的。”
聽到這個問題,淺淺的神情嚴肅了幾分。
她在琢磨,蕭潛為什麼會這樣問,難不成……他有了投靠某一方的打算?
以他的才學,胸襟和抱負,若真的動了這個念頭,明裡暗裡不知道多少人會有所行動。
不行!若真是如此,她必須要近水樓台先得月!
“公子,其實我背後之人就有您所說的能力。”
“至於他人,說是不畏懼長公主的有很多,但要說能在權勢上穩壓長公主一頭的,那可是鳳毛麟角了。”
“就比如……那幾位藩王。”
顧長寧身後是藩王?
蕭潛神色一凝,感覺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隻是他不懂,堂堂藩王,派人來這偏隅的蘇縣作甚。
要說這蘇縣有什麼值得引人注意的……莫非,是戚家!
是了,蘇縣唯有戚家這大夏第一皇商世家才值得一位藩王關注。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全都解釋的通了!
顧長寧去而複返,有家不回,偏偏要住進戚府,還花儘心思將自己趕出門,最終的目的,恐怕就是得到戚家!
不久前他在小宅中未跟自己說明的那計劃,恐怕也是如此!
可笑戚雪還覺得是自己要對戚家不利,真正要對戚家不利的人,此刻應當就在她身邊吧?
若有一日她知道了真相,又當會是何種心緒?
一念至此,蕭潛突然想到了一段詩句。
“如今悔恨將何益,腸斷千休與萬休。”
“哎……”
或許這就是戚雪知道真相後會有的感慨。
可蕭潛沒發現,聽到這詩句的淺淺卻露出了驚訝無比的目光。
悔恨?
這蕭公子先是問了一些有關皇室的事情,又突然說悔恨,這是何意?
難不成是當今的亂局,讓他後悔沒有早些入世?
若是以他的才華和理想,說不定當真能成為這亂局之中的一股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