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衣落地,蕭潛頓時神情一凝。
他這番勸解,不過是不想讓淺淺受往事所累,希望她能豁達一些,絕沒有其他意思!
誰知道淺淺似乎誤解了,竟當著自己的麵,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淺淺,你這是做什麼!”
“夜裡風寒,你還不趕緊將衣物穿好,回去睡覺!”
先前的淺淺就已經足夠大膽了,屢次以美色誘惑自己。
可此次她更是變本加厲,竟敢做如此有違常理之事!
“咯咯咯!”
看到蕭潛如此窘迫的模樣,淺淺笑聲如黃鶯般清脆。
“公子,您知道嗎?”
“其實我早就想這般做了,誰讓您總是拒我於千裡之外,讓我不得不懷疑,您究竟是心如磐石,還是……”
隨著淺淺的話音,蕭潛能感受到一具溫熱的軀體俯在了自己的背上。
更是有一股香風不停的往鼻子裡麵鑽。
一雙仿佛軟綿無骨的纖纖玉手自胸前向下滑落,蕭潛微微皺眉,當即將這雙作怪的手抓住!
“淺淺,鬨夠了沒?”
“咯咯咯~!”
淺淺又笑了起來,任由蕭潛抓著她的手,整個人如同醉倒了一般,就這麼貼在他的背上。
“公子,是您說的人活一世,應當隨心所欲。”
“如此良辰美景,怎可虛度。”
“不如今晚便讓淺淺服侍您,如何?”
淺淺的呢喃就在耳邊,蕭潛甚至能感受到她口中噴吐出的溫熱。
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實在是太容易令人沉迷其中。
誰知就在這時,房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而後更是聽到薑婉兒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阿潛,你睡了嗎?”
“我有些事情想與你說。”
聞言,蕭潛剛準備應聲,誰知淺淺卻猛地將他撲到,還捂住了他的嘴。
燭火晃動,能看到屋外薑婉兒的身影。
她站了片刻,見屋中沒有動靜,便離開了。
淺淺這才鬆開手,卻見蕭潛正帶著幾分惱怒盯著她看。
說實話,剛剛淺淺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不想讓公子與公主深夜相會!
見公子要坐起來,她更是連忙摟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頭埋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公子,是淺淺錯了。”
“淺淺不會亂來,就這般待上片刻,可好?”
她的聲音有幾分顫抖,與剛剛誘惑自己之時完全不同。
蕭潛微微歎氣,很清楚淺淺那風情萬種的外表下還隱藏著許多柔弱。
年幼之時便被親生父親賣入青樓,還不知她受了多少苦才得以從那種地方脫身。
“罷了,這次便依你。”
“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蕭潛終究還是心軟了,沒有推開淺淺。
淺淺似乎安心了不少,扭動了幾下,似是感覺不太舒服。
也不管蕭潛願不願意,拉住他的手,就搭在了自己的背上。
見淺淺有些得寸進尺,蕭潛也懶得計較。
困意上湧,他今天實在是太累了,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
等他猛然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天已經亮了,可原本就躺在自己懷中的淺淺卻是不見了蹤影。
“這樣也能睡著,我可真是……”
蕭潛自嘲一笑。
其實淺淺昨日所言,的確是蕭潛心中所想。
他就是顧慮淺淺的身份,所以才總是拒絕。
若淺淺單純隻是青樓花魁,這等百般誘惑之下,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既然醒了,蕭潛也不打算再睡回籠覺。
屋外陽光煦煦,今日的溫度倒很是怡人。
“阿潛,你醒了!”
“淺淺剛剛做了早飯,快來吃。”
薑婉兒見蕭潛來到前廳,便帶著微笑向他打招呼。
蕭潛剛剛落座,便見淺淺端著一盤子蔥油餅從廚房的方向走來。
隻是看不出她有什麼異樣,仿佛昨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可是在薑婉兒扭頭與小桃說話之時,淺淺卻突然湊到蕭潛耳邊,用隻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公子,昨晚您的手可著實不太老實!”
“噗!咳咳……”
蕭潛剛剛咬了一口的蔥油餅全都噴了出來。
薑婉兒連忙起身,一邊幫他拍打後背,一邊埋怨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吃個早飯還能被嗆到。”
蕭潛有苦說不出,隻得瞪了淺淺一眼。
也不知她到底是在胡說八道,還是自己睡著之後,的確做了些不安分的事情。
可淺淺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等蕭潛好轉一些後,這才開口道:
“公子,淺淺想告假幾日,回一趟老家。”
蕭潛還未應答,薑婉兒卻率先問道:“淺淺,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要回老家了?”
“還是我七弟又給你安排了什麼差事,你的傷可還沒有痊愈呢。”
淺淺搖了搖頭。
“殿下,並非如此。”
“我真是要回一趟老家,有些恩怨糾葛,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聽她這麼說,薑婉兒便沒有追問下去。
蕭潛更是不發一言,他自是清楚,淺淺此行,怕是要去尋她的生父。
至於她究竟打算如何去做,蕭潛不想過問。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既然無法感同身受,他自是不可能胡亂乾涉淺淺的想法。
吃過早飯,淺淺便收拾行裝離開了,多少有些匆忙。
隻是臨走之時,還想將顧圓圓一並帶走。
許是知道蕭潛不喜這仇人之女,便想將其帶在身邊。
“算了吧,你此行路途遙遠,帶著一個孩童多有不便。”
“我與顧長寧之事,牽扯不到一個孩子身上,你大可放心。”
“待你回來後,咱們再商議如何處置這孩子。”
蕭潛的確不喜歡顧圓圓,但也不至於遷怒於她。
不過是家裡多了一張吃飯的嘴,算不得什麼大事。
反正淺淺這次最多三五日便能回來,到時便能決定將顧圓圓送去何處。
“既如此,那便勞煩公子了。”
“淺淺會儘快回來的。”
留下嫣然一笑,一身勁裝的淺淺便出了家門。
自從搬到這新宅之後,總是有人住進來,還從未有人離開過。
儘管明知道淺淺過幾天就會回來,但蕭潛還是不太喜歡這個感覺。
因為他清楚,或許現在家中的這些人,都會有離開的一天。
剛想甩去這些雜念,蕭潛便聽薑婉兒道:
“阿潛,昨晚我去找過你,可你卻睡了。”
“我這兩日也打算回宮一趟,昨晚就是想與你說這事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