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顛倒黑白,我從未這般看待過蕭潛!”
戚雪連忙辯駁。
隻是話音一落,她才發覺這並非重點。
“不對,你剛剛說,你心悅於蕭潛?”
薑婉兒一怔,剛剛隻顧著替阿潛鳴不平,沒曾想竟失了言。
可話已經說出口,她也斷然不會收回。
於是站了起來,走到戚雪麵前,直言道:“對,我就是心悅阿潛!”
“有何不可?”
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鬨的薑大不由得嘴角上揚。
沒想到這蕭公子還有這種本事,不僅讓兩名女子為他爭風吃醋,其中一個,更是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袒露真心,連矜持都不顧了。
回去後,定要向他請教請教。
若能像醫術一般學會幾分,他也不至於四十好幾都還沒有成家。
薑大佩服萬分,可戚雪卻是麵帶寒霜。
她萬萬沒想到,這姓薑的女子竟如此大膽,敢說出這種有失體統的話來!
“既然如此,我與你便沒什麼好說的了!”
“不過薑小姐,我要提醒你,我與蕭潛成婚六年,其中三年我都深陷夢魘,昏迷不醒。”
“是他不分日夜,照料了我整整三年,這才讓我康複。”
“由此可見,我在他心中是何份量。”
“而你才與他相識多久?”
“如此,你有何資格與我相爭!”
戚雪說的有理有據。
的確,若不是關愛備至,怎會照料一個隻能纏綿病榻之人足足三年。
可薑婉兒聽她說完,卻是清冷一笑,似是蘊含著幾分嘲諷。
“嗬……戚小姐,我真不知你有何臉麵說這種話。”
“既然你也知道阿潛曾為你付出多少,那你蘇醒後,應當與他琴瑟和鳴才是。”
“可為何他卻執意要與你和離,你難道不知?”
戚雪銀牙緊咬,隻感覺這薑小姐說話很是刁鑽。
自己本想讓她知道進退,可她卻偏偏提及此事。
“那不過是有小人作祟,才讓我與蕭潛有了嫌隙!”
“如今那小人不知所蹤,我也幡然醒悟,自當彌補曾愧對蕭潛的一切!”
一想到顧長寧,戚雪就是一陣無名火起!
若非是因為他,自己與蕭潛真該如薑小姐所言那般琴瑟和鳴。
說不定現在連子嗣都有了,一家人幸福圓滿,不知能羨煞多少旁人!
薑婉兒卻是歎息一聲,眸中帶著幾分失望之色。
“戚小姐,你可真是會推卸責任。”
“你口中的小人,應當是那位顧解元吧?”
“他是因不假,可你就沒想過,若你內心堅定,即便有小人作祟,也定當無功而返嗎?”
“明明你也有錯,才讓阿潛心灰意冷,如今卻將罪責全都推卸到他人身上,這便是你身為戚家家主的擔當?”
“我……”戚雪再一次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的確,若她足夠堅定,又怎會被小人挑唆。
儘管自己與顧長寧之間,當真從未有過逾越之舉。
但那也隻能算是她為人妻該做的,並不是什麼值得誇讚的事情。
想想坊間的那些流言蜚語,若換做自己,怕是早就暴跳如雷了。
可蕭潛卻從未抱怨過這些委屈。
而自己,卻將他的這種容忍當成了應有之舉,難道不該被譴責?
薑婉兒都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戚雪是這種人,剛剛就不該動那莫須有的惻隱之心。
“戚小姐,我想你我之間也沒什麼可聊的了。”
“無論你今後想做什麼,那都與我無關。”
“我已表達了我的心意,你若想挽回蕭潛,大可隨意施為。”
“看看你我究竟誰能成功!”
說罷,薑婉兒便坐回了剛剛的位置,似是真的不願再與戚雪糾纏。
而戚雪站在原地,久久不語。
目睹了一切的蘇玲也不知這時候該不該開口勸慰。
見到表姑和那薑小姐都心儀蕭潛,她內心也十分複雜,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突然,門開了。
而後就見柳神醫有些慌張的喊道:“水!拿水來!”
這呼喊的聲音,讓等候在外麵的人全都心神一顫。
戚雪也顧不得那些雜亂的心思,立刻吩咐下人將燒好的水儘快送來。
同時她也不忘上前打探,“柳神醫,我母親如何了?”
柳思林似乎很是焦急,非但沒有回答戚雪,反而還很是焦急的道:“蕭小友不是早就讓你準備好水,為何現在要用了,才派人去取!”
戚雪剛要解釋,下人卻將水端了過來。
柳思林立刻接過來,轉身就回了屋中。
隻是臨關門的時候開口道:“這些水不夠,再派人去燒!”
“柳神醫,我母親……”戚雪再次追問。
柳思林皺了皺眉,似是有些不耐煩的道:“蕭小友的醫術,老夫驚為天人,若一切順利,你母親自當安然無恙!”
“好了,我還要去協助蕭小友,切記他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來!”
隻說了這些,柳思林便將門關嚴。
被拒之門外的戚雪一時心喜,母親……這是得救了?
蕭潛真的沒有騙她,就連柳神醫都如此欽佩他的醫術,這麼看來,母親定可安然無恙!
薑婉兒也聽到了柳思林的話,不由得會心一笑。
“薑大哥,我就說阿潛一定不會讓人失望。”
“果然,他真的將戚夫人治好了!”
儘管薑婉兒與戚家非親非故,但與蕭潛閒聊時,也得知了戚夫人對他的恩情。
因此,薑婉兒自是不願看到阿潛的恩人駕鶴西去,令他徒增憂傷。
薑大也是心神一震。
明明之前那下人說,這戚夫人已經藥石無醫,可這才過去了多久,蕭公子就將她給治好了?
如果這都不能算起死回生,那應當怎麼說才對?
“蕭公子之才,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婉兒姑娘,你的眼光不錯,蕭公子這般大才,實乃良婿!”
此話一出,薑婉兒的臉頰瞬間升溫,而又嬌嗔的道:“薑大哥,你說什麼呢!”
薑大哈哈大笑,卻也有分寸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而屋中,柳思林早就傻了眼。
他活了大半輩子,都不曾想過還有這般剖開身體,如同殺人行凶一般的治病方法。
因此,他也不再輕視蕭潛。
這一聲蕭小友,便是他對蕭潛最大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