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慶幸，等到了你，蘇羽。”
“我知道有人要回來，向整個人類的秩序發起挑戰。”
“但...”
“我調查了你的事，你還真是心善...但是，秩序的變革總需要用鮮血開啟序幕，因為萬族之林，並不隻有人類，若人類的秩序崩塌，而秩序本身沒有人撿起屠刀，在最後關頭都不揮刀最終會...人族儘滅。”
“即便你消滅了首惡，但他們曾經麾下盤根錯節的力量依然會讓人類的秩序瓦解，崩潰，蕩然無存。”
“重構秩序需要的不是一些人喊著彆人的理想是紙糊的然後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攀附權貴帶來的地位，和執行心中的正義...需要的是人血。”
“無數人的血。”
“血必須現在就要流下。”
“否則...人類就沒有機會了。”
“我們已經喪失了用正常手段改變秩序的機會，我不能沉默，不能等待有人會來改變這一切，我必須去做，我失敗了也無妨，我犯下的‘罪’會為後來者斬斷一些荊棘...”
莫千衍將身上鴉青色的織金雲錦扔掉，露出上半身，上麵用鮮血和傷痕刻著數字。
“一千九百萬人...占全人類不到千分之二，卻坐擁百分之百的修煉資源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財富...”
“走狗、惡徒、爪牙...”
“我來摧毀他們的大多數，摧毀他們的底層秩序，之後的...我能力就不夠了...隻能交給你們了。”
“但是，蘇羽。”
“我沒打算在這兒就收手。”
不是一通大道理就要停下，相信後來人。
他會竭力去完成他心中構建的理想國。
如果你能審判我。
就在這裡殺了我。
如果不能...
就起開，彆擋道。
蘇羽自始至終，沒有太多的神情變化，隻是將身上披著的大衣扔至身後。
莫千衍眉頭皺了皺。
什麼都不說嗎？
也對...
這也是一種態度。
蘇羽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不會聽他多言。
對與錯，本就不是他在乎的事情嗎？
韓以沫在身後聽完莫千衍的自白，有些茫然。
她拚命救下來的人，隻是原本就該被定罪的罪人嗎？
蘇羽回頭笑了笑：“以沫，抬起頭來。”
“理念沒有對錯之分。”
“我從不去否認人性‘惡’的一麵，接受榮耀也要接受罪惡，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審判誰。”
“他不過是一個畸形秩序造就的...”
“怪物。”
“沒想到你那張古板的臉還挺能叭叭的嗎，對你的執念對與錯我不在乎，我們大夏人的社會是一種差序格局，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難來臨時，我隻想先摟住我的家人，才能去照顧彆人。”
“我管你的本意如何...”
“但讓我妻子願意拚上性命也要守護的理想蒙塵，我就一定會宰了你。”
“不淨陽炎·日輪挽歌！”
日輪炎劍刺破天穹的屍骸，星環般的日輪在蘇羽的身後盤旋，符文閃爍，仿佛神魔焚燼的挽歌。
數以百計的光耀如太陽降臨！
莫千衍無奈搖頭，同樣戰意凜然：“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領教一下半神的天王的高招。”
讓我看看，那個巫馬明眼中最應該成為未來人王的人。
那個能給人族重新帶來希望的人，到底如何！
罪惡，權力。
那些聽起來就沉重的千鈞之重，在莫千衍麵前的男人眼中根本就不在乎。
仿佛一切都會被撕裂。
他想變革，以鮮血改變這個世界。
但，
蘇羽，仿佛生來就要摧毀秩序，仿佛一切的重壓在他麵前都並不沉重。
隻爭朝夕，不爭歲月。
完全綻放的日輪挽歌，整個天雪關的冰雪被日輪陽炎焚燼，冰雪被賦予了“存在悖論”，雖本身被消融，但是在不淨陽炎麵前又被賦予絕對零度。
北冥寒山被特殊的純白冰晶覆蓋，而冰晶之上則在熊熊燃燒著火焰。
千古奇觀！
寒山在冰之火中沸騰。
莫千衍的身體碎裂成漆黑的碎片，每一個碎片又形成了冥鴉。
他曾經移植了影舞冥鴉的魔力回路，具備一些影冥族的特征。
降臨的烈日與陽炎，將整個山峰摧毀殆儘，原本雄視天下的關隘付之一炬，整個山峰被陽炎火球削為平地。
影冥碎片在空中重新凝聚。
洛惜淚本想上去幫忙。
最後隻是護住諾彌亞、韓以沫和盧蘭。
一切交給自家男人就好。
天空中。
莫千衍雙手捧著散發黑紫色魔光的光球，光球將身體擊碎，轉而幻化出上千個一模一樣的莫千衍。
“千衍道化”
他的靈魂早已被肢解，上千個莫千衍就是上千個獨立的靈魂，但他們被共同的執念串聯，他們擁有共同的神器...
神器雖然品階不強。
但是...
上千個莫千衍，便是上千個神話境在提供魔力。
分開後的莫千衍又重新聚合。
一散，為聚集魔力。
一合，為重整靈魂。
分散的靈魂意識過於薄弱，隻能執行最簡單的一兩條命令。
莫千衍的神器隻有劫瞳級。
但這特殊的變化。
讓那漆黑光球的黑紫色光線分散成三千道可折射的即死之光。
如天羅地網從蘇羽的頭頂壓下！
那種光線，觸之即死。
原本的光球隻能發射三道光線，且速度極慢。
卻因為莫千衍早些年被靈魂分割的緣故，因禍得福，從而綻放出無與倫比的威力。
蘇羽右手的棄世王權，調動天與地的赤色彗星降臨，彗星衝碎了紫黑光線的巨網，撕裂出一道口子，從中穿梭逃離，而後石板凝聚，十萬靈體之劍自遠方傾瀉而來。
光球被靈體之劍貫穿，碎裂成渣。
“七源器嗎...”
“果真，不一般啊。”
他見識過同樣擁有七源器的巫馬明迎戰聖域。
而更具天賦的蘇羽...
一般的方法可贏不了這樣的天才。
殺死他。
或許...我的執念已經足夠我衝破聖域的藩籬了吧？
莫千衍祭出權能。
權能·衍化。
整個北冥寒山如布匹一般被裁剪，山巒、大地與天空層層疊疊的卷起，如螺旋接連天空，而後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