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夫人勿怪(1 / 1)

薑隱的耳尖染上緋色,雙手被他抓住按在胸前,感受著衣袍下傳來他劇烈心跳。

餘佑安看著她,嗓音低啞:“見你對著蕭自閒笑時,這裡就疼得厲害,要發……”

未儘的話語被她突如其來的吻封緘,隻因她不想聽到他這番令人覺得心酸的言語。

紅唇輕觸,她就打算離開,卻被他扣住後頸加深這個吻。

鬆竹氣息在唇齒間漫開,直到她揪住他腰間玉帶的手微微發顫,餘佑安才鬆開些許。

“你誤會了。”她眼尾泛著桃花色,指尖劃過他衣襟褶皺,像是一下下地劃在他的心頭。

“我瞧他,是覺得他是個心思深沉的,像藏著什麼秘密,不過好奇罷了。難不成在你眼裡,我就是那般朝秦暮楚之人?”

“是為夫的不是,夫人勿惱。”他揉捏著她軟若無骨的雙手,啞著聲道,“昨夜,是為夫孟浪了……可還疼得厲害?”

昨夜確實是他不對,不曾顧及她初嘗雲雨,要得狠了些,她再怎麼埋怨自己,都是應該的。

薑隱聽了他這話,倏然想起被翻紅浪時的自己的嗚咽,緋色自耳後一直蔓到鎖骨。她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抽回雙手捂著自己發燙的雙頰。

要死了,她一個母胎單身二十四年的現代人,穿書後竟被這男人撩得手足無措,隻能羞惱地捶他肩頭:“還提!”

“好,不提不提。”他笑著捉住粉拳,見她不停動著身子似想尋個舒服的坐姿,他拍了拍床鋪:“你且躺下,我替你按按,你也同我說說你恢複記憶的事兒。”

有人服侍,薑隱也沒多些,翻了個身趴了下來,指指自己的腰,示意他趕緊動手。

餘佑安褪了外袍跪坐榻邊,溫熱的掌心隔著素絹寢落在酸澀的後腰慢慢揉按,頓時消減了幾分難受,薑隱舒服地輕哼出聲。

“那日被砸中,倒叫我記起了舊事。在薑家時,我是長姐,薑雪雖隻比我晚了片刻出生,但她一直身子很差,母親說,那是因為在胎中時,我搶了薑雪的養分。”

“所以打小我都處處讓著她,護著她,凡有好的我必先給她,有人欺辱我便替她出頭,慢慢地,外頭就說我飛揚跋扈,如今想想,其實都是為了她。”

她的下巴撐在交疊的雙臂上,看著拔步床的床柱,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說你們是同胞而生,瞧著卻不大像。”餘佑安說著,十指扣住她的腰兩側,微微加重力道。

“是啊,就沒人說過我與她相似。她長得更像父親,而我兩邊都不像。”說著,她歎了口氣,“自從我失憶後,倒是覺得她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他的動作一停,隨即又動了起來:“哦,她有什麼變化?”

“她以前總是一副怯懦的樣子,但在賜婚這事上,卻著實讓我大吃一驚。”

說著,她扭頭看向他:“其實賜婚聖旨送到薑家後,我曾偷聽過母親與趙嬤嬤說話,他們想讓薑雪嫁進侯府,將我……”

餘佑安的動作驟停,轉而扳著她的肩。

“讓她嫁給我?”他緊鎖著眉頭,“難道陛下賜婚,這新娘人選能隨意更換不成?”

她呆呆地看著他:“我也覺得奇怪,隻是我從始至終都不曾見過那道聖旨的內容。不對,難道你也沒見過?”

餘佑安被她問住了,撇撇嘴說道:“當初對於這樁婚事,我並不情願,所以接了聖旨後就一直擱在祠堂裡,不曾打開過。”

薑隱不由回想起新婚之前他的態度,凶神惡煞的像是要吃人的樣子,看得出來他當時極不情願。

隻是在小說裡,餘佑安對這個小了自己七歲的小嬌妻還是極為寵愛的,隻不過是後來薑隱作死才致他因愛生恨。

這麼看來,可能是因為小說中途崩了,所以事情的走向也發生了變化,自己想要個金手指開個大都沒機會,她穿書還當真是穿了個寂寞。

“不過,薑悅曾同我說過,聖旨上並沒有寫明薑家哪個姑娘出嫁,隻說是嫡女。”她歎了口氣,“那左右不是她,就是我。”

餘佑安應了一聲,轉過身來靠坐在床頭,突然打橫抱起她,在她的驚呼聲中將人放在了自己的膝頭。

他單手握著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腕:“幸虧是你。那後來他們又是如何改變主意的。”

薑隱歪著腦袋靠在他的胸口,嘴角浮上笑意。

“這正是我要說的,我那位好妹妹的壯舉。那日我與她在福安寺,中途曾走散過,為了尋她,我就差將整個後山翻上一個遍了,後來被我撞見她與一個男子相擁在一處。”

“彼時我不知那男子是何人,但眼下看來,他應該就是秦度,但你定不知道,那秦度原是父親為我挑的夫婿。”

餘佑安聞言,扶著她的雙肩將她扶正,看著她說道:“你的意思,你的妹妹與你未來夫婿有私情?”

“嗯,正是如此。”她聳聳肩,“我發現此事後,為顧及她名聲,沒有聲張,特意走遠了些等她,可沒過多久,就看到她慌慌張張地跑來,拽著我就跑。”

“我問她發生了何事,她說在後山遇到了一個奇怪的男人,那人出言輕薄她,還追著她跑。”薑隱側身再次靠入他懷裡,“可當時我看了,並沒有人追趕,也沒聽到什麼動靜。”

他順勢摟住她,手慢慢地順著她的長發。

“就因此我分了神,摔下了山坡,所幸那山坡並不高,沒摔死我。”她蹙起了秀眉,“但,我覺得當時像被人推了一把,懷疑是薑雪。”

他撫發的動作一滯,眼中瞬間湧起驚濤駭浪:“她想與秦度廝守終生,便想弄殘了你,再將廢人塞給‘克妻’的我,如此也不算抗旨,他們也如了願。”

薑隱抬起頭看向他,被他眼底的戾氣嚇了一跳,指尖無意識地撫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背:

“你這麼說,那便解釋得通了。而我因受傷失憶,醒來後便同我說,要我嫁來侯府。我的好母親好妹妹還真是一聲不吭做了件大事。”

他微垂下頭,溫熱的唇瓣貼在她的額頭,落下重重一吻:“你放心,我一定查清楚此事,為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