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原來是你(1 / 1)

薑隱始終對自己穿書一事隻字未提,隻因她覺得這事說出來,即便餘佑安這樣的枕邊人,怕是也不會信。

“其實還有樁怪事。”她的手落在他的胸口,裡衣下的體溫透過薄綢爬上她的指尖。

“那日我滾落山坡意識不清時,恍惚看到一個男子。”她突然抽身坐起,青絲垂落間露出頸側的紅痕,“後來聽翠兒說我被送回府時,手裡握著半枚玉琚。”

她說著,扭身打開床頭的小櫃,從裡頭取出一個荷包,將半枚玉琚倒了出來,攤在掌心中送到了他跟前。

“事後我問翠兒,是何人將我送回府的,她說是秦度,故而當時我懷疑這半玫玉琚會不會是他的,可後來他也從未曾提及過此事,所以我也不知到底是誰的。”

餘佑安定定地看著那半枚玉琚,愣神的模樣,看得薑隱好奇地歪頭看著他:“怎麼了?”

他不吭聲,隻是下榻從妝台上取來一個香囊,用力一扯拆開,手伸入內掏了掏,居然也掏出半枚玉琚。

他拿過她掌中的半枚,將之拚湊在一起,嚴絲合縫。

“這……是你?”她愕然地伸手捂嘴,將驚呼聲壓製在喉嚨底,“那晚竟然是你?”

他看看玉琚,再看看她,臉上也滿是驚訝:“我也不知原來那個女子竟然是你,那夜暴雨滂沱,你渾身濕透蜷縮在碎石堆中,臉上又是泥水又是血水,我還當真沒認出你來。”

他手一緊,將玉琚握在手中:“這塊玉琚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那時我想背你下山,但沒多久就聽到有動靜,想著興許是你家人尋來了,就未動你。”

“回到府中才發現隻有半枚玉琚掛在腰間,應該是蹲身時正好砸在了石頭上,碎成了兩半。第二日我再回去找,卻沒找到,隻好作罷。”

她望著他,隻覺得又驚又喜,或許他們的緣故就是在那一晚就注定了。

他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著,下巴架在她的肩頭,唇

瓣貼著她的耳廓,笑道:“難怪母親臨終前同我說,這塊玉琚是要傳給兒媳的,你便是母親替我挑好的夫人。”

溫熱的唇瓣貼著她嬌嫩的耳廓,說話間和暖的風拂在上頭,燙紅了她的雙頰和耳朵。

他微微退身,將其中半枚玉琚放回她的荷包:“以後這半枚玉琚便是你的了。”

她伸手接過,塞入了鴛鴦戲水繡麵的枕頭底下。

這算是他送予她的定情信用,日後可不得天天掛在腰間。

餘佑安將另外半枚也收了起來,抬眼就看到她溫柔地望著自己,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不由雙手捧著她的臉親了上去。

他的吻炙熱又凶猛,似要將她的呼吸都奪走。

她憋得喘不過氣來,雙手捶著他的肩頭抗議,他這才放過她,卻也在下一瞬,那炙熱的吻又落到了她的頸側。

她臉色大變,偏頭躲開炙熱的吐血,雙手捧住他的臉,將他推開了一些,緋色一直從頸側蔓延到了眼尾:“我……身子還難受著呢。”

他悶笑著退開半寸,指尖繞著她垂落的發絲打著轉兒,撫過她的臉龐:“為夫不是那等急色之徒。”

原本,他也隻是想親親她,看她害羞的模樣,哪裡會當真這麼禽獸,不顧及她的身子。

“早些睡吧。”他扶著她躺下,而後鑽進被窩,伸手將人撈進了懷裡,不鬆不緊地圈著她。

她側過身來看了他一眼,生怕他又獸性大發,忙閉上了眼,睫毛微微顫動著。

簷角的銅鈴叮當作響,催著薑隱慢慢進入了夢鄉。

與餘佑安做了真夫妻後,她發現這個男人黏人得很,沒外人的時候,就喜歡黏著她,而且連氣性也變大了,有時連她與宣哥兒多玩一會兒,他就開始抱怨她不理自己的夫婿。

宣哥兒正是學什麼都快的年紀,薑隱每日都要為他念一段三字經,千字文,教他簡單的算數,要不是怕人見了驚訝解釋不清,她還當真想將二十一世紀的早教內容搬過來。

轉眼到了十月初一,薑隱準備帶著宣哥兒回薑家,按著薑雪的意思,去為她的小外甥壯膽去。

第一回去秦家看薑雪的孩子時,她便帶了禮,對於一個有可能害過自己的人,她也沒有多少打交道的心思,這一回就沒準備,隻帶了人過去。

她是瞧好了時間才去的,到薑家時,薑雪帶著夫婿和孩子已經到了好一會兒了,柳氏見她進門時,臉色不悅,嘴角立刻耷拉下來:“你怎麼來得這麼晚?”

薑隱抱著宣哥兒施施然落座,腕間的鐲子磕在椅扶手上:“母親不知道,我在侯府討生活哪裡是那麼容易的,有太夫人和小姑子和侯爺嫡長子需要照顧,哪個我敢稍加怠慢。”

一抬出侯府的人,柳氏便沒了話,這一招百試百靈,薑隱也算是找到了能塞住柳氏嘴的法子了。

“過兩日,你這小外甥便要辦滿月禮了,你作為大姨母,到時總要早些過去撐撐場麵,可不能再這麼晚了。”柳氏瞟了她一眼,說著。

薑隱逗著宣哥兒並沒有回話,在柳氏連聲催問下,才開了口:“那屆時要不要請了侯爺過去啊?”

柳氏一喜,欲起身,但隨即又坐了回去,壓下心頭的狂喜,與薑雪互視了一眼,佯裝鎮靜地說著:“侯爺是這孩子的姨父,自然也是要去的。屆時我讓秦姑爺給侯爺下個請柬。”

說著,柳氏轉頭叮囑薑雪要提醒秦度此事,但薑隱卻在心中冷笑。

還下個請柬,便是下個十張百張的,她也沒打算讓餘佑安去,又不是要緊的事兒,何必讓他費神與人周旋。

此時,外頭進來一個丫鬟,忽忽行禮:“回夫人,大姑奶奶,二姑奶奶,侯爺和主君來了,已到二門了。”

薑隱一聽,不由挑起了眉頭。

誠然,她昨晚確實同他說了,自己今日要回薑家一趟。他也詢問是否需要他同行,可她拒絕了,左右不過是與薑家人周旋一番,如今她跳脫出薑海女兒身份束縛後,反將一切看淡了。

薑雪是心機女也好,是真的懦弱無能也罷,她都不想攪和,她隻想和餘佑安過好日子,哪怕時間過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