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擅自做主和離(1 / 1)

顧清牧剛說完,顧老夫人和顧懷夕就相視一笑,顧清牧登時被笑的麵上發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趕緊將話題轉移走,

“阿姐什麼時候回國公府?我一會兒要和母親妹妹去善伽寺,回來是不是就見不到阿姐了?”

顧懷夕摸了摸顧清牧的頭,柔聲說道:“阿姐這次不走了,以後就陪著祖母。”

顧清牧心中一喜,可又覺得她在說笑,眉目的喜色一點點散去,

“阿姐彆說笑了,自你嫁人後,每次回來都匆匆忙忙的,連個麵也見不到,不知道的還以為國公府拽住了阿姐的腿了呢!”

顧懷夕麵色僵了僵,一時竟無法反駁,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嬌柔的女聲,

“她回來有什麼好見的,也不知道哥哥搭錯了哪根筋和她熱絡起來,連禮佛這樣的大事都不去了。”

另一個帶著告誡的尖細女聲壓著聲音警告,

“住嘴!”

“平日裡怎麼教你的,說話做事要穩妥,到了青雲齋還亂講話,不知道老夫人疼那丫頭疼的緊,再說話不注意,以後就彆出門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顧清芷登時閉上了嘴,姚氏拽著她往裡走了幾步,

連忙笑意盈盈的同顧老夫人問安。

姚氏正是徐娘半老的年歲,平日裡保養的好,顧德忠隻有她這麼一個妻室,府上也沒什麼煩心事讓她擔憂,所以看上去要比同齡人年輕些。

隻是她原本是顧懷夕母親身邊的侍女,出身不高,行為舉止上有些登不上台麵,且總參雜著算計之意。

看見顧懷夕後,姚氏麵上熱絡,可雙眸卻沒什麼喜色,

“懷夕回來了,怎麼不差人告母親一聲,母親好給你張羅飯菜。”

顧懷夕唇角勾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笑意同樣不達眼底,她昨夜回來,雖說陣仗不大,可姚氏身為主母,不會不知道這府裡的動向,隻不過裝傻充愣而已,顧懷夕也並不在意,和這個繼母她向來是麵子上過的去互不乾擾。

“深夜歸家,已是不妥,怎好驚擾母親。”

倒是姚氏身邊的顧清芷絲毫沒有遺傳了姚氏的好樣貌,隻能談得上清秀二字,卻身著一身華貴衣裙與樣貌格格不入。

倒像是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

她飛快了打量一眼顧懷夕,見她一身素衣,身量纖纖卻依舊貌美,如出塵仙子般靜坐在顧老夫人身側,眼底露出一點自卑感,

她紅著臉小聲問道:“阿姐回來了,怎麼不見姐夫?”

顧清芷也無意識的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顧懷夕知道,這是一個繞不過去的話題,她們終是會問,畢竟半夜歸家不像她從前舍不得離開國公府的作風。

“他沒回來,以後也不會再來了。”

眾人有些不理解,唯獨顧老夫人眼底一片清明,

姚氏沒怎麼明白顧懷夕的意思,她以為是顧懷夕行為冒失惹惱了謝淮聿,這才被半夜趕了回來。

“懷夕,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出嫁從夫要以夫君為天,怎麼能這麼說話。”

“是啊,姐夫貴為國公身份尊貴,如今又打了勝仗歸來,正是赤手可熱的時候,姐姐怎麼隨意使小性子深夜賭氣回家。”

顧懷夕有點想笑,在她和謝淮聿的這段關係裡,好像她做什麼錯的都是她,不僅國公府的人這樣認為,自己的家人也這樣覺得。

畢竟,當初是她求著自己的父親去國公府提親,上趕著要嫁給他,所以謝淮聿做什麼她都應該受著。

隻有顧清牧為顧懷夕抱不平,

“母親和妹妹怎麼能這麼想,阿姐好歹也是我們太傅府的女兒,哪裡配不上他謝淮聿?我倒是覺得那謝國公時常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樣,看著讓人厭煩,哪有一點為人夫的關切模樣,阿姐嫁給他才是真委屈了!”

顧懷夕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顧清牧的頭,這個並非一母同胞的弟弟竟是家裡唯二站在她身後的。

“是我不要他了。”

一句話,震的屋子裡的人瞪大了雙眼,

顧懷夕看了看滿眼憐愛的祖母,深吸了口氣,終於說出口,

“我已經和謝淮聿和離,從此再不是謝家婦。”

姚氏和顧清芷相互對視了一眼,複雜情緒飛快的掠過姚氏的臉,她滿臉驚訝,要知道三年前是顧懷夕絕食三日,才換來顧德忠一時心軟,去國公府提了親,自那之後,顧德忠就不甚願意再見這個女兒,

姚氏知道,顧德忠身為太傅,心中有自己的風骨,自己的女兒這般恬不知恥貪戀一個男子,實在有辱顧家門風。

“顧懷夕!你膽子也太大了,哪有女子怎麼能自己擅作主張和離,你不肯和我說,不認我這個母親也就算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總應該和你父親商量一下!”

顧清芷也將話接過來,

“母親說的不錯,世上哪有女子自己和夫君提和離的,除非是做了什麼讓夫家惱怒的事情,自己沒臉才主動提了和離。”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想法正確,不然以謝淮聿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和滔天權勢,哪個女子舍得放手,就連她自己,每次瞧見自己姐夫都不自覺紅了臉。

一定是顧懷夕做了什麼沒臉的事!這麼一想,顧清芷那張清秀的臉激動的竟有些發紅。

顧懷夕將姚氏母女的反應收進眼裡,麵上沒什麼情緒,隻淡淡道:“這是我的婚姻,我想要便要,不想要就不要,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就像三年前,她在宮裡初見謝淮聿,回了家就央求父親去提親,那時她好像把什麼禮義廉恥,矜持自愛都拋到了腦後,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這場婚姻以她的主動開始,也能以她的主動結束。

姚氏被顧懷夕的平靜驚了一下,“你和國公府鬨的這樣難堪,可有想過我們顧府的處境?”

顧懷夕皺了下眉,反問道,

“母親這是何意?父親穩居太傅之位,太子是十拿九穩的儲君,我的婚事與父親的政事並不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