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殺人應該償命(1 / 1)

白芷死了。

顧懷夕還未來的及問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就死在了顧懷夕的懷裡。

顧懷夕看著那張沒有半點生機的臉,心中的悲痛到達了極點。

她還記得白芷坐在她的床前,要她答應好好活下去,將來一起做個小老太太。

她怎麼能先走了呢?

顧懷夕滿眼赤紅,抱緊了渾身冰涼的白芷,是她的錯,是她不該讓白芷來拿什麼和離書。

身後的顧清牧已經失了分寸,他眼睜睜的看著白芷消逝在自己眼前,手裡的那個香囊還在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是他沒有保護好白芷,辜負了阿姐的信任。

他轉過身,看著一臉得意的蘇紫菀,冷聲問道:“是你殺了白芷?”

蘇紫菀一臉無辜,看了眼常嬤嬤,

“誰是白芷?我可不認識,這賤婢隨意闖入我國公府後宅,沒有責罰她已經是我網開一麵了,你們還不趕緊帶著她滾,免得臟了我和阿聿的家。”

她說完,就想轉身離開,

顧清牧怎會讓她輕易走,這一刻他已經顧不上什麼男女之防,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肩。

用力之至,像要把她的骨頭挖出來。

她惡狠狠的盯著顧清牧,又看了一眼沉浸在悲痛中顧懷夕,眼底浸出得意,能看見顧懷夕這樣難過,也不枉她親自動手一次,

她已經很久沒有殺人了,

在西疆為奴為婢,隻有彆人淩辱她的份兒,她的一身好槍法早被磨難磨平,隻是胸腔下的那顆心,早就變得堅硬無比,她想得到的人和物,就算殺儘天下人,也要得到。

一旁的常嬤嬤根本不敢說一句話,她甚至不敢相信一個女子是怎樣能做到殺一個人麵不改色毫不眨眼的,就好像在旁觀一場鬨劇。

蘇紫菀,真的變了。

顧清牧不肯讓她走,要拉著她去見官府,他其實很想動手,就算蘇紫菀有功夫在身,也未必能和一個成年男子抗衡,可他從小家教極好,和女人動手不是他能做出的事情,他隻想將蘇紫菀帶到官府,給白芷一個公道。

就在顧清牧一把拽住蘇紫菀時,顧懷夕輕輕的把白芷放在地上,

她麵容很冷,眸子裡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冰寒,她走到蘇紫菀麵前,猛的一個耳光扇過去,還不等蘇紫菀反應過來,另一個耳光緊跟著砸下,

蘇紫菀氣的眼眶猩紅,舉起手就要反擊,

可顧清牧早就擒住了她的雙臂,她隻能生生受著顧懷夕不停扇過來的巴掌。

很快,她的臉就腫了起來,梳的整潔的發髻披散了一半,臉蛋通紅看起來狼狽不堪。

可顧懷夕猶嫌不夠,她第一次生出傷人的想法,她要給白芷報仇。

蘇紫菀恨的牙根發顫,發了瘋的想撲上去和顧懷夕廝打,

“你這個棄婦!阿聿不會放過你的!賤人!你算什麼東西!”

顧懷夕捏著她的下頜,眼神冰冷卻動作溫柔,

“蘇紫菀,你真的活夠了,白芷今日是來拿和離書的,你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與謝淮聿到真的可以做一對野鴛鴦,可你偏偏殺了白芷,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她垂下眸子,看見離白芷不遠的地方,隨意扔著一把染了血的匕首,

白芷就是被它殺死的。

顧懷夕將匕首撿起來,

一步步走到蘇紫菀麵前,“你死了,就是一屍兩命,用你和你的孩子給白芷賠命,也算安撫白芷的在天之靈。”

蘇紫菀呆了呆,她不相信顧懷夕這個女人又這麼狠硬的心腸,她就是塊棉花,怎麼捏都行。

她牙齒打顫,“你個賤人,自己生不了孩子,就想害我的孩子,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和阿聿這麼多年的情分,他時時刻刻都想著我,不像你!你若傷了我阿聿不會放過你的!”

一字一句,像極了被燒的滾燙的針,紮的顧懷夕生疼,

可她渾不在意,白芷因她而死,因她和謝淮聿錯誤的婚姻而死,她沒資格再因為謝淮聿而痛心。

顧清牧看到了顧懷夕的陰鬱,他說:“阿姐,你下不了手,我替你來吧。”

顧懷夕搖搖頭,舉起手上的匕首,朝著蘇紫菀心臟的地方捅去——

突然,一隻蒼勁有力的手,猛的一把攥住了利刃,鮮血迸發的一刻,

顧懷夕看見了謝淮聿陰沉暴怒的臉。

“顧懷夕,你在做什麼?”

他看著蘇紫菀被顧清牧桎梏著雙臂,雙頰通紅,身軀柔弱顫抖。

而他的妻子高舉著匕首要殺人——

這一刻,謝淮聿憤怒到了極點,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顧懷夕,也沒想到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是這樣狠毒沒有人性的女人,

是他看錯她了!

他徒手攥著匕首擋在蘇紫菀麵前,血珠子穿了線一樣砸進玄色的衣衫。

黑眸裡鋪天蓋地的憤怒,將顧懷夕緊緊裹挾,“顧懷夕!你在做什麼?你要讓國公府一屍兩命嗎?”

顧懷夕看著他,杏眸裡沒有半點情緒,

這就是昨夜摟著她,要和她重新開始的丈夫,他將蘇紫菀擋在身後,高大的身軀將蘇紫菀遮掩的一點不露。

顧懷夕笑了出來,笑的極其破碎,這一刻,她的心臟隨著白芷的逝去,和謝淮聿的袒護,碎成了片片潔羽,輕飄飄的掉落一地。

她看著謝淮聿,仿佛不認識這個人,仿佛那三年的時光從來沒有存在過。

她問他:“殺人難道不該償命嗎?”

謝淮聿擰緊眉頭,這才看見顧懷夕身上沾染的斑斑血跡,他的怒火散了一些,緊接著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白芷,他認得白芷,是顧懷夕從嫁過來就跟在她身邊的。

“她怎麼死的?”

顧懷夕痛的說不出話,顧清牧替她開口,“你應該問問你的小妾!”

謝淮聿看向蘇紫菀,蘇紫菀已經哭的梨花帶雨,靠在常嬤嬤身上要暈過去,她楚楚可憐的說,

“阿聿,我什麼都沒有做,是她的婢女突然闖進後宅,不僅打了我,還說我與你不僅無媒苟合,還未婚生子,還要讓我一屍兩命賠她婢女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