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昨天有事請了一天假,今天早早來更新!)
顧懷夕嗓音依舊柔軟,看著謝淮聿飽含歉意的眸子,
出聲問他,
“她拿著你贈予的殊榮來折辱我,不正是你想看到的?”
謝淮聿將頭埋她的脖頸,粗重的氣息撲在嬌嫩的皮膚上,
“不是這樣的,懷夕,她對你做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她從來都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
顧懷夕推開他,反問道,
“那什麼是我們之間的問題?是你從來沒有愛過我,還是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做過你的妻子?”
顧懷夕突然意識到自己和他說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反而覺得自己更像顧清芷口中的那個棄婦。
這些問題太掉價了,她不準備再問。
她攏起衣衫,
定定的看著謝淮聿,
“你剛才說,可以幫我父親?”
謝淮聿聲音放柔了些,伸手給她理了理耳邊的鬢發,親密的動作讓顧懷夕有些不適應。
“陛下想在朝堂立威,就會有人為此犧牲,他不能從內閣下手,隻能挑了個與他最親近的人。”
顧懷夕不解,她一向不懂這些朝堂之事,
“既然是最親近的,為什麼就可以隨意拿來犧牲?難道彼此的情誼都是假的?”
謝淮聿握住她的肩,將她扳過來看著他,
“朝政複雜,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隻要坐在那個位置上,就不能再考慮什麼情誼,陛下還小,可帝王之心已經萌生,有時候我也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顧懷夕輕飄飄的笑了一聲,
“身居高位就要拋棄一切,難怪玉卿總說皇帝是最孤單的人。”
她突然想起,麵前這個人不也是殺伐果決身居高位麼,可他還是牽掛了蘇紫菀這麼多年,可見人並不能一概而論。
她不想再和他廢話,
直接問道,“你能救父親的,對不對?”
謝淮聿點點頭,突然從袖兜裡掏出個匣子,
裡邊放著一對珍珠耳環。
顧懷夕認得這幅耳環,有一年進宮她看見齊玉卿戴了一副碩大的東珠,周身圓潤飽滿,泛著綢緞一樣的光澤,她很喜歡,便也纏著謝淮聿給她買一副,喜歡的東西由喜歡的人送那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謝淮聿雖然沒放在心上,可後來不知道從哪裡尋了一副,就在她剛懷孕,他從邊疆回來的那個冬日。
現在一想,
那時候他應該剛和蘇紫菀重逢,甜蜜相守的時候,難得想起了她這個妻子,才像施舍乞丐一樣送給她耳環。
她離開國公府的時候,帶走了所有屬於她的東西。
可他送她的,和他有關的,她一件都沒有拿。
包括這副耳環。
她看著那副在夜色下泛著光澤耳環,像是在看著自己愚蠢的過去。
謝淮聿並沒有看到顧懷夕的神色,他沉浸在顧懷夕剛看到這副耳環的笑靨裡,
“懷夕,你總說我們回不去了,其實也沒必要回去,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會幫你的父親,幫你的家人,隻要你願意回到我身邊。”
男人認真的話,顧懷夕隻聽了後半句,
他說可以幫父親。
顧懷夕看著那副耳環,低喃的又問了一遍,
“你說的是真話?我可以信你?”
謝淮聿將耳環掛到她的耳垂上,粗糲的指腹輕輕搓撚著柔軟的耳垂,
順勢在上邊留下一個吻。
他再一次把顧懷夕擁在懷裡,
“懷夕,相信我一次,我不會讓你失望。”
顧懷夕沒有說話,任他摟在懷裡,
過了許久,她終於開口,
“好,隻要你能救父親。”
她沒有彆的選擇了,謝淮聿是她能抓住的唯一稻草,隻要家人能安好,她做什麼都無所謂。
謝淮聿終於仔細打量起自己的妻子,
她真的消瘦了很多,腰肢盈盈一握,身量更加單薄。
他有些情動。
低頭吻了下去。
顧懷夕彆過臉,冰涼的唇蹭了蹭她的臉頰。
她提醒他,
“謝淮聿,我們已經和離了。”
謝淮聿嗯了一聲,輕捏著她的耳垂,
“等事情了結,我再把你娶回來。”
顧懷夕冷冷的問,
“那蘇紫菀怎麼辦?你們的孩子怎麼辦?”
謝淮聿注視著她,沒有直麵這個問題,“虧欠你的一切,我都會補償。”
顧懷夕麵色依舊淡漠,她不在意他的回答了。
愛他已經耗儘了全身的力氣,現在,她隻想家人安好。
“隻要你能救父親,以後你就不再虧欠我了。”
或者說,他們兩清了。
謝淮聿不肯,擁著她不放手。
顧懷夕看了眼快要亮起來的天色,
“天快亮了,你快一點。”
謝淮聿黑眸卷著疑惑,沒明白她的意思,
顧懷夕扯了扯唇角,
“求人幫忙總要付出些什麼,可惜我現在無名無利又身無分文,對你更是沒一點用處,除了這具身子。”
謝淮聿擰起眉心,被她嘲弄的語氣深深刺激到了,他若想要天下有無數女子願意爬他的床,可他隻想要她。
他粗暴的扯開她身上的錦被,將她整個人鎖在懷裡,狠狠吻著她的粉唇。
懲罰一樣的想讓她有些反應。
可顧懷夕從始自終都像一隻任人擺布的小貓,給不了他一點回應。
他有些挫敗。
骨子裡的驕傲在顧懷夕麵前一點點崩塌。
他知道她不肯給他回應,或許是真的不愛他了。
可顧懷夕卻說,
“我隻能給你這個,彆的做不到。”
最後,他沒有再進一步,反而和衣擁著顧懷夕,他將頭埋在她的後頸,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猙獰的傷痕紅了眼眶。
他抱緊了顧懷夕,嗓音沙啞的低喃,
“懷夕,原諒我好不好?”
而背對著他的顧懷夕,緊閉著眼睛,她不說話不給他一點回應,她也做不到原諒!
……
清晨,謝淮聿從房門走出來,站在廊下細細打量著妻子未出嫁的閨房,
他看見了那架秋千,也看見了在池塘邊盯著金魚的小糯米。
他走過去,一把將小糯米提起來,看著這個闖入晚香堂的不速之客,小糯米炸了毛,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然後扭著身軀跳下去,正好躲在走過來的清歡身後。
清歡看見謝淮聿十分不悅,沒好氣的說,
“糯米是沈大人送給小姐的,小姐把它當寶貝看,國公可不要和它置氣。”
謝淮聿盯著那個毛茸茸的身體,想著沈嘉白赤裸裸的承認喜歡顧懷夕,有一種自己的寶貝被偷了家的不痛快,
他滿眼輕視,
“也就能送些小玩意兒討人歡心,淨是些不入流的手段。”
清歡輕而易舉的懟回去,
“可小姐喜歡的緊,糯米又聽話懂事,比一些討厭的人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