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看著他們如此咄咄逼人的樣子,靈初一度懷疑他們是不是瘋了。
他們剛剛還凶神惡煞地討伐她,要讓她不得好死。
現在一有危難,就命令靈初來保護他們。
這一番操作再一次刷新了靈初對天門宗的印象,一個個簡直無恥至極。
陳恒也沒好氣地催促道:“你還愣著乾嘛?還不快去將他們趕走!”
和他相比之下,薛靖的態度就好了許多。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打歸打,鬨歸鬨,彆拿宗門的未來開玩笑。”
“而且就算師尊的手臂被你斬斷,他也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你還怎麼好意思繼續耍脾氣的?”
嚴雄在一旁聽著,臉色頓時黑了起來。
沒有怪罪個屁!
如果可以的話,他巴不得將靈初碎屍萬段。
但是現在正是要靠她的時候,隻能暫時忍下來,等以後有的是時間跟她算賬。
然而莊宏傑就沒這麼樂觀了,從剛剛靈初的種種表現來看,怕是她真的已經變了心,不會再出手相助。
果不其然,靈初不屑地嗤笑一聲:“都這個時候了,還做著春秋大夢呢。”
“將他們趕出去?好啊,讓我先殺光你們再說!”
話落,靈初便再次揮舞起黑劍,意圖將他們儘數斬於劍下。
可就在這關鍵時刻,她剛一舉劍,尚未及揮出半寸,一股突如其來的眩暈如潮水般洶湧而至,將她緊緊包圍。
剛剛在絕殺陣中受的傷,在這一時刻全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痛感。
靈初敏銳地察覺到,手中的黑劍正不斷吞噬著她的力量,仿佛一頭永不饜足的野獸。
看來真的如他們所說,這把劍的威力太大,以她現在的資質還不能完全把控。
最糟糕的是,她身上所佩戴的,可以用來隱藏妖力的項鏈,此刻似乎也因黑劍的影響出現了異動。
靈初擔憂,這個法器很可能隨時都會失靈。
像是驗證她的猜想,一人突然疑惑地問:“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一種似有似無的妖氣?”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到了。”
“難道是有妖怪趁亂混了進來?”
眾人頓時都慌了起來,紛紛四處張望著,尋找那股妖氣的來源。
不好!
再這麼下去,她妖的身份很快就會暴露。
到時候來這裡的修士就不是瓜分天門宗,而是聯合除妖了。
雖說她還剩下七條命,但是靈初不知道自己複活需要多久時間,萬一剛死,下一秒便複活。
這麼多的人,就算她有十條命也不夠他們殺的。
好貓不吃眼前虧,靈初二話不說,身形微動,意欲悄然撤離這紛擾之地。
其他人瞬間洞穿了她的意圖。
陳恒驚訝的眸子中滿是怒火:“靈初,難道你想叛逃師門?”
此刻,天門宗正遭受外敵侵擾,財寶被掠,領地失守,每一名弟子的性命也都很有可能會搭在上麵。
偏偏最有能力抗爭的靈初,在如此關鍵時刻竟要轉身逃離。
這不是叛逃宗門是什麼?
不過幸好她還有些良心,聽見陳恒的話後立即停下了腳步。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靈初竟然再次催動起法力,眸光淩沒有無絲毫感情可言。
隨後,之前掉落在草叢中的蟲子再次飛了起來,直衝向蔣倩。
蔣倩一驚,慌亂之下隨便抓了個離她最近的人擋在麵前。
那隻蟲子來不及刹車,直接衝進了那人的口裡。
他猛烈地咳嗽起來,想要將蟲子逼出體外,然而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無濟於事。
“大師兄!”其他人驚慌地喊道。
蔣倩這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原來她剛剛抓的人竟然是薛靖。
她頓時慌張得不知所以:“大師兄,我……我不是故意的……”
靈初見狀,在心裡暗罵了一聲。
姓蔣的怎麼這麼難殺?
算了,來不及了。
等以後有機會再報仇吧。
最後,靈初便迅速轉身離開此地。
陳恒正擔憂著薛靖的狀況,眼尖地發現她要逃跑,急忙喊著:“靈初,你要是敢走,我們就將你逐出師門!”
“喂!你聽見了嗎?!”
任由他喊破喉嚨,靈初也沒有給他絲毫的反應,很快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為了不被發現身份,她拚命的跑了許久,才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此時,法器再也壓製不住她身上的妖氣,靈初虛弱地變回了原形。
純白的貓毛上沾的全都是血,像是喘不過氣一般,胸膛劇烈地上下起伏著。
我感覺,我現在需要死一死。
正想著,在她即將昏迷的之際,一縷奇異的香氣悄然彌漫。
它溫柔地包裹著靈初,聞起來很是舒服,給人帶來前所未有的舒適與安寧。
朦朧之中,虞沁瑤那絕美無瑕的臉龐緩緩映入眼簾,宛如畫卷中走出的仙子,帶著不染塵埃的純淨與高雅。
她溫柔地撫摸著靈初的頭:“小家夥怎麼這麼可憐?要不要跟姐姐回家?”
虞沁瑤的嘴角帶笑,那笑容溫暖而明媚,就像是盛夏午後輕輕拂過的微風,帶著無儘的溫柔與善意。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咯。”
說完,她便開始為靈初治起傷來,一股溫暖的靈力湧過她的全身,疼痛的部位瞬間得到緩解。
最後,虞沁瑤將白貓輕輕抱在懷中,向合歡宗走去。
……
客棧之內,靈初的思緒飄回過往種種,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卻又在片刻之後緩緩鬆開。
仿佛是在內心做了一番掙紮與釋然。
她沒有將這一切向沈流羽全盤托出,而是撿了其中一兩件打算敷衍過去。
“師尊哎~~~”
“你可要為徒兒做主啊——”
靈初學著其他弟子的樣子,癱坐在地上抱著沈流羽的大腿。
那姿態中帶著幾分撒嬌,幾分委屈。
“天門宗的人不僅將徒兒囚禁,還硬逼著徒兒成婚,說什麼要我生三……”
她將爪子舉在空中,伸出了三根纖細的手指。
正欲開口,卻突然頓了頓,思考了一秒後大聲哭號道。
“三百個!要我生三百個孩子才肯放我自由。”
“人家不依,他們就打我,嗚嗚,打得老疼了。”
沈流羽的大腿被靈初抱著,他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手不經意地捂住自己的某個部位。
也不知是在為她的遭遇而感到氣憤,還是因為兩人的接觸而羞澀,臉頰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你先放開。”
靈初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淚水,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可憐巴巴地哀嚎著。
“你是不知道,天門宗的掌門還想要我當他的爐鼎。”
“嚶嚶嚶,徒兒真的好可憐呐~~”
想當初那群弟子如此纏著沈流羽,他那副嫌棄的表情靈初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現在她也使這一招,看他還受不受得了。
靈初:受不了就趕緊讓我走,最好什麼都彆問。
她好不容易才把之前的痛苦給淡化掉,才不想讓彆人也跟著承受。
她的苦,她自己受。
她的仇,也自己報!
房間外,一大群無情宗弟子豎著耳朵,趴在門上將靈初的話全都聽了進去。
他們各個咬牙切齒,跺腳攥拳,氣憤不已。
“天門宗的人簡直太過分了!”
“就是!小師妹都這麼可憐了,之前還有人要搶她的東西,簡直比畜生還不如!”
那個人憤憤不平地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陳文和薛華黑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的臉。
為首的王正皓咬著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手帕,悲痛地嗚咽著,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剛剛他被沈流羽打發走後,不久便遇見了溫天明等人。
一番詢問之下,他將所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還慫恿弟子們一起來偷聽。
隻是沒想到小師妹竟然被彆人欺負得這麼慘。
天門宗那些壞人太可惡了,小皓皓詛咒他們永遠都沒有甜點吃!
王正皓正腹誹著,忽然感覺自己所站的地方逐漸變小。
後麵的人為了聽得更清楚些,不斷往前擠。最後一個重心不穩,全都倒了下去。
房門被擠開,許多人都摔入了房間。
特彆是王正皓連滾了好幾圈,等他終於停下來後,剛抬頭便被眼前所看見的一幕給驚呆了。
他用手指著兩人,大喊著。
“師……師尊和小師妹竟然在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