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微醺的兩個男人找個躺椅坐在大門口喝茶。
路過的人看到都有些驚奇,這姑娘還沒過門,姑爺都開始上門吃飯了?
彆人調侃兩句老木匠也不在意,他對秦大河可是二十四個滿意,說兩句就說兩句。
“阿爺,您這個木匠手藝準備找個人學嗎?”
“怎麼?你有心思做木匠?”老木匠眼睛一亮,秦大河願意乾木匠好啊,他多少手藝都會傳下去。
“我會的東西也能掙錢,就不乾這個了,幫憨娃兒問的。”
“憨娃兒?”老木匠蹙著眉頭,傳外人他有點不樂意。
“娃兒的奶奶把他托付給我家照顧,能幫他找個手藝最好,要是你這邊不方便,我就帶回去教電焊也一樣。”他無所謂的說道。
自己會的東西很多,但木匠這門手藝憨娃兒天然就適合,能學會這個最好。
“行吧,這幾天讓他跟著我做小工,不過一天隻有十塊錢啊。”他幫秦大河家乾活也是拿錢的,80塊一天的友情價。
正常出去做這種活兒的話,起碼120是要的,同樣的木製家具之類的,他做的就是看著舒服。
秦大河心裡一笑,現在娃兒也是做小工啊,還是沒錢的那種。
“現在工錢就算了,他要是拿錢回去肯定會挨奶奶的揍。”
他們兄弟關係近,幫忙做工拿一毛錢都倒勢子,奶奶怎麼會讓他拿錢呢。
老木匠也知道奶奶今年不一定能撐住,加上今天姑爺在他心裡的位置上升,這才勉強同意。
他的手藝就是眼前能看到的,但這些能看到的手藝做精了也是要很多年打磨的。
隻要娃兒能一直拿自家女婿當親哥,他不介意全部教了,總不能真把手藝帶進棺材裡吧。
“對了,你家的船什麼時候拖回去?還有那兩把弩?”
“我先拿一把弩走,等忙完了再拿,船就看我爸什麼時候有空吧。”倆家都快成一家了,放這裡也沒事。
一把弩放車子上防身用的,剩下一把冬天再來拿,還能讓阿爺來保養一下。
“走了啊,阿爺。”說著,他朝豔豔眨了眨眼睛。
豔豔就當沒看見,這個點都天黑了,自己去送他肯定要被吃便宜。
“豔豔,你和你阿哥去溜達一下。”老木匠隨口說了一句,就把躺椅搬回去了,這個點晚上還是有點冷的,今天要不是陪女婿說話,他都不會出來。
小美人很無語,自家老爸今天被灌迷魂湯了啊,就不怕自己出去有個閃失?
......
“豔兒啊,有沒有想阿哥?”外麵的一條去往田裡的小路,兩人湊在一塊竊竊私語。
“沒有。”
“咦,沒有還被我牽到現在。”
“壞人。”豔豔臉色一紅,被牽著的感覺很好,她剛剛根本舍不得放開。
“我今天說的話你聽到了,老了把阿爺他們接過來一起過日子你沒意見吧?”他正色說道。
很多時候男人不在乎這個,但女人反而想著小家庭獨自生活。
“謝謝阿哥。”她沒說什麼,心裡肯定願意。
作為獨生女兒,父親一度想過招個上門女婿,但又怕她婚後生活不幸福,這才作罷。
現在的社會可不是向錢看的時代,農村裡麵能上門當女婿都是家裡出問題的,不然再窮都很少上門。
這種家庭有問題的一般性格方麵都有些獨,結了婚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以後給我多生幾個娃娃啊。”伸手把人摟進懷裡,沒反抗哦,嘿!
“計劃生育啊,不就能生一個嗎?”
“咱們先生個女兒就行,不急,慢慢來。”這邊的政策就是這樣,一胎女兒可以再生一個的。
今天他倒是沒有耍流氓,隻是摟著姑娘說些情話。
深秋的溫差大,這會兒估摸著八九度,懷裡的豔豔隻覺得這個懷抱很溫暖、很安心。
“阿哥,房子什麼時候造好啊?”
“還早呢,彆看磚碼完了,還得等阿爺那邊主體結束才能上梁,然後裡麵還要塗膩子粉。”
很多人家裡為了省錢,水泥和膩子粉都不上,直接裸紅磚,他肯定是不願意的,醜死了。
“到時候把炒麵和肥肥接過來,你可得照顧好了。”
“嗯,炒麵好玩的很,還有喪彪。”她癡癡的笑著,把頭伏在阿哥的懷裡。
“黑熊就留給我媽他們了,不過兩家院子連在一起,大概率也是一起喂。”想到這裡他樂了,這貓狗似乎都不用搬家來著。
“中間有個大院子,我們在院子裡麵給他們四個壘個窩吧。”
“嗯,黑熊也好玩。”
“喪彪好凶的,下次來注意點。”
聽到喪彪的名字,豔豔噗嗤一聲笑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貓的名字叫喪彪。
“等我們有寶寶了,就讓炒麵陪著寶寶一起長大。”
兩人靠在一起,不知不覺的就吻上了。
......
“麻痹的,天真冷啊。”
第二天上午,他不停的抽著鼻子。
和姑娘一起爽是爽了,豔豔昨晚可是隨便他胡來的,但被風吹著實在是扛不住。
今天早上醒來就嗓子發癢,鼻涕都開始流下來了。
憨娃兒在新房和老木匠一起做閣樓,雖然拜師禮還沒送,但有秦大河這個中間人在呢,就先學著。
等奶奶籌備一下就行了,不外乎一條鯉魚加兩刀肉,以及煙酒這些東西。
二虎他們三個苦逼的在畫好線的乾木頭上麵忙活著,要根據阿爺要求的形狀大致的切割出來,然後他再仔細處理。
“真行啊,老丈人都聽你的話。”兩人頗為羨慕娃兒的機遇,在鄉下學手藝可不容易。
“那肯定的啊,嘿,你倆也彆急,老實幫我把活兒乾了就行。”
兩人撇撇嘴,不老實也得乾活啊。
“二虎,你結婚不搞房子啊?”按道理,二虎家也要開始籌備了。
“不搞,我爸說直接造樓房,現在錢不湊手。”
“沒道理啊,你家這兩年又沒有大的開銷。”秦大河疑惑的問道,二虎家可都是壯勞力來著,攢錢快的很。
“新壩那邊要搞個棉花廠,我爸準備入股來著。”
“牛逼,還是你家有錢。”鐵蛋和秦大河一起豎起大拇指。
“這是個小廠,肯定不能和倉頭那個大廠比,就兩個生產車間的。”二虎把這個廠子說了一下。
廠子是由新壩那邊的村委會牽頭的,然後各村拉錢開始組建,目前還在籌備中。
“一股多少錢?”
“三萬塊,我家要了三股,新壩大隊部還占了不少。”
“九萬啊,嘖嘖!以後就是富二代了。”
“滾滾滾,就你家最有錢,供你上大專都花了好幾萬。”
秦大河臉一黑,策,這幾萬塊花的真是冤枉哦。
“要不鐵蛋家也入個股算了,現在棉花廠正是掙錢的時候。”秦大河轉頭開始勸鐵蛋。
這幾年的棉花廠,隻要能收到棉花就能賺錢,利潤薄,但建廠的成本更低。
地皮基本都是免費的,廠子就是鐵皮房,除了機器其他要不到多少錢。
“我家就算了,家裡的錢他們也舍不得動,就等著我結婚呢。”鐵蛋搖了搖頭。
他家的錢就是典型的苦錢,一家子省吃儉用才有這幾萬塊的盈餘,哪能說投就投的。
家裡爺爺奶奶身體還不好,萬一什麼時候就要花大錢看病了。
秦大河心裡思量了一下,隨著棉花廠變多,收棉花誰都能乾了,隻要拉到棉花到了廠子,人家立刻加個幾分錢收了。
但這種情況起碼要等個五六年才行,二虎家能搞個廠子,自己說不定能沾沾光,到時候帶著二虎一起去收。
他們兄弟關係好,加上他會的東西多,想必二虎的爹媽也不會計較這些東西。
中午吃飯的時候秦大河還說了棉花廠的事,沒想到老木匠居然來了興趣。
“那邊什麼時候準備的?”他詫異的問道,也沒人跟他講啊。
“前天,我二姑父是新壩的會計,第一個就通知我家的。”二虎老實的說道。
“有空我去問問,三萬一股,到時候我也買點股份吧。”
昨晚秦大河的話讓他很欣慰,決定現在還是多搞點錢吧,以後外孫也能多留點家底。
至於直接把錢給秦大河也不合適,自己去投資就是了。
“大河,怎麼樣?”他看向自家女婿。
“阿爺,你有興趣買個三四股就行,隻拿乾股問題不大。”秦大河也支持這種投資,這幾年是穩賺不賠的。
不過乾股隻能拿一點點,不參與管理的話,股份多了就容易被黑錢。
“行,回頭我打個電話問問。”他路子廣的很,真金白銀拿出來,肯定能買到股份的。
秦大河心裡高興,老木匠拿了乾股的話,自己和老爸兩頭收棉花都行了。
正好新壩那邊聯通外河,還能用大木船去收棉花,比三輪車可是能裝多了。
三個大師傅頗為羨慕的看著桌上笑談的木匠,現在木匠就是能賺錢啊,三四萬眼都不眨的拿出來。
他們做泥瓦匠的做工不穩定,家裡不種地根本養不活一大家子。
今天把旁邊小雜物房搞完,他們就該退場了,然後等刮膩子的時候再過來忙活兩天。
吃完飯,休息了一下的眾人繼續出去做事。
......
秦大河生病了,病的還挺嚴重,咳嗽不停的嗓子連說話都說不出來,吃了消炎藥都不見好轉。
老娘去鎮上抓了一副中藥,配著冰糖熬給他喝才好一些。
“這幾天你就負責燒火,其他彆乾了啊。”下午,老娘心疼的看著自家兒子。
兒子回家這段時間表現確實挺好的,錢也賺了不少,現在生病了正好休息一下。
“嗯。”秦大河輕輕回應了一句,嗓子像是被粗糲的沙子打磨過一般沙啞。
等母親走後,他歎了口氣,下次決不能半夜去找姑娘挨凍了,策。
幾個弟兄知道他生病,今天上午還特意過來陪他說說話。
不是說他現在不能下床,而且頭重腳輕的,出去一會兒就暈乎乎的,除了燒火的時候舒服些。
那種亮火照耀在臉上,明顯能感覺到身體放鬆不少。
下午三點,他正放著收音機聽音樂呢,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是豔豔,立刻來了點精神。
“豔兒啊,你男人生病了怎麼現在才來。”
“阿哥你真是.......”豔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嗓子啞了就少說話。”
她聽到那種粗糲的聲音,立刻就心疼了。
不過轉眼看到床頭塑料瓶裡麵的煙頭,眉毛一蹙。
“都病成這樣了,還抽煙,生病好了之前都要少抽些。”
她想做點什麼,不過看到屋裡乾乾淨淨的,就知道婆婆已經收拾過了。
“來,坐。”秦大河沙啞嗓子的樣子還是挺可憐的,她不由得就坐過去。
還沒坐穩就被一把拉入懷裡,秦大河用僅有的力氣把小姑娘拉到身邊躺下。
“不行,有人的。”豔豔紅著臉,阿哥的手又伸衣服了。
“那你去把門反鎖了,快點。”
豔豔考慮了一番,還是照做。
阿哥這個樣子好可憐,她要是就這麼走了太讓人傷心了,不過肯定不能讓阿哥再拖到床上,真不知道生病了怎麼還有力氣。
“坐過來嘛。”
“不去,阿哥你一直欺負我。”
“那你鎖門乾嘛?”
豔豔:“......”
這不是怕一不注意又被拖走了,有備無患嘛。
秦大河把收音機關掉,勉強靠自己起身,現在身上真是渾身都難受,動一下都覺得累得慌。
“倒杯水給我喝一下,坐過來說說話,我保證不亂來行吧。”
豔豔聞言就幫他倒水,但還是坐在床外麵的凳子上。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他欲哭無淚的看著小美人,真饞啊。
這靚麗的小姑娘,加上懟人臉上的大道理,他隻要見到就想揉揉,每次都是戀戀不舍的放下去。
“阿哥你太壞了,我還是坐遠點。”看著阿哥輕輕的嘬著開水,她又覺得心裡酸酸的,阿哥現在嗓子肯定很難受。
“你少說點話了,我陪你坐一會兒就走。”
“嗯。”現在嗓子確實難受的很,說一個字都能感覺到嗓子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