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台水泵的架勢,一天油費都要一千多了,電泵的電費也便宜不到哪去,加上塘費1000塊,起碼四千塊扔裡麵。
現在的看著魚獲,三百斤出頭樣子,而且還看不到鱖魚呢。
他們默默算了一筆賬,青魚抓到一百斤的話,其他魚最少要抓六七百斤才能保本,這麼多人忙活好幾天,不劃算啊。
他們不知道的是,青魚到了十七八斤,魚石可是值錢的,走的就不是肉價了。
昨晚還特意打電話問了疤爺,今年的青魚石價格翻倍了,大青魚的價格自然水漲船高。
這個規格的去年才賣十五六塊,今年都搞到二十了,若是有那種六十斤的,疤爺敢出三十五一斤收,也就是一條魚2000塊。
現在這個年月,正是那些奇貨市場最好的時候,比後世價格都高多了。
把魚放好,父子倆先對著周圍散了一圈煙,然後秦父就留在上麵看著船,秦大河下去繼續抓魚。
到了邊上,潛水部分水已經見底了,大魚都在淤泥裡麵,隻能靠手抓。
在場的眾人一個個都蓋了一層水藻泥麵膜,滋個大牙傻樂。
過去一看,原來又有幾條鰱魚,還有兩條十來斤的青魚呢。
“抓完了?”
“大魚就等坑裡了,小魚倒是不少。”二舅笑嗬嗬舉起一條五斤多的鯉魚。
現在鯉魚還能賣個四五塊,等正月一過,立馬掉價到幾毛一塊,因為到那個點沒人辦喜事了。
大江大河裡麵的鯉魚稍微好一些,這種淤泥底的鯉魚,吃進嘴的土腥味太重了,根本賣不上價。
眾人繼續抓了犄角旮旯的小魚,不管是鯰魚還是鯽魚,都往裡麵抓。
公斤鯽都看到兩條,跟特麼小鯉魚一樣了,一隻手都抓不住。
四周撿魚的村民有的人開始換皮褲了,三兄弟往前一站。
“阿爺,你穿皮褲下來撿魚也行,坑裡麵起碼要等我們撿完才能過去。”他笑嗬嗬的說道。
不過三人站在那裡,本身就是一種言辭拒絕。
“我知道,先在這等著唄。”老頭兒無所謂的說道。
這麼多壯漢子,想耍潑都不行,他隻是過來試探一下,看到態度強硬自然就縮回去了。
“謝了啊,這裡不少甲魚,可惜抓不上來,您可以多試試。”說了一句,三兄弟回去繼續抓魚。
最後一個坑也露出來了,大家趕緊把電機拖上來,讓挖機送到岸上。
電泵就這麼點不好,一旦堵住乾轉的話,容易燒機子。
然後挖機開始發力,直接連魚帶水一起挖到這邊的硬路上麵,他們早就等著了,這撿的就比在淤泥底舒服多了。
又搞到一隻甲魚,姐夫大喜,直接一把抓到盒子裡。
中間的大魚還挺多,特彆是白鰱,凶的一批,掃的眾人眼睛都睜不開。
“策那,這麼便宜的魚還炸刺。”
“哈哈,白鰱可是最凶的。”秦大河直接撲上去,把魚放到轉運盒裡麵。
聽說有的路亞佬能用鐵板釣白鰱,他也不不知道真假,今年天暖和了可以試試。
一鏟又一鏟,越往後魚越少,但是大家更興奮了,因為又來了三隻甲魚,五條青魚。
“確實比打牌有意思了。”二舅笑著說道。
“嗯嗯,打牌也冷,坐那裡凍的都打顫,抓魚爽多了。”
“哈哈,繼續乾,找機會我們再包一個塘玩玩。”
眾人簡單算了算就知道已經賺錢了,抽水加包塘才花了四千塊呢。
秦大河也是想岔了,他以為三爺那個百畝的塘抽水要一萬多,這邊怎麼也得四五千塊,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魚塘大一點點,水的立方數都是幾何上漲,這邊連大湖三分之一的水體都不到呢。
挖機抓了半個小時,秦大河冒險過去塘中間,用抄網撈了好一會兒,確認沒魚了,這才作罷。
他們一走,撿魚的村民開始穿著皮褲進去。
老男人也鬆了口氣,順利把魚拉回家就行,這邊村子的人做事還算講究,當然,和他們來人比較多也有關係。
“我先把魚搞上船帶回去,大河,你們把水泵和皮褲都洗乾淨帶回去。”老男人把事情安排了一下。
大家點頭同意,這邊的收尾工作還挺多的,魚先安穩的帶回去吧。
姐夫興奮的跟船一起回去,他看著魚就樂嗬,還賺了一點錢呢。
這時候已經十一點了,馬上搞完還得吃飯,他們就不耽誤了,直接扔了個電泵到外河,拿著軟膠管開始衝刷。
那些水泵每抬上來一根就衝洗一下,皮褲也脫下來統一衝洗,然後眾人合力,把十台水泵先抬到三輪車上麵。
光是柴油機和水泵就得運兩趟,人根本坐不上去,大家隻能耐著性子等著。
這會兒周邊的人已經越聚越多,大家抓魚抓的不亦樂乎。
很多小魚其實也值錢,但他們十來個人抓一整天也抓不完的。
很多地方就是草草搜索了一遍,漏了些大魚很正常,反正大魚都在深坑裡麵被抓上來了。
還有靠近學校的地方是一片硬底,他們過去看了一眼,沒有大魚翻騰就沒抓了,這裡漏了不少昂丁和鯰胡子。
這些魚加一起,隻要抓仔細點,兩三百斤肯定有。
就是費功夫,一群人凍半天抓這些小魚得不償失,凍久了人都受不了的。
不一會兒,
“我策。”二虎臉都綠了。
一條金項鏈,起碼幾千塊是有了,居然讓彆人撿走了。
不過稍後他就看到,有人在乾架,打的很凶,甚至有人頭皮都破了還在泥巴地裡打。
“都特麼住手,丟不丟人。”書記在上麵喊了一嗓子,
財帛動人心哦,一條金項鏈足夠他們乾仗了,搶到項鏈隨便往身上一塞,跑回去就行。
眼看著沒法收場,書記也急了,衝挖機喊了一聲。
“三子,幫我挖幾鏟泥巴讓他們清醒一下。”
三哥露出苦笑:“這我可不敢,一鏟泥巴幾百斤,把人都能砸死,你去把電泵借一下就是了。”
書記眼前一亮,過來二話不說就把電泵的軟膠管拿著,還拿個石塊堵到管口,用手死死按著,當高壓水槍用。
這麼冷的天,一管子水下去,眾人頓時清醒了。
“誰第一個搶到項鏈的?”他威嚴的吼了一嗓子,不過完全沒用,大家都說自己搶到了。
沒辦法,隻能自己去問岸邊的人,這些人沒有利益瓜葛。
搞了好半天,才知道是那個穿皮褲的阿爺第一個拿到項鏈。
“在你身上嗎?”
“在。”阿爺臉上的喜意完全掩蓋不住,雖然此時臉上還在流血。
被打一頓沒事,項鏈保住了,幾千塊進賬哦。
“都滾蛋,馬上開始打樁了,趕緊回去洗澡換衣服。”
泥巴地裡的人罵罵嘞嘞的上去了,剛剛不少人準備渾水摸魚的,所以打的格外亂。
下塘的人其實也就十幾個,很多人不願意這麼冷的天去抓小魚,那仨瓜倆棗太遭罪了。
等那個受傷的阿爺上去,還特意來這邊嘚瑟呢,讓他們幫忙用水洗洗。
現在項鏈的歸屬已經確定,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怕搶奪。
大家都不樂意搭理他,好幾千塊啊,就這麼讓人撿走了。
不過等項鏈洗好了一看,有些損傷的地方居然露出銀色。
“金包銀哦,哈哈。”
“就是,誰家沒吊事扔金項鏈啊,金包銀估計兩百塊都不值呢。”
剛剛沒搶到的人頓時嘲諷起來,二虎他們心裡也舒服多了。
這真是彆人賺錢比他們損失錢還難受,人性如此。
“起碼也值個兩百塊,活該你們受窮。”老頭兒氣衝衝的走了。
今天挨了一頓揍,衣服全濕,抓的魚還跑掉了,就這麼一條金包銀,還不知道值多少錢呢,真特麼操蛋。
大家倒是沒對金子產生懷疑,能埋這麼久還發出金光的,除了真金其他金屬很難做到,就是金包銀有點出人意料。
大三輪又過來運柴油機,聽到他們講的秦大河嘿嘿一笑,不是金子就好。
萬一真是純金項鏈,接下來幾天是彆想有個好心情了。
等最後順便去村部把電費給結了,才把人都運回去。
此時已經快一點了,讓大家回去洗澡吃飯,各家的魚等會就送分。
今天隻要出了力氣的,人人都有魚,起碼要送十斤魚才行的。
姐夫也玩爽了,在桌子上還不停地講著抓了多少大魚呢,三個人男人嘴上就沒停過。
吃完飯,秦大河去魚護簡單統計了一下,就知道這些魚起碼有七百斤,除去送到二舅和為民超市家的,自己四家再留十斤,還能剩個六百斤呢。
這六百斤魚,其中青魚大概一百七八十斤肯定有的,十七八斤的有三條,上千塊了。
小青魚批發價差不多也有十五塊樣子,光青魚就把電費和柴油補回來了。
剩下的四百來斤各種雜魚兩千塊肯定是有的,加上甲魚和兩個大鐵氈,一家最少賺個四五百塊。
不過這麼多魚,他的摩托三輪很難運走,因為要加水打氧,連魚帶水一噸多肯定是要的。
想了想,他打個電話給疤爺。
“十七八斤以上的青魚有三條,剩下的還有一百二三十斤的青魚,昂幾、鯿魚這些都有。”
“你上哪搞這麼多魚?養殖貨我可不要。”疤爺皺著眉說道。
“放心,全是野生的,還有大甲魚呢,不過我摩托三輪運不動,您能不能受點累派個車子過來,運費我付。”秦大河笑著說道。
“哈哈,要真是野生貨,運費我自己出,正愁著沒貨呢。”疤爺開心的說道。
城市人講究的就是吃野生魚,不像後世的大飯店,哪怕真賣野生魚,也要標注一下是養殖的,查的嚴啊。
現在可沒這個講究,隻要是野生的,哪怕大鯽魚在鳩茲都暢銷的很。
“我包了個大湖,花了幾千塊抽乾抓上來的,肯定純野生。”點起香煙,秦大河猶豫了一番。
“疤爺,您運魚的車子是不是很大?”
“是啊,專業拉魚的水車,三個格擋,一次最少能拉幾千斤魚。”
“那您能不能幫我捎帶一些養殖的鯽魚,順便處理了就行。”
“小事,咱倆這點交情還是有的。”疤爺無所謂的說道。
真能一次搞個幾百斤野生貨,讓車子跑一趟也不廢什麼事,兩邊近的很呢。
得知疤爺的車子加完水就出發,他也不耽誤了,喊著老男人一起開始起迷魂陣。
特意搞得這種大網,就是嫌天天下大地籠麻煩,一次起多一些。
等大網拉上來的時候,密密麻麻全是鯽魚。
小的七八錢重,大一些的二兩、三兩都有。
那種低於一兩的鯽魚他全部扔了,這些魚可能是在生長期沒搶到魚食,這會兒已經錯過最佳生長期,再養也是浪費餌料。
那些養殖的書上麵,對鯽魚的研究可是很深的。
一兩到二兩五的都扔回塘裡繼續養,二兩五以上的則是去賣。
餌料加迷魂陣抓魚的效率還是挺高的,這些二兩五以上的鯽魚,起碼抓了一百五十多斤,都爆網了。
還好這次把魚起了,不然等氣溫升高,塘裡溶氧量絕對不夠。
養殖鯽魚的價格他也沒問疤爺,這種三兩規格的,頂天兩塊錢批發,和野生的價格天差地彆。
今天抓的那些純野生鯽魚,批發價沒有四塊錢他都不帶賣的。
這時候二虎他們也過來了,知道馬上賣魚一個個都挺興奮的。
“還有兩個大鐵氈子,我直接稱重按廢鐵價格給你們算啊。”
“都行,這玩意收的人還挺多。”幾人看到兩個鐵氈子嘿嘿直笑。
這兩個可是值錢的,他們搬的時候兩個腎虛男都有點頂不住,還是放在轉運盒裡麵,在泥巴上拖回去的,上岸四五個人接呢。
這次就直接上磅秤了,勾秤他怕把繩子拉斷了。
第一個稱出來270斤,起碼三百多塊了。
另外一個差不多大,幾人嘻嘻哈哈的抬上去,一稱,310斤。
“哎我策,這倆差不多大,怎麼重了四十多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