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你們來了。”鐵蛋看到夫妻倆過來連忙招呼。
還和新娘把兩人介紹了一下,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麵呢。
新娘對豔豔還是蠻熱情的,好不容易有個能說話的人,兄弟倆見狀就去外邊抽煙。
到了九點半的時候,二虎夫妻倆過來了。
阿梅也進了新房,三個小婦女擱一塊聊天。
雖然說好的中午過來吃飯就行,但大家考慮到新娘的情況,他和二虎都提前過來,讓老婆陪著新娘一起說說話,免得新娘一個人尷尬。
因為鐵蛋的老婆娘家人沒來,也是真是心狠啊。
他們男人肯定不會考慮的這麼細,老娘昨晚特意和豔豔講的,二虎那邊估計也差不多。
憨娃兒倒是不用提前來,他還沒個老婆呢。
今天豔豔過來還有個任務,就是分錢。
這一筆錢不過二虎他們的手,直接給當家女人的。
憨娃兒那一份直接算好錢放他家裡就行,等結婚了一起給他老婆。
“阿梅,招娣,這是大河他們這幾天賬單,你們先看看。”小丫頭這會兒倒是沒有嘻嘻哈哈,把手上一份細致的賬單列了出來。
這段時間的他們釣魚收魚賺了一萬四千七百多塊,所有支出都沒有做賬,這個算秦大河自己承擔的。
阿梅還想著不用看賬呢,信得過她們夫妻倆,被丫頭拒絕了。
賬一定要看過之後才能分錢,糊塗賬做久了,容易被說話。
本子上的賬單都是她親自做的,每天多少斤白鰱、花鰱,以及一些意外的魚類,單價都做的清清楚楚。
招娣就是鐵蛋老婆的名字,光從名字就能聽出來在娘家的待遇,她還不好意思看賬本呢,被豔豔拉著一起看。
逐筆逐筆的賬對上之後,她掏出一大疊子錢,都是昨晚分好的。
“一家2745,你們先數數。”
“嗯。”
兩個女人默不作聲的把錢拿過來開始數。
賬可以不看,因為是秦大河帶著他們掙錢,但是錢必須得當麵數,這是規矩。
這些錢都是兄弟幾個釣鰱鱅搞魚搞了好幾天才賺到的,很辛苦。
那種玻璃竿子甩的時間久了,胳膊生疼,天天晚上都得好好揉揉才能睡著。
把錢分好,三人又開始聊其他話題,不過很明顯以豔豔為首。
小丫頭被哄了兩句,臉上掛著興奮的神情,和她們聊著秦大河他們釣大魚的場景,還約了有空一起出去玩。
招娣和阿梅看到無憂無慮的小丫頭,彆提多羨慕了,男人有本事,自己工作也好,現在還懷了龍鳳胎,女人想要的全都有了。
現在家裡還寵著,比她們快活多了哦,她們還得下地乾農活兒呢。
農村的孕婦可不都是豔豔這樣不做家務農活兒,一些家裡苛刻的,預產期都得忙著呢。
外麵,兄弟三個抽著煙,時不時來人就去招呼一下。
到十點半的時候娃兒也過來了,四個兄弟開始去幫忙傳菜。
今天吃飯比較早,因為處於農忙時節,不能耽誤大家的時間。
先是六道涼菜,然後到湯羹,緊接著肉食。
桌子上堆不下就先吃,等空了點盤子再上菜。
能看出來鐵蛋家對這個兒媳婦還是很上心的,場麵搞的不小。
其中還有個麵色威嚴的中年男人,是鐵蛋的大伯,兄弟四個還特意上去敬了個酒。
大家也認識,縣裡武裝部的領導,牛逼滴很,和秦父他們一樣坐在主桌。
老男人早上去賣完魚,中午之前特意趕了回來,就是要喝兩杯喜酒。
“秦大,要不要再練練?”男人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嘿,你當了幾年領導,還能打的動啊?”老男人不屑的說道,將軍肚都出來了,打個屁。
“哈哈,肯定不輸你。”
兩人年輕的時候就乾過架,後來一個去部隊一個去金陵進修了。
秦大河生下的時候,因為通江大道那些事又乾了一架,秦父的作為他看不慣,可惜,這一架秦父居然沒落下風。
梁子現在差不多也釋懷了,一個個都五十歲人了,哪能真放下臉子現場打一架,不過是嘴皮子上開個玩笑罷了。
附近最能打的還得是徐村的那個書記,他不在場兩人才敢牛逼轟轟的說這些話。
鐵蛋的阿爹說了兩句話,他們就借坡下驢,沒提乾架的事了。
現在年輕一輩秦大河是領頭的,帶著大家掙錢呢。
秦父得意的吹噓著自家兒子和兒媳婦,聽的一桌子心裡都羨慕,就連鐵蛋的大伯都一樣。
他自己就一個姑娘,在縣醫院上班,哪天不是忙活到晚上才回家。
“你倒是個有福氣的。”
“哈哈,老子肯定有福氣的。”秦父嘚瑟了一句,“你姑娘還沒嫁人啊?”
“快了,縣醫院有個小年輕醫生,他媽正在打聽呢。”鐵蛋大伯笑著說道。
“到時候讓大河去縣裡討杯酒水喝。”
“哈哈,肯定得過來。”
這一桌子的話題基本就是圍繞在鐵蛋大伯和秦父兩個人身上,一個混得好,一個兒子有本事。
秦大河他們一桌都是小年輕,新郎敬完酒過來坐下,大家一起吃肉喝酒,好不快活。
小丫頭眼睛都眯起來了,特意換班就是為了今天能吃一頓席呢。
現在的宴席燒出來的菜噴香,大師傅手藝好得很。
“等大家休息兩天,咱們再出發釣魚,那邊好熱鬨哦。”秦大河眉飛色舞的說著大閘那邊的盛景,每天十幾個釣魚佬在那邊搞魚。
“昨天出大魚沒?”
“沒有,都是些小魚,咱們再搞個兩波,帶你們去小島上守巨物。”
“嗯,搞個比阿爺那個青魚更大的貨。”二虎興奮的說道。
他們釣了這麼多天鰱鱅,愛好變成掙錢的工作,換誰都得煩呢。
能搞大魚最爽了,一條大青魚好幾千呢。
“哈哈,那個得看運氣了,不過肯定能搞到。”
龍王拐那個小島算是得天獨厚的位置,處於長江和巢湖中間的通道,魚兒進出路過那裡。
巨物肯定有,就看他們有沒有運氣搞上來了。
熱熱鬨鬨的喝到十二點,這才散場。
回家的路上,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還有點燥熱。
一家三口開始往村頭走,今天秦母要看家,就沒跟著吃席了。
秦父還挺高興的,和鐵蛋的大伯坐一桌沒落了下風,兒子爭氣啊。
再怎麼說也是帶著一群兄弟在掙錢,鐵蛋家的人肯定得捧著他的。
回到家裡,秦母正在綁線子線呢。
主線還好,那些釣魚佬舍不得換,子線買的人有點多。
“回來了?豔兒。”老娘先和兒媳婦打了個招呼。
“阿媽,我們上去了。”小丫頭心情很好,今天又吃了好多飯菜,還看了熱鬨。
“嗯,上樓的時候注意些。”
“媽,我沒喝多,不用豔豔扶著的。”秦大河嘿嘿一笑,臉上除了紅暈沒多少醉意。
他們一桌子做的都是自己人,沒人灌酒大家就意思意思,真想喝酒也不用挑在這個時候。
秦母聞言點了點頭,把自家男人扶到臥室裡。
今天秦父喝了不少,高興嘛,挨了兩句罵都樂嗬的很。
兩隻狗子今天也混了個肚兒圓,跟著二虎家的“牛哥”一起霸占了地方狂吃剩菜,骨頭太多,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小夫妻倆上了樓沒有立刻午睡,這會兒肚子吃的太飽了,兩人都在哼哼。
“阿哥,肚子好飽哦。”
“我也是。”他去把窗戶都打開,風吹起來涼快多了。“錢分好了沒?”
“分好了,憨娃兒這邊存款也挺多的,我給他做了個賬,回頭你給他。”
“不用。”秦大河擺了擺手,去後邊窗戶點上一根香煙。
“和憨娃兒不用算那麼細,等結婚的時候把錢給他就行。”
“哦。”小丫頭點了點頭。
憨娃兒和阿哥感情還是挺好的,互相也信任,這麼一大筆錢呢,就這樣放在他家了。
她嬌憨的把自己家的錢拿出來算了一下,好多錢哎。
存折上麵還有兩萬多,現金有一萬九,這一部分是家裡的錢。
雖然阿哥買漁具設備很花錢,但是進賬更多,泥鰍窩子和大閘撿魚都賺了好多。
“阿哥,你是不是還有工資沒領啊?”
“在鎮上郵局,明天去拿,順便到縣裡買些燒烤料子回來。”
“嗯嗯,燒烤料子沒有了。”
沒有燒烤料子怎麼行,夏天吃烤肉多快活啊。
兩隻貓咪安穩的坐在陽台,享受著午後時光。
現在喪彪都不樂意去院子,每天上午雞去竹林放風的時候它都要被栓住,太糟心了。
抽完香煙,秦大河坐在躺椅上麵看書,肥肥如同炮彈一樣,突然跳到他懷裡。
“策,胖死了。”抱怨了一句,差點沒給他肚子裡的飯菜壓出來。
橘貓越長越重,天天吃東西沒個夠的。
喪彪要好很多,起碼它運動量大啊,沿著縣道來回流竄呢。
本來還準備把炒麵接上來的,但是兩隻貓安家了,狗子就不敢上來,上來肯定要挨揍的。
下午還得去大閘收魚,感覺肚子舒服了些,他就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