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結婚的第三天,就開始和二虎來他家打電焊,也是有乾勁的。
乾了兩天把車子交了,一人拿了五百塊工錢。
隨後再次開始去大閘釣魚,加上他們,每天釣魚的人有二十來個。
鎮上幾乎就這麼些釣魚佬了,全部聚集在這裡。
每天一群人吹牛打屁,還能釣著魚,好不快活。
收魚的工作也在正常進行,每天都有大把的錢進賬。
一直到了六分月,大閘這邊的魚情才開始減弱,起碼被他們搞了將近兩萬斤鰱鱅上來,說出去都嚇人。
不過這麼多年沒有人專門釣這個,也不讓下大網,存這麼多很正常。
中間還出了一條六十五斤的花鰱,惹得大家各種羨慕嫉妒恨。
隨著一場大暴雨,釣鰱鱅差不多也告一段落。大家也賺了一大筆錢,二虎他們起碼有五千塊分紅。
暴雨這天他們還特意過來看了一下,大閘
再厚實的資源也經不住這麼釣,恢複到正常的密度,大家隻能作罷。
這段時間他光是賣鰱鱅餌料都搞了一萬多,暴雨當天他就宣布降價十塊,那些釣魚佬更加高興。
鎮上又不是就這一個地方能釣鰱鱅,其他地方也有密度高的。
王總這種富哥直接買了一蛇皮袋餌料帶回去,能用好久了。
六叔和大寶他們也買了一些,因為經常和秦父出去釣魚,秦大河還送了不少。
這個點兒差不多有個短暫的農閒時間,三個老男人到大灣那邊開始釣鰱鱅。
彆說,那邊的貨還是有的,高溫天氣第一天三人就搞了一百五十多斤魚,就是曬,三人曬的黢黑。
大閘那邊現在也差不多,搞套釣鰱鱅的漁具,一天搞個幾十斤魚還是可以的。
秦大河他嫌棄就這麼點魚獲,但是那些釣魚佬不嫌棄啊,能釣這麼多已經很厲害的。
每天總有那麼六七個人在那裡釣,就是窩料用的凶。
早上過去不抽個幾十竿子魚聚不起來,隻能來他這邊買。
現在人少他可不送貨了,都是一大早騎車到他家來買,給老宅的雜物房乾成漁具店了。
不過這個漁具店都交給老娘在弄,當然,除了餌料,其他漁具賣不到幾個錢。
二舅從六月份開始收龍蝦也乾的有聲有色,這邊收購價一塊二每天能收個兩百斤,價格再低就收不到了。
市裡的價格是一塊八,除去油費每天能搞個百來塊,二舅可是激動的很。
原來五月份的時候龍蝦少,就沒搞這個,到了六月份正式開始搞,沒想到還挺掙錢的。
就連他自己都開始放小地籠和鱔籠了,搞點黃鱔雜魚,加上龍蝦,一天兩百塊掙的,算是大錢。
秦大河也開始放鱔籠,他這個鱔籠是改版的,直接去了村尾的墳蔭那一片開始放。
籠網是正方形的,魚獲肯定比正常的“L”型要多,就是要尋找合適的地方才能全部放下去,還容易被發現。
他和憨娃兒昨天夜晚時開始下網,地點選擇的村尾這邊的墳蔭小三岔河,鏈接新壩、鳳凰橋以及他們村頭。
就連過年那個抽乾的小塘也是他們的目的地,這個地方貨肯定不少。
現在是早上天蒙蒙亮,兄弟倆過來開始收網,而且收好之後不帶回去,料包重新放一個之後,換個地方繼續下,每天收一次。
清晨的外河小木船挺多的,都是新壩、李各莊還有他們周邊的村子上街的人搭乘出行的。
秦大河也不怕被人看到,大不了偷兩條網,起碼不會像徐村小項一樣那麼不講究,網都給扔了。
網下好,兄弟倆就坐在船上抽煙。
現在天氣變熱,哪怕是早上,這麼一通忙活身上也出了汗。
陽光照在水麵上,波光粼粼,映射到臉上,滾落的汗珠都帶著微光。
上街的小木船時不時的從邊上路過,有認識的打個招呼,秦大河點頭回應了一下就行。
一陣風吹來,身上總算是涼快了些。
“娃兒,我媽給你說了那個姑娘怎麼樣?”
憨娃兒臉上微微發紅,聊這個話題總是有些羞澀。
重重的點了頭,開口道:“寶兒姐,好女人。”
“哈哈,肯定是好的,以後你吃肉都不用省著了。”
這個寶兒姐是倉頭那邊殺豬匠的女兒,聽說也是個能摁豬的狠角色。
長得還挺漂亮,就是性子潑辣了些,和憨娃兒搭配倒是剛剛好。
秦母托了不少人才找上關係,憨娃兒也去見了一次,對方不反感。
有些家裡女兒性格強勢的,怕嫁過去和上人(長輩)吵架受委屈,也會考慮憨娃兒這種獨身漢子。
娃兒一向以來口碑都不錯,加上現在有大哥帶著掙錢厲害,還會木匠手藝,人家看上了也不奇怪。
不過人家有個要求,必須得弄個新宅子。
憨娃兒這邊把房子搞了的話,彩禮就出不了太多。
秦大河大手一揮,彩禮他管了,先造房子。
憨娃兒這個房子隻能是瓦房,還是慢工乾,就是能自己搞的就自己搞,省點兒工人錢。
現在地基剛挖好,每天白天還得去宅基地那邊忙活呢。
鐵蛋那邊也是,家裡的新房正在如火如荼的忙著。
秦大河正好歇息下來,有空就去兩家輪流幫忙。
自己結婚造房子的時候,三個兄弟可是隻要有空就過來乾活兒的,現在可不能掉鏈子。
就連釣大魚的計劃都耽擱了。
兄弟倆樂嗬的看著船上的兩個轉運盒,全是黃鱔、河蝦、小雜魚。
這邊是外河幾處河道交彙的地方,河蝦比較少,但是黃鱔挺多的。
今年鎮上黃鱔十七塊一斤,送到市裡十九,這個價格已經很牛逼了。
不過隻是野生黃鱔才能賣這個價。
疤爺那邊也是大量收購。
秦大河這邊七斤黃鱔,憨娃兒是九斤,收獲比二舅他們要好不少。
因為憨娃兒用的也是和他一樣的網狀鱔籠。
也就這一片沒人住才能輪的到他們下。
就像家門口那邊,到處都是各種“L”型的黃鱔籠,大家都知道掙錢,哪能不下。
內河是秦大河二爺家在下網,他就沒去湊熱鬨了。
船上的一個蛇皮袋裡還有一條菜花蛇,一斤出頭,不是網具捕撈到的,而是秦大河親手從墳蔭抓到了。
早上正在收網呢,一個蛇頭冒出來嚇了他一跳,看到是菜花蛇立刻反應過來,值錢貨,就給抓住了。
不過這蛇臭的很,手怎麼洗都有一股臭味,要不是收購價高他都不想抓。
這一條蛇都能乾到兩百塊了,收獲很是喜人。
今天的河蝦挺少的,總共就八兩左右,秦大河也懶得賣了,等會帶半斤給阿姐吃,剩下的和雜魚湊湊中午吃一頓多爽。
一根煙抽完,兄弟倆這才開著船回家。
到了家裡的時候才六點半,把東西放到大三輪上麵,撿了幾個饅頭就出發了。
車子先是停到利民超市這邊,現在上街的人又開始變多,順便跑跑車子。
父子倆其實有點看不上這麼點收入,都很少跑大三輪了。
二舅叼著香煙站在上麵收龍蝦呢,看到他來了立刻派了兩根煙給他們。
“大河,去賣貨啊?”
“嗯,搞了點黃鱔,等會送到鎮上賣了。”他笑嗬嗬的問道:“怎麼樣?龍蝦現在上市了好收吧?”
“嘿嘿,賺錢哦。”二舅興奮的說道,和秦大河他也不瞞著,大家都知道他掙錢路子多了去了。“今天收了一百七十斤,再搞個一百斤不成問題。”
“哈哈,能賺錢就好。”
“要不你把黃鱔給我,我幫你送去市裡賣?”市裡的價格要高一些呢,他也是感激自家外甥介紹了個好生意。
“不用,鎮上的收購點是我家阿爺,給的價格和市裡一樣。”他笑著說了一句,就去招呼客人了。
疤爺在鎮上弄了個合作收購點,就是為了搞好貨。
本來他還對在外地設收購點有點擔心的,強龍不壓地頭蛇,不過那段時間秦父天天去送魚,正好聊著這件事。
疤爺想讓秦家父子負責收貨,然後賣到市裡就行。
不過父子倆沒有麵包車,也不能長期在鎮上,肯定不行,就把大姐的公公推了上去。
他本來就是鎮上的狠角色,收個魚誰敢欺負。
其中的差價也很簡單,市裡統一的價格隨行就市,電話聯係就行。
彆的不說,每天搞個幾百塊肯定是有的。
阿爺接到電話也很感興趣,化肥店交給兒子了,隨著現在治安越來越好,他這個收賬隊也沒法維持。
正好有了收魚的買賣,還能賺點錢,肯定是願意的。
兩方一拍即合,阿爺直接成為疤爺檔口在鎮上的收購合作人。
彆的不說,黃鱔、河蝦肯定有很多,現在釣魚佬搞花鰱每天也能收一些。
秦大河搞到好貨也不用大老遠送到市裡,有了自己家人做這個生意就方便多了。
眼看著時間都七點了,車上才坐了六個人,秦大河也不耽誤,直接開著車子上街了。
路過大閘的時候還看了一眼,三輛自行車,兩輛摩托車在這裡停著。
隨著大閘的資源變少,釣魚佬也不會聚集,每天就那麼五六個人混跡在這裡。
王總又找到一個好釣點,在華龍往南那邊,還邀請秦大河一起去釣呢。
不過地方實在太遠了,來回都得三個小時,加上他現在忙得很,隻能作罷。
到了鎮上,車子上已經有了十一個人,現在坐車的價格漲了五毛,搞了快二十塊錢,能買兩包南京了。
秦大河自忖現在掙錢挺厲害的,又給煙升檔了,開始抽紅南京。
老娘看到罵了兩次,看他死不悔改的樣子,就懶得罵了,敗家兒子。
“五爺,生意怎麼樣?”到了菜市場,先和五爺打了個招呼。
“哈哈,可以的,今天魚價挺高。”五爺接過他遞來的紅南京,美滋滋的點上。
“我先去賣貨了,等會過來聊。”
“行。”
到了收購點有個麵包車在停著,後邊車廂直接改成了一個大空間,拉貨厲害的很。
看到秦大河來了,勇哥的父親笑著打了聲招呼,這小子是能人啊。
“大河,今天搞了多少貨?”
“十幾斤黃鱔,我和娃兒兩個人的,還有一條菜花蛇。”
“呦嗬,有菜花蛇啊。”阿爺來了興趣。
打開蛇皮袋看了一下,還活蹦亂跳呢。
“我給疤哥打個電話,看他那邊什麼價格。”
“行。”
阿爺也是個混江湖的,和疤爺熟悉了之後直接兄弟相稱,兩人還挺投緣的。
電話掛斷,報出了一個一百三十五的單價,高的很哦。
他喜滋滋的把錢收著,給娃兒又分了一些。
“謝了啊,阿爺。”沒有差價就是爽。
“哈哈,這生意還是你介紹的呢,好好掙錢。”
“好嘞,阿爺我去忙了啊。”
隨後憨娃兒開著大三輪去拉水泥去了,今天他上街要買東西的。
磚頭昨天已經就位,今天回去就要開始碼磚了。
他造的房子是純磚結構,不用打水泥樁,快的很。
秦大河則是去了五爺這裡,陪著一起賣魚,順便聊聊養殖的事情。
到了攤位上,他主動幫著乾點雜活,現在天熱,也不怕把衣服弄濕了,回去還得洗呢。
隨著看書越來越多,交流起養殖的時候也能言之有物,五爺聽的頻繁點頭。
“怎麼,那個大湖能包下來了?”五爺饒有興趣的問道。
“價格已經出來了,明年的承包費用是村裡是五千,徐村那邊也一樣,我家三爺正在猶豫呢。”
秦大河把情況說了一下,每年一萬的價格其實有點高了。
五年下來,按照賣25萬魚的情況下,除去成本頂多隻能賺十五萬。
一年賺三萬塊看似挺多的,但是要投入的人力可不小。
三爺兩口子天天睡在塘邊上都弄的磕磕絆絆的,賣魚還是通兌,而不是自己來菜市場賣,一年頂天能賺個兩萬。
五爺這自己來賣,一年多搞個萬把塊是有的,比他們可好多了。
“百畝的湖,一萬塊有點高了。”五爺考慮了一下。“不過能搞,那個大埂上麵的草就能把差價給頂了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