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巨型鰱鱅還是青魚,都是秦父和憨娃兒他們釣的。
又僵持了半個小時,他胳膊恢複了一些,水麵傳來炸水的聲音。
鐵蛋立刻把手電筒打開,一個黑乎乎的尾巴在水麵狂掃。
“沒有浮頭,還得磨啊。”
“特麼的,不是中華鱘河鱤魚就好。”他鬆了口氣。
黑乎乎的尾巴,再參考一下這種體型的掠食性魚類,那就隻有大口鯰了。
想到也能堅持住。
大口鯰力氣比青魚大,八十斤的青魚,三十號子線一個小時就能上岸,但是大口鯰不行。
人家一肚子肥油,體力悠長,爆發力也猛,一直攪合了兩個小時才歇菜。
一個黑乎乎的腦袋開始浮現,隱約露出肚子的一片雪白。
“二虎,幫忙抄魚。”
“來了。”
二虎立馬放下魚竿,拿著巨型抄網走了過來。
這次帶的抄網就是為了釣大貨來了。
雖然大家嘴上說著隻釣值錢的翹嘴和鱖魚,但秦大河還是默默的做了一批巨型抄網出來。
此刻果然有了作用,直接連魚線帶魚一起抄了進去,哪怕網兜裡麵的大口鯰再蹦躂也出不去。
“爽,哈哈。”入了抄網,他心情立刻就爽了。
“牛逼,這一條魚有九十斤了吧?兩千塊哦。”
這麼大的大口鯰,收購價肯定要超二十了,大口鯰越肥越值錢。
“娃兒,把大燈拉過來對著岸邊,幫我拍個照。”秦大河從防水布裡拿出一個相機,特意帶著就是為了這一刻。
釣大魚不拍照怎麼行,以後吹牛逼都不好吹了,秦父還有個百斤巨青的照片放在錢包裡呢。
他也不敢在碼頭上拍照,一個掙紮可就沒了,去了岸邊才開始一個人抱著魚擺姿勢。
大口鯰的肥肚子手拈起來跟肥肉一樣,顫顫巍巍的。
隨著“哢嚓”一聲,畫麵定格下來,夜空中的年輕人露出燦爛的笑容。
下護的時候秦大河還是把魚護拎了起來,然後才倒進去的。
彆特麼功虧一簣,都上岸了還跑掉,那真是拍斷大腿了。
“我也來,把我的鱤魚拿出來拍個照。”二虎想到自己的大鱤魚,立馬就來勁了,也要紀念一番。
秦大河自然同意,幫忙一起把大鱤魚拉了上來。
“哈哈,你們誰釣到巨物都來拍個照,怎麼也是來長江搞了一場。”
又是拍了一張照片,二虎滋個大牙抱著大魚,特彆喜慶。
折騰完都十點了,也就是說這條大口鯰費了他三個小時的功夫。
按照現在飛魚的節奏來算的話,一個小時搞個四百塊都沒問題,三個小時都能釣一千多塊的魚了。
特彆是夜裡,鱤魚變少的情況下,釣大口鯰和翹嘴可都是值錢貨。
眼看著手酸的厲害,他把竹竿撇了一米多下來,變成三米六七的短竿來釣。
這種力矩會變小,人拿著會舒服了些。
緩個兩天再開始用長竿子。
短竿就沒有釣碼頭了,他在碼頭後麵的過道釣魚,就坐在魚護邊上。
這邊的水深兩米不到,就像手竿釣小鯽魚一樣,不過他線組沒換。
三米六七的竿子配上五米的線組,反正碼頭過道也挺高,釣泥鰍窩不用精準拋投,隨便扔就行。
沒想到這邊居然藏了不少魚,下去之後大口鯰還連竿了。
“策,這麼多,我也來。”二虎看到他十分鐘飛了五條大口鯰,立刻坐不住了。
憨娃兒和鐵蛋也跟了過來。
碼頭是個T字型的樣式,T尾連接的是岸邊,他們原來都在最前端釣魚的。
現在發現岸邊聚集了不少魚,就過來擠在一起,兩人一個方向左右開始釣。
這樣還方便一些,魚護就在腳下,魚飛回來直接磕下去就行。
岸邊的魚體型要小一些,但是大家也不在乎,價格差不了多少的。
“大河,你說這些鯰魚、翹嘴溜邊乾嘛?”
“追著泥鰍啃唄,泥鰍在水深的地方存活率太低,它們也會往岸邊跑的。”
“對哦,早知道我們就釣岸邊就是了。”二虎懊惱的說道:“我們在玉溪河也應該釣邊的。”
秦大河搖了搖頭,自己兩輩子都沒釣過長江,也沒釣過泥鰍窩,哪裡知道這些事情。
釣邊的效率極高,等到秦父他們一幫子人過來,大家差不多都爆護了。
從四點釣到現在,二虎他們都搞了四百來斤魚,最後這三個小時溜邊發力最猛,人均一百二十斤呢。
秦大河、憨娃兒兩人的魚護草草估算都過五百斤了,嚇人的很。
“早知道晚上喊人來拉一波貨了,這些魚會不會死哦?”二虎擔心的說道。
秦父幾人正好在綁子線,聞言轉頭看向他們。
“你們釣多少?”
“我和鐵蛋差不多四百斤。”二虎嘿嘿一笑。
“他們呢?”
“兩人加起來上千斤吧。”
“什麼?”
這可把四個老男人組合給震驚到了,兩個人上千斤什麼概念,這可是半天功夫。
要是一個人釣一整天的話,那不是狂拉上千斤?
“我來看看。”他們明顯不信,一個個來拉魚護。
看到秦大河魚護裡麵的大口鯰,立刻就羨慕起來。
“這麼大哦,肚子肥成這樣,怎麼釣上來的。”王總酸溜溜的說道。
他還沒釣過巨物呢,今天連續上了兩條八九十斤的貨,可把他饞壞了。
“嘿,沒看到我用的是短竿嗎?線打滿了,竿子沒立起來,我橫拿了四五十分鐘釣上來的,手都快廢了。”
“策。”老男人不屑的冷哼一聲,不過兒子現在是領頭的,就沒拆台。
自己釣133斤的青魚,還是玻璃竿,都沒這樣過呢。
“你們怎麼在這邊釣魚?”
“我跟你們講,現在魚都溜邊了。”二虎立刻眉飛色舞的把大家的發現說了出來。
聽到邊上的魚聚集起來了,他們立刻眼睛一亮。
他們能釣四五百斤,自己也行啊,還不用拿個五六米的長竿子。
他們紛紛開始撇竹子,都和秦大河一樣,撇個一米多出來,直接短竿長線釣。
“那我們先回去了啊。”把魚護裡麵那一條八斤多的鱖魚拿了上來,明天中午吃大鱖魚。
“桌子上有宵夜,你們吃完扔院子的池子裡就行。”
“知道。”擺擺手,大家先回去了。
三條狗子還想跟著他們走,被秦父他們留下了,夜釣肯定得留狗,不管是來人了還是來蛇都能提前預警。
人生地不熟的,不放狗哪裡能安心釣魚。
四個小年輕今天確實累壞了,娃兒更是哈欠連連。
從早上八點多釣到淩晨一點,十七個小時,鐵人都扛的很辛苦的。
不過想到自己賺的錢,娃兒心裡又開心起來。
“厲害的,哈哈,明天我就打電話給我媽,讓那邊開始談彩禮。”
“嗯嗯。”憨娃兒激動的點頭。
奶奶最大的願望就是他能成家,終於把錢攢夠了。
他自己心裡也有個賬,瓦房做好之後,家具自己打就行,起碼能省千把塊工錢了。
結婚肯定不能糊弄,所有的家具都要用好料子,做細工,慢慢來就好。
要是這一趟順利的話,能賺個一萬塊錢回去,這樣手裡就剩不少了。
哪怕兩萬塊的彩禮,找大哥支借一些也就夠了。
二虎和鐵蛋也為憨娃兒高興,眼看著四個兄弟就剩一個老大難,終於要解決了。
這樣以後四人還能把家屬叫上,聚一塊吃飯多有意思。
一行人走到院子裡,看到桌上的飯菜立馬就餓了。
秦大河去點了火,直接一鍋蒸了。
二虎還嫌麻煩呢,想直接吃,不過秦大河怕他們拉肚子沒讓。
現在時間就是金錢,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吃完飯,各自回到床上呼呼大睡,隔在院子外麵都能聽到裡麵的呼嚕聲震天響。
......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秦大河準時醒來。
今天好不容易能緩一緩了,看向隔壁,憨娃兒還在睡覺,估計昨天釣狠了起不來。
他準備撐起手起床,隨後苦笑一聲,手今天有點腫啊。
沒辦法,隻能歪著身子起床,先去外麵吃飯,二虎他們也在睡覺呢。
想了想,打個電話給老爸,讓他們自己回來拿飯,自己得去醫院做按摩推拿了。
下午還有一場考試,手得緩緩才行。
吃完桌子上的早飯,秦父回來了,他是來拿早飯的。
“怎麼這個叼樣,不就釣個八九十斤的魚嗎,我釣一百多斤的青魚也沒這樣。”現在沒人,他就隨口說了一句。
“知道你厲害,行了吧,看你能不能釣個八九十斤的。”秦大河一時有點氣悶,老爸嘴真欠哦。
“時間還早,急什麼,遲早會釣到的。”老男人撇了撇嘴。“下午還能不能釣?”
“能釣,不過我兩點有個考試,四點回不來你給我盯一下。”
“什麼考試?”
“考駕照啊,馬上車子回來不得有駕照才能開啊。”
“車子?什麼車子?”秦父一陣錯愕,兒子也沒說要買車啊。
秦大河隻能把深圳那邊的事簡單講了一下,特意說自己沒有白白沾便宜的,給出的消息很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