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王總就去上三樓,秦大河也隻是笑了笑,換上衣服去疤爺那裡。

昨晚睡到十二點,現在他也不困,去和疤爺談點事情,順便去鬼市轉兩圈,看有沒有好的漁具。

到了冰凍街的檔口,一群人正在搬貨呢。

門口停著一輛大水車,各種大口鯰和翹嘴在往車子裡麵倒。

“阿虎,你爸呢?”拿出紅南京開始發煙,自己也點上一根。

“在裡麵,直接進去就是了。”

“行。”秦大河估摸著,這水車要往金陵送。

附近消費最高的城市,好貨送過去才能賣上價。

魚檔裡麵,疤爺正在埋頭算賬,最近魚獲吞吐量大了起來,形勢還算比較好。

“疤爺,忙呢?”

“大河來了啊,先坐。”疤爺笑嗬嗬接過香煙,把賬單合上。

“跟你講個事兒。”

正好這會兒檔口沒人,他壓低了聲音。

“您這兩天想辦法租到一批電瓶,去找個電工過來。”

“乾嘛?”疤爺有點納悶,還要電工?

“後天晚上不是最後一波嘛,收竿的時候用電瓶再電一批,您自己開船乾就行。”

意思是,這筆帳就不分了。

“您這段時間做生意也算公道,就當幫你出口氣了。”秦大河笑吟吟的說道。

電一批,那一片地方基本就搞不到貨了,下圍網也沒用。

因為長江不是野河,要多搞點電瓶,直接進行範圍魔法攻擊。

疤爺聞言大喜,這方法好。

“話不多說,大河,以後咱倆交情不斷,你就看好了。”

想到被弋江漁民威脅的時候有多憋屈,現在就有多爽。

哪怕最後這一批魚錢他一毛都不要,他都不願意讓另外那個威脅的漁民賺。

“事兒您自己看著辦,把電瓶車借我用用。”

“行,哈哈,多謝了。”疤爺直接把鑰匙丟給他。

秦大河點點頭就出門了。

騎上小電驢,動力還挺強的,一溜煙就竄出去了。

直接到了古玩市場,這邊現在更冷清了,大早上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不過地上有一些狼藉,環衛工人正在清理,估計昨晚剛進行一場鬼市。

一般鬼市也不是天天開,基本都是一個禮拜一場到兩場,東西賣的賊便宜。

不要想著坑人什麼的,但凡來鬼市的,就沒想過花大錢買東西。

很多人過來就是玩,瞎逛逛看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也很有意思。

眼看著這些古玩店還沒開門,他就去了邊上報亭看雜誌。

沒想到還有驚喜,這邊居然有《中國釣魚》,秦大河把能買到的六期全買了。

現在獲取釣魚信息可太難了,這些雜誌上麵的投稿天南海北的,很有意思。

翻看了一下當月的期刊,上麵有個報導,丹江口今年出現四條百斤巨青。

羨慕哦,這資源絕了。

秦大河記得,二十年後的三峽、丹江口這些地方,有些水下攝像頭拍到的巨物,跟特麼潛水艇似的。

要是能釣一條兩百斤的“潛水艇”上來就爽了。

往前麵的期刊翻,更有意思,在黑龍江還有五六百斤的大魚。

秦大河仔細翻看了文章一遍,原來是達氏鰉,當地人稱為皇魚,也就是魚中的皇帝。

可惜,太遠了,不然現在趁著還沒進入保護動物的時候狠狠的去乾一條大貨多爽。

後世也有一些釣魚博主釣養殖的鰉魚,他看到過原視頻,兩百多斤的巨物十五分鐘釣上來,簡直就是在侮辱巨物。

他一條八十七斤的大口鯰,三十號線都乾了兩個多小時,雖然和他沒把竿子抬起來有關,但也能看出來野生魚有多凶猛。

隨著野釣越來越多,他也明白黑坑魚和野生魚的區彆有多大。

黑坑十五斤的鰱鱅三號子線都能拉上來,隻要竿子軟一些就行。

到了野釣,他用極度護線的玻璃竿的情況下,五號子線都被切過。

當時魚兒洗腮的時候他也看到了,頂多十七八斤,線組扛了一波洗腮直接切。

一直到九點半的時候,這些古玩店才開門,秦大河再次開啟掃貨模式。

第一家店就有驚喜,買到了兩個紡車輪。

雖然沒有竿子,但有輪子就足夠了,到時候帶二虎他們去大閘後麵的水庫搞鱖魚去多爽。

不過這個輪子是磯釣竿配套的,阻力有點大,收線會累一些。

不像他那個禧瑪諾,順滑的很,還能調節鎖力。

他還特意問了兩個輪子為什麼沒有魚竿,沒想到老板說魚竿被高價賣了。

聽到這個他有點好笑,輪子才是套杆的精華,不識貨哦。

還有剩下的一些軟餌和鐵皮都讓他包圓了,總共花了200,算是小驚喜。

隨後去第二家店,每次進去他都問有沒有漁具,除了魚竿什麼都要。

現在的魚竿他是真看不上,有七米二的玻璃竿已經很夠用了,價格更貴的碳纖維其實好不到哪裡去。

現在的高碳竿還不如後世幾百塊的雙吊牌,花一兩千買回去太心痛了。

真要去乾巨物的話,直接上生竹竿就行。

連續掃了大半條街,手裡也隻是多了兩袋蝦粉,以及五卷進口魚線。

很多二手漁具人家都直接丟了,不值錢,而且釣魚人也少,玩台釣的就更少了。

現在釣魚的主流還是歲數大的,傳統釣為主,他們還在玩七星漂和蚯蚓呢。

這時候王總打電話過來,問他在哪。

他報了個位置,古玩街就在浴室背後,走兩步路就到。

看到他手上拎了不少東西,還好奇的問了一下,得知在掃貨倒也不奇怪。

“這邊晚上挺熱鬨的,人好多。”

“嗬嗬,我就是買點漁具,其他東西沒興趣。”

又是一家店鋪,問了之後發現有一個五米四的台竿,進口的碳纖維竿。

要價三百五,秦大河看不上,但王總居然喜歡。

“這個好,很輕,比玻璃竿好多了。”他喜滋滋的把錢付了。

秦大河接過魚竿,去街麵上把竿子打開,抖了抖。

隻能說不儘人意吧,還是有點軟,但確實輕了很多。

比他用的那個玻璃竿舒服多了。

“王哥,這個可釣釣不了鰱鱅,你拿去釣釣草魚、鯿魚差不多。”

“釣不了鰱鱅?”

“嗯,炭布等級不夠,本身腰力也差,很容易崩碎的。”他把魚竿的情況簡單說了下。

玻璃竿雖然也沒腰力,但是耐造,釣大魚其實沒問題的。

但同樣沒腰力的碳纖維可就不行了。

“好吧,回頭去掛玉米釣鯿魚。”他無所謂的說道。

也就三百塊錢,還能得個稀罕玩意,去漁具店買要一兩千呢。

看著這邊沒什麼東西了,秦大河把電瓶車還了回去,上王總拿的車子回院子了。

......

傍晚六點,一行人再次出發釣魚,秦大河還在院子裡休息,等十二點接班。

不過今天的江邊有了不速之客。

兩條拖網船好像是從南邊回市裡,路過邊上的時候把拖網放了出來,直接在他們魚窩三十米處,當他們的麵拖了一網。

大家臉色都很差,都開始夜釣了,沒想到還是有人過來分一杯羹。

把漁具放好,眼睜睜的看漁船走了,秦父黑著臉打電話給疤爺。

“兩條船並排著拖過去的。”

“嗯,還是上次那個,我看的很清楚。”

“好,我們繼續釣,要是魚獲少就打你電話。”

掛斷之後,老男人陰沉著臉開始釣魚釣魚。

......

另一邊,疤爺恨恨的放下電話,說好的等兩天。

今天兒子回來之後居然還去拖網,而且是雙拖。

通過和秦父的電話他就知道,對方這次是大網。

兩條船像撐著口袋兩端一樣,趁著天沒黑,拉著巨大的網兜從河麵掠過。

他心裡氣憤不已,麻痹的,一點規矩都不講。

打了個電話給強子,讓他去大市場盯著,一會兒船回來肯定要入池的。

過了一個小時,電話就過來了。

“疤爺,他們今天鱤魚和翹嘴挺多的有一千多斤,大口鯰也不少,還有一條六十多斤重的。”

“策那,找死。”疤爺怒喝一聲。

他的心都在滴血,這拖的魚可都是他花了大錢聚集起來的。

掛斷電話,立刻讓夥計們開始給船上裝電機。

電瓶根本租不到,隻能用傳統的電打魚去。

他準備早上收魚的時候直接開始電,策,再不電明天夜裡就沒貨了。

九點的時候,秦父又打電話過來,今天的魚口變差了。

剛開始溜邊釣小魚還挺順利,大家飛起魚來不亦樂乎。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魚口越來越弱,甚至出現十幾分鐘才來口的現象。

這就很離譜了,魚情最暴躁的時候,他們釣大口鯰跟抽小白條一樣的。

疤爺聽到消息一刻都不想等了,立刻打電話喊夥計過來,順便打了個電話給秦大河。

秦大河正在睡覺呢,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

得到消息心裡也不爽,好好的帶著兄弟們發財的路子斷了,策。

不過也沒太好的辦法,人家都貼臉開大了,明天早上肯定要過來再弄一出。

魚口越來越稀肯定是因為外圍被撈過一次,得不到補充,起碼要等一晚上才行。

但現在哪有功夫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