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兄妹倆還是回去了,李葦葦終究還是沒能說服秦大河。
主要就是閱曆差,那個計劃普通股民聽著可能覺得挺好的。
現在信息流通不暢,內幕炒股很多人認可。
但是嘛,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幾萬塊一條內幕?這不扯淡嘛。
說不定人家是在養豬,肥了之後拉到自己的莊股裡麵宰一頓呢。
秦大河他不懂炒股,但他懂大A的莊家,心真狠啊,甚至公司都敢賣給你。
十億的股本,你買著買著就會發現,買到十二億了怎麼還有人掛單。
下午直接打了個電話給大舅,問問他今年回不回來,回來的話,問問大舅明年的打算。
“月底回來,把老頭兒接到合肥那邊。”
“就十幾天了啊。”現在都十二月十七號,估計已經準備好動身回家了。
“嗯,這幾天在交接工作,年終獎到手我就離職了。”大舅把自己的事簡單講了一下。
現在投資公司進入正軌,肯定要有專人管理的,他也不想繼續在某為內卷了。
隨著今年的訂單超額完成,市場部大老板又開始給他壓力,真扛不住了。
銷售成績越好,壓力越大,還有投資公司的事要忙,他怕猝死,反正現在不缺錢。
而且公司還有一些空餘資金投不出去,他上任之後準備進行一些中短線資金管理,也就是炒股。
“要不要我和阿媽去外公那邊幫忙收拾東西?”
“不用,到時候我親自回來,該扔的扔。”
老頭兒老娘的習慣他肯定知道,不親自過來幫忙收拾,估計要叫卡車幫忙搬家。
“那今年就在合肥那邊過年了?”
“嗯,不過小林子他們今年不回家,我搬完家也要回去的。”
年年一大家子回來,太麻煩了,隔兩年一趟差不多就行了。
等老頭兒接到合肥那邊,有小弟照顧著,總歸是好一些。
老是要大姐這邊照顧,他心裡過意不去,小弟連外甥結婚都沒回來呢。
掛斷電話,秦大河也沒說投資的事兒。
等大舅回來再問問,電話裡聊的話,沒個幾百塊根本聊不出來啥。
他找到老娘,把大舅過幾天回家的事兒講了一下。
“我曉得了,到時候我也去一趟。”老娘皺著眉頭,“過年咱家還得去合肥拜年。”
“沒事兒,開車三個小時就到了。”有了車子一切都方便。
“行吧,不過得讓你爸駕照考了,他整天琢磨著這個,開長途的時候你們父子也能換換開。”
秦大河點點頭,確實該讓老爸學駕照了。
現在冬天不忙,自己去收棉花就行。
等晚上秦父回家吃飯的時候,就把考駕照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我明天騎踏板到市裡?”天這麼冷,人過去估計都凍透了。
“額,要不你開大三輪去縣裡學唄,多使倆錢。”大三輪裝個暖爐冬天不算太冷。
“縣裡那個駕校我問人了,起碼一千五才包過。”老男人扯了扯嘴,直接明標價碼了,離譜。
“一千五就一千五,我給你出。”秦大河無所謂的說道。
“那我明天就去,你收棉用大船收吧。”開船收棉是真冷,外河的風吹起來也要人命的。
“咱家這個禮拜還剩多少額度了?”
“四千來斤,還有三天功夫,隨便收收就行了。”
聊了一會兒,秦大河就回去陪老婆孩子了。
秦父則是拎著茶壺去利民超市轉悠,順便顯擺一下自己明天去學駕照的事兒。
想到馬上就能開車了,他心裡也很激動的,這個年代能開車的見麵就高人一等呢。
屋裡的兩個娃娃難得的同時睡著了,豔豔眯著眼睛準備先補覺,晚上最少要兩次換尿片喂奶才行的。
“阿哥,你睡不睡?”她迷迷糊糊的說道。
“等會吧,看會兒書。”現在哪裡睡得著哦,才七點鐘。
拿著一本青魚養殖指南,找個舒服的位置靠在另一邊,輕輕的在倆崽子臉上啄了一口,翻看起來。
他手上的這本書屬於比較落後的,自然養殖為主,也是他特意尋找的,薄薄的一冊。
書裡主要就是分析青魚的食性和習性。
看到生長速度一頁還有點兒驚訝,極少數的青魚五年時間能長到五十斤,這可就牛逼了。
不過夠的水壓,進食欲望不高的。
正常的青魚食物充足的情況下,五年時間能養到二十斤屬於普遍情況。
和五爺說的差不多,五爺那邊是初期喂食顆粒飼料,中後期自然養殖,清塘的時候均重差不多也有十八九斤。
他那邊的魚塘也是百畝大小,水深差了一些,才兩米。
秦家承包的大湖平均水深是四米,養大魚足夠了。
哪怕是邊緣位置,都有一二米的深度呢。
這麼深的大湖,對周邊農民而言是好事,起碼到了乾旱的時候,有個穩定的水源。
三爺承包肯定是賺不了太多的,大湖今年的抽水都花了兩萬,成本太高了
但秦大河準備自然養殖,水深了也無所謂,他心裡也越來越滿意大湖的條件。
等大湖的魚兒養好了,再去弄點水下攝像頭固定機位,實驗餌料窩料多方便啊。
實驗好了,不管是賣錢還是自己出去釣魚,都爽的很。
看著看著,他眼睛也眯了起來,漸漸的睡著了。
......
早上起床,屋外突然就白茫茫的一片了。
屋裡因為有空調的原因,兩個寶寶睡的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喜人。
“怪不得昨晚給寶寶喂奶的時候,外麵沙沙響呢。”豔豔興奮的看著屋外。
下雪了,鵝毛般的大雪,真好看。
天上的雪花不停的散落著,搖搖晃晃的落在手心,很快又融化成了水。
“今年天冷,下雪不會化,嘿嘿,正好不用去收棉了。”大雪天紮花廠也要停工的。
“阿哥,我們去堆雪人吧。”南方的孩子,對於雪人總是有著執念,因為可能三四年才能堆一次。
“先不急,再下一段時間。”
院子裡是水泥地,雪還乾淨,等厚一點堆雪人才有意思。
也不知道憨娃兒有沒有起網,這天氣大湖邊緣估計也結冰了吧。
他的小塘倒是沒上凍,現在水是流動的。
正說著呢,娃兒夫妻倆拎著東西走進來了,寶兒頭上還裹了個頭巾。
“今天還起網了啊。”秦大河是真佩服這個憨兄弟,手上的東西很明顯是魚獲,
“哥。”娃兒下了車就遞煙給他。
“大哥,家裡車子沒法上街,估計這幾天都是這樣,我就想著把貨給你和師傅分分。”寶兒笑嗬嗬的說道,“等會還得給師傅送一些。”
大雪天的,縣道上麵可沒人組織撒工業鹽,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開路呢。
彆說摩托三輪了,秦大河自己的越野車都不敢去開。
“哈哈,先進屋暖和吧,我來把魚扔魚護,阿爺那邊等會我去叫他們中午來,大家一起吃個飯。”
大雪天的,啥也乾不了,一起熱鬨熱鬨。
這時候老倆口也過來了,今天出不了門隻能來後麵兒玩孫子。
“媽,中午多做點飯,我把阿爺叫過來一起吃個飯,還有寶兒她們。”
“行,我曉得了,正好還有這些魚呢。”秦母笑嗬嗬的拉著寶兒進屋吹空調去了。
這姑娘真不錯,憨娃兒娶了之後,家裡接人待物總算是有個能拿得出手的了。
說著,秦大河穿上膠鞋和憨娃兒出發了,娃兒還能去學半天的雕刻。
村裡路上的雪並不是潔白的,而是臟亂中帶著雜草,和秦家院子裡不一樣。
南方的雪大抵如此,又薄又軟爛,踏在上麵好不痛快。
下雪還好,下雨的話,走一段路,身高都上漲不少,一隻腳起碼三斤泥巴。
深一腳淺一腳,踩著嘎吱嘎吱的雪,時不時還有泥坑。
路上不少小孩兒迫不及待的開始堆雪人,他們算是最喜歡大雪天的人了,充滿著天真與爛漫。
好不容易到了阿爺家裡,把中午吃飯的事兒講了一下。
“大河,後天運漕開集,咱們這東西還賣嗎?”年前的農人最有消費欲望,到了開春,又要開始算計一年的花銷,自然是舍不得花錢了。
“不了,離過年還有五十多天,起碼能趕兩三個集,肯定能賣掉的。”
“咱們都是好東西,不愁賣,真不行明年再賣就是,現在開車太危險了。”
大路上全是雪,大堤又陡,一旦漂移很容易翻車滾入河中的。
“行,反正咱們幾家不缺錢。”
“你們過年也不用準備啥菜了,今年咱們一起過年,三例年直接在家裡住了。”秦大河提議道。
三例年就是過年到初三,過了初三年就過去了。
“那能行嗎?”丈母娘猶豫的看向自家男人。
“吃個年夜飯行,住還是算了,等我老了再過去。”老丈人看女婿,是越看越滿意。
方方麵麵的考慮著自己老倆口,不枉費把姑娘嫁過去了。
“我回去了啊,中午來吃飯,憨娃兒給你們帶了不少好魚呢。”
“知道了,我和娃兒做擺件,讓豔兒他媽先去幫忙吧。”說著,阿爺帶著娃兒回木匠作坊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