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看到霍岐山的到來,元霜忍不住整個人渾身發抖。
他怎麼可以如此無恥,為了一己私欲,就橫加乾涉彆人的人生!
觸及元霜眼中的憤怒,霍岐山輕笑而來,“怎麼?誰有意見誰反對?”
在場的人還能說什麼,元霜便是有再多怨氣,卻也抵不過皇權在上。
“你會遭報應的。”元霜說出這句話時幾乎是咬牙切齒。
她恨不得現在就撲過去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眼瞧著就差一步,就一步。
元霜眼眶赤紅,看到元夫人手裡的婚書,心中升起一股子希冀。
謝則安也愣在那,久久沒有回過神。
“等一下。”謝則安才反應過來,“你說這事你早就跟皇上提出,可為什麼剛才我們去,你沒有說。”
霍岐山輕笑:“剛才不還沒提嗎?”
“那現在怎麼……”謝則安恍然大悟,“你就是剛才對皇上提議的!隻是為了阻止我和元霜成親?”
霍岐山不語,笑得淡漠疏離,算是答複了。
元霜不用問也知道正是這樣,謝則安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沒想到霍岐山會如此無恥,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對付他和元霜,可這是為什麼?
倏然他想起那日在宴會上看到的場麵,霍岐山和元霜那樣親昵。
他還以為上次,霍岐山來求娶元柔,真的代表他心裡沒有她了,沒成想,他心裡藏著的人原來是元霜嗎?
這怎麼可能?他明明記得,小時候元霜沒少折騰霍岐山,霍岐山也因此吃了不少苦頭。
其中最嚴重的一次,是霍岐山被元霜吊在樹上打,整個人頭朝下,掌心還受了傷,等他去解救他的時候,霍岐山掌心的血都流乾了。
這樣的霍岐山,怎麼可能喜歡上元霜呢?
謝則安百思不得其解。
忽的,隻覺得身側有人影晃過,緊接著傳來元夫人的呼救聲。
“啊!你乾什麼,你瘋了!”
“把婚書拿過來!”元霜猙獰地去搶奪元夫人手中的婚書。
她不可能放過今日這個機會,過了今日,不知再等何時。
元夫人手中緊攥著,“沒聽到霍大人說什麼,這些日子不能成親!”
“那又如何!我們隻簽婚書就可以了!”
她用力爭搶著,隻聽刺啦一聲,因為慣性,元霜整個人往後跌去。
霍岐山本能的抬步,手臂被陸遠扯了下。
“大人,此事與我們無關。”
他在提醒霍岐山,注意自己的身份,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忘記當年的事。
霍岐山住了腳,等他再次抬頭時,謝則安已先一步過去,將元霜穩穩地接住抱在懷裡。
“霜兒,沒事吧。”
元霜含淚看著半截的婚書,倏然覺得自己多年的籌備就這樣灰飛煙滅,在不可能有未來和以後。
她委屈地望著謝則安,“婚書,我們的婚書。”
謝則安心口鈍痛了下,輕輕撫摸著她的發頂,“沒事,沒事,一直婚書而已。”
他低頭親吻了下她的額頭,“沒有婚書我們的婚約就不做數了嗎?一樣作數,隻要有我在,婚約就作數。”
“沒關係的元霜,沒關係。”
這些情意綿綿的話,聽在霍岐山耳中莫名刺耳,也覺得可笑。
沒有婚書,算的什麼婚約?
就算他謝則安願意承認,可長公主是不會認的,那個女人可巴不得婚書被毀。
看到元霜的婚書撕毀,元夫人嘴角難以遏製的笑意,後方元柔剛剛趕到,就看到這樣一幕,當場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
“真是老天爺開眼,沒了婚書,看你還怎麼嫁進謝家!”
“元柔!”
老夫人看到元霜委屈的樣子,忍不住心疼,嗬斥了聲道:“你少在這裡落井下石,則安說過,沒婚書他們的婚約照樣作數!”
“什麼!”
元柔驚愕了,沒有婚書,謝則安也願意娶元霜?
這怎麼可能呢?謝則安難道不是因為責任才和元霜在一起的嗎?
他不是最喜歡的人是她元柔,怎麼會是元霜?
“騙人的吧。”
她怔愣的看向謝則安,卻見他眼中壓抑著難以掩飾的怒意。
“元柔,你是元霜的妹妹,這種話能從你口中說出,未免太有事體統了。”
又看向一旁偷笑的元夫人,“這就是夫人的教女之道?”
元夫人嘴角的笑意驀地斂住,輕咳了聲,掩飾尷尬。
謝則安不喜歡她,那霍岐山呢?
元柔把最後的希望放在霍岐山身上,目光裡充滿了希冀。
全京都城就這兩個好男子,難不成一個都不屬於她?
元柔看了霍岐山一會,見他眼中並無任何愛意,甚至連一個目光都沒有分給她。
不覺心中黯然。
怎麼會這樣,一定是元霜,是元霜搶走了她的一切。
元霜霸占了她多年的千金身份,現在又開始搶奪她的婚約。
氣急之下元柔大步上前,一把將元霜從謝則安懷中拽出,揚手甩了一巴掌。
“賤人,都是因為你!”
“元柔!”
“柔兒!”
老夫人和元夫人異口同聲。
便是元夫人再不喜歡元霜,卻也不會在這麼多人的麵前打人,可元柔竟然當著謝則安的麵出手傷人。
這位公子哥,護元霜護得緊,元夫人看得清楚,他是絕對不會叫人傷到元霜的,因的她方才連笑都不敢笑。
這個死丫頭,真是不知死活。
還不得元夫人去拉元霜,就見霍岐山一個箭步過去,將元柔拽到一旁,甩出老遠。
元柔被甩得撞到牆上,跌在地上,她捂著撞痛的後背,含淚看著自己曾經愛慕的人。
“岐山哥哥……”
她委屈極了,自己明明是在為霍岐山出氣,他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
他難道忘了,以前元霜是怎麼欺負的他嗎?
陸遠也有些意外,元柔打元霜,霍岐山不該高興嗎?為何去幫她。
難道真的是因恨生愛?這是種怎樣畸形的感情啊,陸遠表示不理解。
“現在元家的人,都由我感看管。”
霍岐山給自己的行為找了個相對能說得去的借口,“如果有一人出了事,陛下會拿我問責,元家人隻是在調查階段,不是逃犯,本官有必要保護在場每個人安危。”
話雖如此,可在場的人皆看得清楚,他的袒護過於明顯,以至於謝則安都心中隱隱不安。
如今他和元霜的婚事被他攪黃,還不知他之後會不會又有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