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你最好掂量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趾高氣揚地將溫熱的茶水潑在唇紅如血麵容白皙的青年臉上。
青年避而不及,臉上被潑滿了茶水,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水滴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即使被潑了滿臉,狼狽不堪,卻還是難掩他那極為漂亮的麵容,像一朵在風雨中傲然盛開的小白花。
青年瘦削的背脊微微蜷縮,眼眶發紅,卻還是穩著聲息道:“我會的,夜夫人請放心。”
“你最好如此!這次是溫熱的,下次就是滾燙的了!彆以為仗著那張臉就能進夜家的門!”
被稱為夜夫人的中年女人厭惡地瞪了小白花青年一眼。
她又對著身旁不耐煩、眉眼霸道的青年道:
“傲天,下次不要什麼阿貓阿狗都帶回家來,我知道你想氣我和你爸,但你這樣隻會拉低夜家的門檻!”
夜傲天見小白花青年臉被茶水燙的發紅,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母親,你夠了,下次彆往他臉上潑!”
“你這是心疼上了?”夜夫人冷笑,“在外麵找找替身玩玩就算了,還帶回家來!”
“行了行了!我那麼大人了,有分寸,彆老是在我耳邊念叨!”夜傲天猛地站起身,抬腳就朝外走。
小白花青年站起身想要跟上,卻因為跪了太久雙腿發麻,踉蹌著摔在了地上。
但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敢有絲毫停頓,忙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追著頭也不回的夜傲天。
“傲天!”夜夫人在身後氣急敗壞叫喊,“還沒吃飯呢!”
“你自己吃吧!”夜傲天粗暴地將小白花青年拉了出去。
小白花青年手腕被他捏的通紅,上車後他才鬆開手。
小白花青年剛才一直忍著痛,現在才得以低頭看自己已經發紫的腕間。
“方裕安!你是蠢貨嗎?剛才我母親潑水過來你不知道躲嗎?還是想讓我心疼你?
你應該知道我包養你是因為你這張臉,你要是不好好保護這張臉,我隨時都會把你踹了!”
夜傲天看見小白花青年這副任人欺淩的模樣就不爽。
方裕安默默將手腕縮了起來,低著頭小聲道:“我知道了夜少,我會好好保護好我的臉。”
“替身就要有替身的修養!”夜傲天冷哼,“現在帶你去換身衣服,待會和我去樂尚玩。”
方裕安扣安全帶的修長手指一頓,不受控製顫抖道:“是。”
夜傲天瞪了他一眼,“彆做出這副死樣子,他們就是喜歡開玩笑,又不會真拿你怎麼樣,而且你以前在酒吧也沒少聽這種話吧!”
“是,我知道的。”方裕安垂下眸子。
替身也好,嘲笑欺辱也罷。
隻要能賺夠院長媽媽的醫藥費,他一定會堅持下來的,這些羞辱不算什麼。
隻要能拿到錢。
樂尚會所
“呦!咱們的夜少來了!哥幾個就等著你呢!”
“是啊傲天,你來晚了,不得自罰個三杯?”
“嘖嘖嘖,咱們今天還是彆讓傲天多喝了,明天他可有大事要乾!”
一進包廂,打趣聲此起彼伏。
方裕安挽著夜傲天的手緊了緊。
夜傲天不悅的皺了皺眉,在正中間坐下後,便笑著對包廂裡的公子哥說:“我是不能喝呀,讓他喝吧!”
他倒了杯酒放在方裕安麵前,高高在上道:“喝吧!”
那些公子哥們好像現在才注意到方裕安一般,調侃道:“喲喲喲,還帶著這個小寵兒啊?就不怕正主生氣?”
“怕什麼,我又沒和他怎麼樣,隻是平時帶個伴而已。”夜傲天瞥了乖乖喝酒的方裕安一眼。
“是呀,明天正主回來了,你這小情人該送哪去?”
聽到這話,方裕安握著高腳杯的手一頓。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他隻是個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物品。
夜傲天有一個在國外治病的白月光,而自己長得像他的白月光,才有機會被包養。
這半年來自己忍著各種羞辱嘲弄,笨拙地融入這些圈子,一點點學著夜傲天白月光的喜好打扮,就是為了不被夜傲天拋棄。
現在白月光回來了,夜傲天會不會就此踹了自己,那院長媽媽的醫療費該怎麼辦……
有公子哥不懷好意地看著方裕安,“我倒是也挺喜歡的,不如就把這小情人送給我,我肯定比傲天你憐香惜玉!”
夜傲天眉頭一皺,不悅道:“不行,頂著那張臉在你身邊我膈應!”
“哎呦,傲天你到底是個膈應,還是動了感情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彆亂說,他就一個替身而已,我心裡隻有阿遙一個人,以後會娶的也隻有阿遙!”夜傲天不高興地澄清。
“嗬,夜少那你還真是深情。”角落裡有一個桃花眼男人意味不明的嗤笑。
夜傲天麵色冷了下來,看著桃花眼男人道:“即墨梁,我知道你也喜歡阿遙,但阿遙根本就對你沒意思。”
那被叫做即墨梁的桃花眼男人眉毛一挑,“那你怎麼確定他對你有意思,不是你單相思?”
“哎哎哎!都是兄弟,咱們今天出來玩是高興,可彆鬨了不愉快!待會去賽幾場?”
公子哥們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立馬打著圓場。
而方裕安剛喝完三杯酒,那些公子哥身邊的小情人立馬又給他滿上。
他們早就嫉妒死了方裕安,方裕安怕是他們圈子裡唯一一個不用陪睡的小情人了吧!
夜太子爺為了給白月光守身如玉,隻是看看方裕安的臉以表相思,可從來沒碰過方裕安。
方裕安憑什麼不用賣身就能拿那麼多錢!
夜太子爺不重視方裕安,每次在這種場合他們都能找到機會奚落方裕安,或者說夜傲天根本不計較彆人辱罵方裕安。
甚至夜傲天覺得,隻有眾人的羞辱才能讓方裕安擺清自己的位置,不會去肖想不該想的。
“方裕安,明天正主回來了,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真是可憐呀。”
“他可憐什麼,他不知道這段時間撈了多少錢呢!怕是比你我都要快活。”
“每次都裝起這副可憐的死樣子,裝什麼呢,說不定被我們欺負心裡還偷著樂,讓他爽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