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遠正在東跨裡逗狗娃子呢,韓彬王順就帶著家仆,架著馬車出了府。
看來今天的午飯有著落了,送了這麼一大筆銀子,順忠王不會不管飯吧。
溜達著到了順忠王府,等了一盞茶的工夫就被請進了外書房。
‘持正,這可不像你,怎麼主動送上門了!’
順忠王這說話的語氣哪有一點外麵傳言的樣子。
王寧遠一板一眼施禮,要知道權力來源於哪裡。
在陛
這位的嘴一偏,在陛下那有再好的印象也會大打折扣。
先是收拾拾紙張的聲音,然後是一陣輕笑。
‘本王還是喜歡靠在武英殿柱子上打瞌睡的持正。
來人,給我們王大人看茶。
行了,還等本王請你?
快坐!’
王寧遠這才抬起頭習慣性的向著桌案看去。
還好眼神好使,露出的幾個字裡居然有一個人名薛輔。
看到坐在圈椅上的順忠王時,一下就愣在了那裡。
順忠王滿臉的微笑,‘怎麼持正也覺得本王這麼穿不妥?’
發愣中的王寧遠搖搖頭,沒經過大腦就回了一句‘不敢!’
王寧遠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位王爺身上穿的是黑色的呢絨風衣,隻是金色的紐扣異常搶眼。
也許不是搶眼,那是真的黃金紐扣。
內裡的羊羔皮馬甲依然搶眼,這種穿搭怎麼就這麼眼熟。
隻是最裡麵絲綢的翻領內襯,冬日裡穿這樣的貼身內衣真的不涼嘛?
順忠王看到王寧遠驚訝的表情,心底炫耀的心思一點不減。
王寧遠作為官宦子弟,家庭的教育能缺失,如何應對皇家自然是經過家庭教育!
順忠王起身站起來,一臉笑容的離開桌案。
像孔雀開屏一般,張開雙臂走了出來。
‘持正,我記得你也是喜歡奇裝的!’
這會王寧遠的大腦總算能夠正常的運轉。
‘王爺豈可信口開河!’
順忠王哼了一聲,‘持正也不是坦蕩君子!’
千年的積累,加上三年的官宦教育,讓王寧遠已經形成了本能的反應。
‘王爺何故如此鄙薄下官?’
順忠王走到王寧遠身側,一抬眼這才看到順忠王一身的打扮。
黑色呢絨齊膝風衣,加上黑色的呢絨修身長褲,真是風采儘顯。
‘怎麼坦蕩君子不好當?
你那雙鞋子就很漂亮!’
被雍慶推到前台的順忠王智商情商雙高,在他麵前打馬虎眼,確實有點班門弄斧的意思。
‘熟悉?’
王寧遠立馬躬身回答道,‘確實和荷蘭,葡萄牙使節的打扮類同。’
順忠王哈哈一笑,‘還是喜歡你直話直說的樣子。
這是陛下親自畫圖,著尚衣監做出來的服飾。
布料來自荷蘭使節的貢品。’
突然換成這種修身的服裝,猛的看去順忠王的氣質也為之一變。
並不是所謂的貴氣,反而是成熟男人中帶著一絲雅痞的味道。
順忠王拉起王寧遠的手坐到椅子上。
‘持正,持正!’
王寧遠總算回過神來,起身躬身道。
‘下官失態了,確實大受衝擊。’
順忠王哈哈一笑,拍著身邊的椅子。
‘坐下說!’
‘陛下也說本王穿上不錯,特意交代本王在家裡穿就行,彆亂顯擺。
可本王能從陛下眼裡看到他也歡喜,隻是有礙身份不能穿戴。’
確實皇帝的穿戴,以及各種喜好都會傳出不同的信號。
更不要低估為官者為了上位展現出的無恥。
幸進之臣何其多也,他們做出的事何止顛覆人的三觀。
某部電視劇中描述的哭墳連入門都排不上。
直到喝了兩口茶,再被屋裡的熱氣一熏,王寧遠這才恢複正常。
突然在一個古香古色的書房裡看到一個穿著現代服飾的人,那種視覺衝擊差點讓王寧遠落淚。
好不容易穩住心態,這才將今天的來意說出。
扭頭一看,王爺眯著眼睛思考的樣子還真是迷人,黑色胡子更顯風韻。
真是想不通,這時的男人都在保留、展現雄性之美!
可這群男人卻有著一種病態的審美?
揚州廋馬之所以大受歡迎,更是這個病態社會的直接體現。
戀弱、戀童的這種畸形審美更是這些儒家文化集大成者們大力提倡的結果。
輿論導向在各個時代已經被這些所謂的文人玩的清楚明白。
無論多麼病態的審美,這些文人總能用優美的文字替他們遮掩。
更彆說那些上位者,不缺文人替他們美化這些癖好。
‘不愧為列侯之家,果然豪富!
這事我會詳細的稟告給陛下。’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位被陛下推到前台和各方勢力打擂台的王爺太了解朝廷現在的財政狀況。
各種政令,政策,活動沒有銀子能辦成。
十四萬兩白銀,繁華如兩江之地一個上縣的賦稅也沒這麼多。
‘陪本王出去透透氣!’
兩人剛出書房,王府長史就樂顛顛的過來了。
王府的吃穿住行有宗人府按級供應,要說現銀,還真不一定有多少。
‘清點清楚,寫明條子,拿來給本王用印。’
長史還沒開口,順忠王就開口吩咐道。
一路溜達到王府的後花園,園裡的臘梅開的正豔。
‘遼陽的事本王也做不了主,陛下正為西寧郡王的事頭疼?
持正,若是北靜王有了足夠的糧草,內亂必生。’
這是最壞的情況,現在太上皇還在世,這些勳貴真的敢冒大不韙造反?
王寧遠看看順忠王的臉色,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北靜王的叔父真的甘心輔佐?’
順忠王詫異的看了一眼王寧遠,咬咬牙回道。
‘兩可之間!’
還是有機可趁!
再說戰爭才是軍隊最後的宿命,逼著他們去開疆拓土才是正路。
‘不妥,軍頭為了土地能打出去,同樣也能反噬朝廷。’
順忠王突然發現王寧遠做事的賭性很大。
他開始後悔將王寧遠提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上。
王寧遠當然有自己的考量,按照寧榮二府的結局來看,北靜王最後也沒有伸手搭救賈家。
一個政治領頭人沒有護佑自己的支持者,隻能說明他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