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走吧。”
眾人臉上都很糾結,畢竟都是法紀嚴明的夏國出來的,心底深處對於犯法這種事,還是很抵觸、很害怕的。
這個時候,章佳榕忽然站了起來。
“我下去看看。”
眾人都嚇了一跳。
曉琳道:“佳榕,下車很危險。”
章佳榕卻說:“如果我們不下車看看,今後的幾十年都會被這件事糾纏,良心不得安寧。還不如找個人下去看一看。”
她對沈豪傑說:“咱們對一下時間,如果我下去之後就沒了動靜,三分鐘之內沒有回來,你們就不要管我了,立刻開車。”
“不行。”沈豪傑立刻反對,“怎麼能讓你一個女人去?我去。”
“女人怎麼了?”章佳榕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你覺得我比不上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沈豪傑連忙說。
“既然不是那個意思,就不用再多說了。”章佳榕道,“你保護好車上的人。”
說罷,她就讓司機打開了車門,徑直走了下去。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車上眾人的心一點一點地沉入了穀底。
如果剛才真的撞到了人,章佳榕下去就能看到,馬上就可以示警,但她下去之後就沒有了聲息。
沈豪傑剛才透過車玻璃親眼看到她走到了車頭前,然後蹲下身體去看徹底。
在她蹲下去的時候,就因為盲區而看不見了她的身影,這麼久了,她一直都沒有站起來。
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自從經曆過靈異事件之後,他就有了戴機械表的習慣。
電子表很容易受邪祟力量的影響,機械表就要好上不少。
已經過去了一分半鐘了,隻要到了三分鐘,他立刻就會讓司機開車。
就在這個時候,章佳榕從車底下站了起來,急急忙忙地跑到了車邊,敲打著車門:“快開門,真的撞到人了!是附近村莊的一個小女孩!”
眾人聽了都變了臉色。
完蛋了,真撞到人了,這邊民風彪悍,要是村民們攔著他們的車不讓他們走,要他們償命怎麼辦?
特彆是司機,差點嚇尿了。
他正要打開車門,沈豪傑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阻止:“等等!”
但他慢了一步,司機的手已經按了下去。
沈豪傑正想要說,如果回來的這個不是真正的章佳榕怎麼辦,但車門已經打開,章佳榕已經邁步踏上了階梯。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又有一個章佳榕從車底下衝了出來,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她直接撲到了之前那個章佳榕的身上,死死地抱住她,然後將一隻紅色的小布袋按在了她的胸口上。
之前那個叫門的章佳榕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胸口上冒出了陣陣的黑煙,迅速被一股陰火燒出了一個大洞。
她的麵容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章佳榕,而是變成了一個披頭散發,臉色青紫,眼睛血紅,嘴巴、鼻孔、耳朵裡全都是泥土的邪祟。
沈豪傑都被她的模樣嚇得後退了一步。
但章佳榕卻死死地抱著她不鬆手,直到她的身體慢慢地被那股陰火燒儘,化為了一灘爛泥,灑落在了地上,她才跌跌撞撞了兩步,靠在了車身上。
沈豪傑立刻跳了下去,將她給拉上了車。
“你沒事吧?”他關切地問。
“還好沒死。”章佳榕道,她身上臟兮兮的,就像是在泥坑裡打了個滾兒,身上還散發著陣陣的泥腥味,臉上手上都有擦傷。
“沒事了。”她掏出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泥土,“快走,不要停留!”
接下來的路上很順利,但到了機場之後,他們四人決定留下,讓其他人先回國。
其他人還想要勸一勸,但看他們這麼堅定,最後隻能讓他們多保重。
沈豪傑講完之後,章佳榕拿出了那隻紅色的小布包,從裡麵取出了一塊玉石,玉石上麵似乎曾經有過符文,但已經碎裂成了好幾塊,符文也看不見了。
“這是我爸給我的,是重金購得的法器,關鍵時刻能救命。”她似乎有些不舍,輕輕地撫摸著碎石,說,“不過現在它的能量用儘了。”
萬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紅色布袋,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想:這姑娘真是又莽又勇啊。
她要是能在靈異事件中不死,以後肯定是個人物。
先看看吧,如果人品不錯,可以征辟來一起匡扶漢室,不是,匡扶靈界。
“行了。看到你們安全了,我就安心了,你們好好休息。”萬穗道,“我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