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豪傑連忙問:“萬小姐,你要去哪兒?”
萬穗笑了笑,說:“去見一個人。”
三佛齊國家博物館內,工作人員和一些遊客將大門關得死死地,警惕地望著外麵。
有幾個邪祟士兵正在外麵遊蕩,他們是被萬穗衝散的潰兵,逃到了這邊,想要殺幾個活人吸收精氣。
兵災發生的時候館長就讓人關閉了博物館,本來看到直播之中邪祟軍團被打敗了,他們還在慶幸,有個倒黴蛋打開門出去看開情況,誰知道竟然有幾個潰兵退了過來,見了他,上來就是一刀。
大廳裡的眾人都嚇壞了,趕緊緊閉門窗,將燈光全部關閉,藏在黑暗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有遊客小聲啜泣:“早知道不來三佛齊國旅遊了,嗚嗚嗚,我們該去爪哇國的。”
“大家彆怕。”館長低聲安慰道,“國王陛下在演講之中說了,會征召全國的巫師前來除妖,我們一定能活下來。”
這時,忽然有人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館長心頭咯噔了一下,戰戰兢兢地問:“怎,怎麼了?”
那人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朝著他身後指了過去,他回頭一看,隻見那幅巨大的吉城之戰帛畫之中,有幾個人物的眼中亮起了淡淡的紅光。
“那,那是什麼?”眾人驚恐地後退,卻見那幾個畫中士兵緩緩地轉過頭來,用猙獰而恐怖的眼神看向了他們。
隨著一聲野獸般的大吼,士兵從畫中跳了下來,正是在外麵遊蕩的那幾個。
他們竟然借助這幅畫,進入了博物館的正廳。
“快,快走!”館長大喊了一聲,抱起一個小孩,跑得飛快,眾人也尖叫連連,場麵一時間十分混亂。
那幾個潰兵發出了陣陣陰冷的笑聲,猛地一跳,正好落在了館長的麵前,嚇得館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他還是將小孩護在了懷中。
邪祟士兵舉刀朝著他當頭斬下,他滿臉驚恐,瞳孔中折射出對方的倒影,仿佛這已經是他生命中最後看到的影像。
然而,在那影像之中,一把破甲錘出現,狠狠敲在了邪祟士兵的腦袋。
氣球被戳破的聲音響起,邪祟士兵化為了一團黑霧,然後一堆黃泥碎片灑落,露出了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年輕姑娘。
那姑娘長得很漂亮,就是眉尾微微有些低垂,讓她看起來總是一副嬌弱憂愁的模樣,楚楚可憐,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
但她手中拿著一根破甲戰錘,錘頭有嬰兒拳頭那麼大,上麵還有棱角,他不敢想象這玩意打在人腦袋上有多疼。
“快找個地方躲起來。”那姑娘說,聲音也很好聽,清清脆脆柔柔弱弱的,還有一點甜。
然後這個甜妹就用破甲錘錘爆了一個邪祟士兵的頭。
館長:“……”
這就是傳說中的反差萌嗎?
懷裡的孩子哭了起來,他連忙將孩子抱起,匆匆退到一邊躲藏。
這幾個潰兵身上連個皮甲都沒有,三佛齊國的這些士兵好多都是如此,不像是真正的士卒,更像是拿起了武器的普通百姓。
所以萬穗才能以一千對兩萬。
這些潰兵很快就被消滅乾淨了,其中一個還掉落了紙銅錢,萬穗立刻撿起來放好。
館長這才走了出來,一邊用手帕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說:“姑娘,謝謝你幫我們。你是看到國王陛下的征召令來的吧?我們這裡有監控錄像,隻要將你鏟除邪祟士兵的視頻交上去,就能領一筆不菲的獎金。”
他頓了一下,問:“姑娘,我看見你剛才撿了個亮晶晶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啊?”
“沒什麼。”萬穗並沒有給他解釋,“麻煩你叫人幫我拷貝出來。對了,麻煩把皮影戲廳的燈開一下。”
“啊?”館長有些發愣,“姑娘,你想看皮影戲嗎?這個時候?演皮影戲的演員早就回家了,現在也沒法讓他們回來。”
“不是,我來見一個人。”
館長雖然不懂,但還是讓保安將皮影廳的燈打開了,萬穗走了進去,坐在金屬座椅上,看著那表演皮影戲的舞台。
忽然,幕布後麵的燈亮了,一張皮影出現在了幕布上。
“很久很久之前,山中有幾塊大石頭。”略顯蒼老的聲音從幕布後傳來,“這幾塊石頭很有靈性,某位精於雕刻的工匠將它們雕刻成了陰司判官的模樣。”
幕布上,先是出現了幾塊石頭的皮影,然後出現了一位匠人,拿著錘子和釘子在這四塊石頭上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