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小樹林裡。
氣氛熱烈而富有。
“鐵錘,咱能回你宿舍嗎?這大白天的,俺害怕得慌。
我真沒想到是這樣的,太嚇人了!”
翠花咬著唇,輕輕捶了下李鐵錘的背。
李鐵錘停下來,目光炯炯的看著翠花。
“嫂子,俺接到了縣城的通知,馬上要去培訓了。晚上還得學習呢,隻有這會有空。”
“啊,你晚上要忙啊?那以後咱們隻能趁你開拖拉機的時候....”翠花話說一半,再也說不下去了。
李鐵錘的的目光太過火熱,讓她心有期待。
慢慢的,她垂下眼簾,臉蛋兒紅的發紫,有些手足無措。
就算是翠花是見過世麵的人,此時也羞得連頭都抬起不起來。
“俺緊著你的時間來。”
李鐵錘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捧著她的小臉
夕陽西落。
翠花清醒過來,抿抿嘴,遲疑道:“俺今天的雞蛋,得先賒賬了。”
“啊?你家不是養了七八隻老母雞嗎?”李鐵錘訝然。
白大奎在白家莊是生產隊的頭排,跟生產隊長還是近門,當年割尾巴的時候,都沒割到他家。
“那幾個老母雞也不知道咋地了,最近一直不下蛋。”翠花猶豫了片刻,小聲說道。
“是嗎,沒關係,先欠著唄。”李鐵錘似乎看出了什麼,
他嘿嘿直笑,搖搖晃晃一陣,翠花又迷糊了。
她偷偷瞄了瞄遠處,扭過頭附在李鐵錘的耳朵上,小聲說:“鐵錘,俺告訴你,俺家大奎嫌五個雞蛋太多了,所以讓俺編筐騙你。”
“你可彆賣了俺,要不然,俺得挨打了。”
“嗬嗬,大奎叔的心眼子挺多啊。”李鐵錘笑嗬嗬道。
白大奎又想要兒子,又不舍得雞蛋,哪有這好事兒。
對於這種偷奸耍滑的人,李鐵錘一向敬而遠之。
“嫂子,你放心,這事兒跟你沒關係。要是你這次能懷上就好了。”李鐵錘目光溫柔的看著翠花,柔聲說道。
翠花這女人是真的沒話說,乾活能拿十工分。
長得好,身材好,還貼的一手好餅子。
咳咳咳!
遠處見這邊沒有了動靜,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鐵錘,下次俺再找你。”
翠花起身收拾停當,幫李鐵錘收拾了一遍,這才一瘸一拐的離開。
李鐵錘看著兩人的背影,搖了搖頭,扛上繩子上了山。
白大奎在山坡下接到了翠花,看到她小臉紅撲撲的,感覺到有點彆扭。
“這次咋樣,能不能懷上?”
“俺咋知道。”翠花咬咬嘴唇低下頭,拉扯衣角,“鐵錘說了,下次不帶雞蛋,就不讓俺找他了。”
“嗐,這小子還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白大奎原來算計著先賒幾次,萬一翠花懷上了,就跟李鐵錘一刀兩斷。
到時候李鐵錘也沒辦法要賬,誰知道這小子太精了,現在隻能另做打算了。
當然了,他也懷揣了最好的想法,“連續三次了,說不定這次就懷上了呢。”
白家莊後麵的山,與其說是一座山,還不如說是荒坡。
坡上麵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樹,地麵上遍布雜草。
李鐵錘用鐮刀砍出一條道路,撅著屁股爬了半個小時,總算是來到了山頂。
D21無人偵察機有兩種發射方式,一種是約在高度8000米從B-52投下。
咱李鐵錘暫時沒有B-52,隻能從地麵發射。
李鐵錘從天宮空間站中取出發射支架,將無人偵察機放在上麵。
重點是添加燃料,不過有係統的輔助,倒是簡單不少。
航電係統,設備艙照相機係統....全部檢查了一遍。
關掉了自毀係統。
李鐵錘先是設定偵察機跟隔壁阿三打聲招呼,把最終目標設定在二叔李建雙家外麵的狗窩旁。
那條大黃狗前幾天搶了他一隻禾花雀,他還記著呢!
“大黃,讓你嘗嘗俺的厲害!”
整個準備過程花費了整整兩個小時,此時天色已經全部黑了下來,星星在夜空中眨巴眼。
李鐵錘累得滿頭大汗,又開始了這次任務最重要的步驟——造假。
他左右看看,找來一塊大石頭,舉起來,哐哐哐,砸在無人偵察機並不關鍵的機身上。
一石頭8萬美元。
一石頭8萬美元。
看著特殊材料被砸出坑坑窪窪的痕跡。
李鐵錘也是一陣心疼,要知道這玩意價值好幾億美元啊。
不過也沒辦法,要是沒有撞擊痕跡,很容易被專業人員看出端倪。
作好一切準備工作,李鐵錘啟動無人偵察機。
助推器順利點火,在夜幕的掩護下,先是低空掠行,旋即直衝天空。
李鐵錘將起落架扔進空間中,拿起手電筒在山裡溜達了一圈,找到了一把“木賊”
這玩意彆名接骨草、馬人參,味甘、苦,性平。歸肺、肝經,具備具有疏散風熱、目疾、止血,解肌的功效。
“木賊”彆在腰間,哼著小曲回到田地裡,開上拖拉機回到了農機站。
站長還沒有下班,正等著他回來。
“鐵錘,今兒怎麼這麼晚?”
“犁完了地,給奶奶采了點草藥。”
李鐵錘晃晃“木賊”,溜進食堂裡麵,抓了兩個窩窩頭,離開了農機站。
今兒晚上是公社開思想教育班的日子。
李鐵錘現在還不是正式拖拉機手,歸公社管,所以也得接受公社裡的思想教育。
公社的大禮堂以前是地主家的倉庫,地麵上鋪了青磚,牆上粉刷有激情慷慨的標語。
李鐵錘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公社的領導已經坐在了象征主席台的一條破板凳上,周圍圍滿了社員們。
李鐵錘還在人群中看到了知青們的身影。
看來今天的思想教育大會是擴大了。
柳晏荷看到李鐵錘正準備打招呼,站在她旁邊的張春豔高高的舉起了手。
“白書記,按照規定,大會七點鐘召開,現在已經八點了,李鐵錘同誌才來!”
張春豔的突然舉報震驚了公社領導和社員。
公社的社員們跟工人不同。
社員們每天有農活要忙,還要伺候老人照顧孩子,開會遲到是常有的事兒。
誰也不會上綱上線。
隻是這玩意不計較罷了,一旦有人提出來,就是個大麻煩。
知青隊長周有誌上前攔在了張春豔的麵前。
“張春豔,你乾什麼呢!社員跟咱們知青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了,咱們是來接受他們教育來的,要是他們表現不好的話,憑什麼讓咱們接受教育。”
張春豔說著話,得意的瞧了張興一眼,似乎是想邀功。
接觸到眼神,張興輕輕扭過頭去。
他覺得張春豔太過分了。
有人提出問題,那麼就得解決問題。
白書記抬起鞋底子,將煙袋鍋子抽得吧嗒吧嗒作響,給扶貧主任李建雙使了個眼色。
“建雙,你跟農機站那邊熟悉,這是個啥情況?鐵錘真違反章程了?”
李建雙被點到名,不情願地站起身。
“俺也不清楚,不過張姑娘同誌提出這個問題,咱就要解決,具體咋解決呢,還需要大家夥商量。”
白書記見李建雙打馬虎眼,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兒子白得寶的小道消息。
據說李建雙經常跟知青點的知青,換取全國糧票倒賣到黑市上麵。
全國糧票裡麵有油,並且能跨區域使用,一斤全國糧票能換一斤二兩地方糧票。
這事兒雖有違規嫌疑,也算不得上綱上線,所以白書記隻當做不知道。
隻是李鐵錘是李建雙的親侄子啊。
這個老主任啊,沒點親情味,越來越過分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知情告社員,社員們的議論聲四起。
白書記將煙袋鍋子在鞋底子上磕了磕,發出嘣嘣的聲響,倉庫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正要站起身。
柳晏荷突然走到人群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