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錘對於煤氣罐出現在空間站倍感意外。
畢竟空間站裡裝載的都是設備和武器。
一個家用煤氣罐擱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開啟燈光,才發現這煤氣罐竟然長了尾巴。
懷揣疑惑,李鐵錘點點浮在空中的說明書。
說明書化為點點晶瑩碎片沒入腦海中,李鐵錘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煤氣罐大炮!
沒錯,這玩意竟然是曾在中東戰場上出現過的煤氣罐大炮。
前世李鐵錘作為軍事愛好者,經常在電視上看到這玩意的身影。
煤氣罐大炮製造簡單成本低,隻用一個煤氣罐,外加一些炸藥就可以了,成本不超過三十塊錢。
煤氣罐大炮威力大,家用10升裝煤氣罐的爆炸威力相當於150公斤TNT炸藥。同時也相當於3000顆手雷。
李鐵錘曾在電視上見過,三炮炸毀一棟完整的居民樓的場麵。
這玩意技術水平雖低,但是正符合這個年代使用。
更關鍵的是,煤氣罐大炮還可以成編製使用。
隻要有一個連隊的煤氣罐大炮,足能讓南方猴子嘗到炮火洗地的滋味。
要是在煤氣罐大炮中摻雜一些鋼釘、彈珠等亂七八糟的東西,說不定還有破解猴子地雷陣的可能性。
乾了!
李鐵錘翻出拆解工具,在空間站裡,對著一個圓滾滾的玩意忙碌了起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黃昏時分。
水渠工地的社員和知青們紛紛收了工,拖著疲憊的步伐,到公社大食堂喝了一碗稀粥,各自散去。
趙大明跟張興他們有說有笑回到知青點,用木瓢在水缸裡舀水洗臉,看到知青隊長周有誌坐在桌子前寫寫畫畫,那樣子十分的認真。
他問周有誌在乾什麼,周有誌沒有理會他,卻將宣紙和紙筆收了起來。
自打來到知青點後,周有誌對趙大明頗為照顧,趙大明把他當成了哥哥。
現在趙大明感覺到周有誌跟他的關係好像疏遠了不少,擦擦臉後苦笑著搖搖頭。
這一幕被張春豔看在眼裡,她接過洗臉盆說:“趙大明,現在隊長跟村裡人拉上關係,攀上高枝了,顧不得咱們了啊。”
“你彆這樣說,隊長不是那樣的人。”
嘴上說著這樣的話,趙大明卻覺得像是被拋棄的孩子。
這時候張興和另外兩個知青也回來了。
三人就著盆子呼哧呼哧洗了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呼呼的說道:“不就是一隻老母雞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看把白家莊的翠花緊張的,好像咱們知青都是小偷一樣。”
“是啊,是啊,全聚德的烤鴨我也不稀罕,能看得上一隻老母雞?”
張興嘴角浮現出一絲譏笑:“你們還不知道吧,翠花是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跟畜牧員白大奎結婚好幾年也沒個孩子。”
“哈哈哈,難怪她會這麼緊張。”
周有誌藏好了圖紙,聽到知青們的哄笑聲,皺著眉頭提醒:“張興,社員們沒少幫助咱,彆在背後嚼人家舌根子。”
“也彆打老母雞的主意,免得影響不好。”
知青下鄉後,吃的是是玉米糊糊、高粱麵和玉米麵兩摻的團子,饞肉啊。
有些膽子大的知青便打起了老鄉雞鴨的主意,為此鬨出不少糾紛。
張興幾人知道周有誌覺悟高,不敢當著他的麵扯這些事兒。
周有誌見趙大明依然有些虛弱,決定違背李鐵錘的意思,分給趙大明兩片臘肉。
他將趙大明喊出知青點,兩人來到小樹林裡,親眼看著趙大明將兩片臘肉吃掉,這才轉身回了知青點。
九月的天氣依然燥熱,夜晚知青們躺在床上熱得睡不著,張興喊大家夥去水渠裡洗澡。
周有誌記掛著李鐵錘的圖紙沒有去,幾個女知青也沒有去。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本來因為生病躺在床上休息的趙大明卻跟去洗澡。
周有誌還以為他的病好了,並沒有在意,等男知青們都離開後,拿出圖紙繼續繪製起來。
樹杈上。
翠花一邊整理衣服,整理頭發,一邊有些膽怯說道:“鐵錘兄弟,下次彆在這裡了,俺害怕。”
“害怕啥!這裡才最安全,誰也不會抬頭往大樹上瞅。”
李鐵錘雙手撐著樹杈站起身。
啵。
“哎呀,你小心點。”
翠花眼睛朝下一勾瞅見樹杈上光禿禿,除了老樹皮啥也也沒有。
她鬆了一口氣折回頭,俯下身貼著李鐵錘的耳朵說道:“嫂子得先走了,今晚上你叔去白贛火家喝酒了,家裡養的那幾隻老母雞還得攏到院子裡。”
翠花也善於爬樹,說完話,穿衣蹬褲,撅著腚雙手抱著樹杆蹭蹭蹭地爬了下去。
等李鐵錘反應過來的時候,豐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樹林深處。
“彆人養雞都是偷偷摸摸。狗日的白大奎,仗著自己是畜牧員,堂兄是生產隊長,妹妹是婦女主任,竟然把老母雞撒開了,到處啄生產隊的糧食。有機會的話,一定得批評他這種薅生產隊羊毛的做法。”
摸摸兜裡那五個雞蛋,李鐵錘決定還是不跟白大奎一般計較了。
一路溜達著,回到了李家小院。
這時候柳晏荷已經離開了,二姐李鐵花也從白家莊趕過來幫忙,還帶來了兩個外甥。
李母正拿從地裡撿來的花生招待他們。
李鐵錘接過鐵梅倒的茶水,頓頓頓一口氣喝完,擦了擦嘴角,看著李鐵花問道:“白大有還沒回來?”
“叫姐夫,你這孩子!”
沒有理會李母的嗔怪,李鐵錘見二姐李鐵花神情窘迫的點點頭,指了指兩個外甥,繼續問道:“他就把你一個人扔在了家裡麵,讓你一個人照顧他老娘,照顧兩個孩子?嗯?”
李鐵花雖比李鐵錘大三歲,卻素來害怕這個弟弟,聽到他聲音越來越大,嚇了一跳,咬著嘴唇說道:“大有他說在地裡刨食吃,總歸是發不了財。他在外麵耍夠了,總要回來的。”
“你就這麼等著他?”
“那能咋地,他是俺男人呀。”李鐵花的聲音越來越小。
啪!
李鐵錘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煤油燈差點砸翻在地,他正要站起身跟二姐“講道理”,見兩個外甥不知何時都站在了門外。
兩個半大的孩子一臉恐懼的看著他,那眼神中透露出恐懼、驚慌,再搭配上他們瘦小的身軀包裹在破衣爛衫中。
李鐵錘心中的那股怒火就像是泄了洪的堤壩,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人啊,自己的路,隻能自己走。
李母清楚李鐵錘對白大有不滿,生怕李鐵錘再為難李鐵花,見天色晚了,從床下翻出半袋子苞米塞給了李鐵花。
喊來李鐵鉤打著手電筒,把李鐵花和兩個孩子送回了白家莊。
幾人離開後,李母拉著李鐵錘的手說道:“鐵錘,白大有再不爭氣,他也是你姐夫,是你姐姐的丈夫,你以後彆一提起他,就呼哧白咧的,讓彆人知道了不體麵。”
“知道了!”李鐵錘不耐煩的說道。
白家莊和靠山屯屬於地頭搭地頭,李鐵鉤二十分鐘便打了個來回。
他還帶回了一個消息。
“哥,白大奎家的老母雞丟了一隻,這會白大奎和翠花嬸子正滿莊子找呢!”
老母雞丟了?
李鐵錘扶著桌子緩緩坐下,捏了捏眉心。
咋回事,又不是俺的老母雞丟了,俺那麼緊張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