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沒那麼容易。”
秦壽冷笑一聲,揮手間將自己與火焰牢籠一同卷入玄天寶戒的世界。
戒指空間內,竟還鎖著另一個“龍韻”。
那是秦壽最初遇到的存在,僅有一顆頭顱懸浮於傀儡身軀之上,魂魄卻早已殘缺不全。
記憶損傷挺多,甚至不懂世間常識,當初秦壽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其奴役。
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身著粉裙的玉瑩瑩正屈膝半蹲,纖細的手指輕輕按揉著身前金發女子的肩頭:“龍前輩,這力道可還合適?”
被喚作“龍前輩”的女子閉目靠坐在樹根處,一襲金色華袍襯得她側臉輪廓愈發冷冽。
她未發一言,隻是微微頷首,感受著肩上傳來的柔軟觸感,這具特製的傀儡身軀竟異常精妙,指尖觸及的肌膚溫涼細膩,連經脈穴位的反饋都與真人無異,幾乎讓她產生了魂魄重歸肉身的錯覺。
隻是這副傀儡身軀終究是死物,雖有金石之堅與千斤之力,卻無法運轉靈力修煉,對反抗秦壽而言不過是徒勞。
“夠了,不必再按了。”
龍韻忽的睜開眼,金瞳中掠過一絲無趣。
玉瑩瑩依言收手,卻未起身,反而挨著龍韻坐下,粉裙拂過青草地時帶起細微聲響。
她望著遠處層疊的霧靄,輕聲問:“龍前輩,你說小魚……被秦壽弄到哪裡去了?怎麼一直沒回來,會不會是被他賣了?”
提及“龍小魚”,龍韻擱在膝頭的手指驟然收緊。
這方戒指世界本有三頭妖族,如今卻隻剩她與玉瑩瑩困在此處。
“被賣了才好。”
龍韻扯了扯唇角,金瞳裡映著樹影斑駁,“小魚身上流著龍族血脈,說不定早被哪個大宗門搶去當護宗神獸了,日子指不定比我們舒坦。”
玉瑩瑩卻扁了扁嘴,揪著草葉:“龍前輩,小魚那麼笨,肯定會被人欺負的……”
“被欺負又如何?”
龍韻猛地轉頭,“我們被困在這鬼地方出不去,難不成還能隔空救她?說不定那姓秦的早把我們倆忘到九霄雲外了!”
玉瑩瑩指尖絞著裙擺,低聲道:“我知道秦壽在外頭有許多道侶……誰叫我們是妖族呢,就是要受欺負。”
話未說完便被龍韻彈了個腦瓜崩。
“莫說這等喪氣話!”
龍韻的傀儡頭顱發出嗡鳴,魂火在眼眶裡明滅不定,“妖族生來便要被人族欺壓麼?待我哪天破了這鬼戒指,定要讓那些修士瞧瞧,什麼叫真正的妖族龍威!”
玉瑩瑩望著她眼中執拗的光,終究沒再反駁,隻輕輕“嗯”了一聲。
隻是那聲氣音輕得像風,吹散在戒指世界永恒不變的暮色裡,連帶著心底那點微末的希冀,也一並沉了下去。
戒指裡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波動,作為戒靈的玉瑩瑩清晰地感知到了。
她開口道:“有人進來了,是很多人。”
龍韻望向遠方的一塊浮空島。
頃刻間,四五個女子踏入了這個世界。
玉瑩瑩瞳孔驟縮:“那是……秦壽的道侶?”
龍韻疑惑:“難道秦壽遇到什麼危險了?”
此前也曾有過類似情形:當時闖入一批禦獸宗弟子,還跟著一頭金鵬。
隻是秦壽太過機警,立刻將她與那些人分隔開來,不讓雙方接觸,她隻能遠遠觀望。
這次亦是如此。
秦壽將這個世界分割成數個區域,就是為了避免各方勢力相互接觸。
不過玉瑩瑩不受限製,她本就是這戒指的器靈,能隨意飛行。
龍韻對玉瑩瑩一說,她便即刻動身去打探消息了。
玉瑩瑩飛上前,來到宋知雪等人身邊,輕聲行禮:“瑩瑩見過幾位姐姐。”
宋知雪知曉秦壽有這個器靈,隻是微微頷首示意尊敬。
其他女子卻從未見過,不禁好奇,陸綺羅更是直接上前問道:“你是誰呀?”
玉瑩瑩柔聲回答:“我是這戒指的器靈玉瑩瑩。”
眾女聞言,這才放下疑慮,她們還以為秦壽藏了什麼秘辛呢。
正當她們想與玉瑩瑩攀談時,忽然間身形一晃,竟直接從這個世界消失了,顯然是被秦壽送了出去。
玉瑩瑩也有些發懵,弄不懂秦壽這舉動究竟是何用意,隻得返回龍韻身邊彙報:“龍前輩,什麼消息都沒打探到,她們直接就被傳送出去了。”
龍韻沒說話,隻默默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空間再次泛起波動。
玉瑩瑩察覺到熟悉的氣息,立刻對龍韻道:“龍前輩,秦壽進來了!”
她慌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神情變得格外謹慎。
龍韻依舊靠在樹下,動也未動,她根本不怕秦壽。
當秦壽出現的刹那,兩女同時看到他身邊多了個女子,而這女人竟與龍韻生得一模一樣。
玉瑩瑩驚道:“龍前輩,這女人長得好像您!”
被困在火籠中的龍韻,此刻也望見樹底下那個與自己彆無二致的身影。
她瞬間便感知到:這個女人,就是自己!
火龍籠中的龍韻死死盯著秦壽,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另一個我?”
秦壽淡聲道:“你竟不知自己的魂魄被一分為三?她是你的頭顱,承載著一部分魂魄。”
籠中的龍韻驟然驚醒,難怪她總覺得記憶殘缺不全,原來魂魄竟被分成了三份!
她暴怒之下猛地攥住火籠,全然不顧灼痛,嘶吼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若有一日我重獲新生,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化作我的口糧!”
秦壽冷笑:“喊破喉嚨也沒用。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奴隸。”
為了徹底摧毀籠中龍韻的抵抗之心,他朝樹下的那個身影招了招手:“過來。”
命令落下,樹下的龍韻便順從地走了過去。
玉瑩瑩也小跑著跟上來,好奇地打量著籠中的龍韻,忍不住驚訝發問:“主人,為什麼會有兩個龍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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