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並沒有想過要與她發生關係。”傅寒燚吸了口氣,“我對她有恨,怎麼可能和她上床。我隻是想報複她,把她踏入泥塵,成為一個大笑話。
她曾經那麼輕視我的真心,我也要踏踐她的真心,以其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靜靜的聽著。
我不會告訴她,曾經踐踏他真心,和推他入水的惡魔,是他錯認的白蓮花。
傅寒燚繼續說,像在自言自語:“可一切,慢慢的發生了變化,如果不是後麵,出現的她與彆人開房的假視頻,那價值兩個億的戒指,或許就真的戴在了她的手上。
可是我輕信那個視頻,展開了對溫媛的報複。因為我發現自己對她動了心,我害怕了,她明明是我要報複的對象,怎麼可能成為我愛的人。
我驚恐這種感覺,想要扼殺對她的愛,便借著假視頻,理所當然的對她報複。
我把她賣血給我買的救命藥,一顆顆的扔在甲板上。
我看到她眼中的驚惶和難過,我得意無比,我終於報複了她。
可那時,我心裡其實一點快感也沒有……我早就愛上了她,可我沒有勇氣承認。我不允許自己愛踐踏過自己真心的人,我回避對她的情感,是我殺死了溫媛……”
傅寒燚再次哽咽,中斷話語。
他跌坐在沙發上,埋了頭,雙手揪著頭發,極度的痛苦。
我沒有再同他說什麼,默默的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無論傅寒燚再怎麼懺悔,我與他之間,都已成為過往。
這世,我要不負新生。
我開車去了傅寒燚的彆墅,他早已打過招呼,我順利的接到了梁心薇。
大白蓮被軟禁,有人供吃供喝,竟然還圓潤了一圈。看著這個謀害我的凶手,活得這麼滋潤,我心中的恨,如濤洶湧著。
我恨不得立刻就將她繩之以法。
但衝動是魔鬼。
我不能打草驚蛇,讓小叔叔的籌謀付諸東流水。
我忍下恨和厭,伸手打開了副駕的車門,對梁心薇關切:“梁小姐,氣色不錯,看來,你在傅少的彆墅住得挺好的。”
梁心薇看到我,神情不自禁的有些畏懼。
看到我就像看到溫媛。
她心虛。
梁心薇扯了扯嘴角:“還,還行吧。”
“上車吧。”我沒有多說。
梁心薇彎腰上了車。
我跟著上車。
係上安全帶後,梁心薇問道:“蕭小姐,你來接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看來,傅寒燚並沒有告訴她周思婷葬禮的事。
“你不是應該叫我一聲小嬸?”我卻說。
梁心薇表情微變,看得出很不情願,但也沒辦法,叫了我一聲小嬸嬸。
我浮笑。
我並不稀罕她這一聲小嬸。
但喜歡淩駕她頭上的快感。
我是個凡人,沒必要在惡人麵前裝聖母。
“周思婷的屍體找到了。”我說。
梁心薇的表情,有輕微的變化,擱在腿上的手,暗暗的絞握在了一起,語氣卻裝得很難過:“思婷真的死了嗎?
她的屍體,是在哪裡找到的?”
她的演技,我向來不否認。
“在D國園區,警方說她是被園區的人害死的。體內檢測出多人的DNA,身上多處骨折,死之前,她至少應該被十多個人侵犯。”
梁心薇一臉害怕,掉下淚來:“她怎麼死得這麼慘,園區的人太沒有人性了。”
“是呀,的確沒有人性。溫媛死之前,也一定很痛苦吧。不僅被人肢解了屍體,連頭顱也被煮爛,連個全屍都沒有。”
梁心薇表情,比聽到周思婷死訊,更明顯的變化:“怎麼會這樣,他們為什麼要煮姐姐的頭顱,這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嗎,連死人的頭都不放過!”
我看向梁心薇,欣賞著她精湛的表演,微浮笑:“你說呢,他們與溫媛有什麼深仇大恨。”
梁心薇眼神閃爍,不敢與我對視。
我收斂了蕭璽的溫軟,流露的是溫媛的本性,梁心薇怎麼敢與我對視。
她喃喃:“我,我也不知道,這,這隻能明園區的人太喪儘天良了。姐姐和思婷都好慘。”
她捂嘴,嗚嗚的哭起來,想要掩飾自己的心虛。
我繼續說:“溫媛的頭不僅被煮了,連頭蓋骨也缺了一塊。”
“啊,為什麼?”梁心薇一臉驚訝,“他們要姐姐頭骨做什麼?”
大白蓮掛著眼淚,演得爐火純青。
“你說呢?”我再次反問。
梁心薇又躲閃了一下我的眼神,喃喃:“我,我哪知道呢,估計是園區那些人心理變態吧。”
“也許吧。”我笑笑,又說,“但溫媛缺失的那塊頭骨,我覺得應該在爺爺的新拐杖裡。”
“什麼!”梁心薇瞬間驚慌,脫口而出,“怎,怎麼可能。”
我假裝沒看到她的表情變化:“我越看那根拐杖的杖頭,越像溫媛缺失頭骨的形狀。”
“那也不會是,是藏在爺爺拐杖裡呀。”梁心薇的演技也遮不住她眼裡慌亂,“我覺得應該是園區的人,痛恨姐姐不聽話,不願意順從他們,才把姐姐殺掉,還敲走她的頭骨。
他們是為了泄憤。
那麼小塊的東西,被他們隨手一扔,埋在泥土草叢裡這些,也很難發現。”
她又開始引導我的思維。
我側頭,看向梁心薇,反問:“你怎麼知道是一小塊呢?”
梁心薇:“……”
臉色瞬間煞白。
“我,我猜的,姐姐頭,頭沒多大,少了的那塊,肯定也不大吧……”她越說越小聲,額頭滲出了微汗,“但無論怎樣,都不可能藏在太爺爺的拐杖裡吧。”
“有沒有可能,改天我勸勸墨彥,把拐杖拿去拆掉就知道了。”
“拐杖在小叔叔那裡呀。”梁心薇呼吸都亂了起來,“之前,在太爺爺房間裡沒發現,我,我還以為不見了呢。”
我假裝沒看見,盯著前方的路開著車:“之前被墨彥收撿著,他昨天又拿回溫家,放回爺爺房間了。本來是想寄去國外,可爺爺沒醒,寄過去也沒用。”
“是,是呀。”梁心薇喃喃,“也不知道太爺爺什麼時候醒。”
“暫時彆醒吧,他要是知道了思婷也遇害了,他老人家恐怕承受不住。”我忽然語厲,“溫媛和周思婷都死得這麼慘,殺人凶手真該被千刀萬剮。
梁小姐,你說是不是?”
梁心薇扯著嘴角,極艱澀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