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難道暗中支使莫雪盈辦事的不是蕭婉洢一家?
若不是,那又會是誰呢?
我尋遍了蕭璽的記憶,也想像不出來誰與她有過節,要花費幾千萬去算計她。此時與她能扯得上利益的,隻有蕭婉洢一家啊。
難道,是那隻暗中給原主下藥,想害她性命的幕後黑手?
戕害我的凶手尚未有眉目,蕭璽的生活,又出現了黑洞,無論前世今生,我都活在被人窺視之中。
那雙要荼害我的眼睛,究竟是誰?
叮
手機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
是齊墨彥。
“喂。”
“璽兒,你在哪裡?”齊墨彥語氣冷沉。
“我在家裡。”我說道,“你是不是想問照片的事情?”
已經在網上公開,齊墨彥不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不是你。”
這堅定的語氣,暖了一下我的心房。他或許不愛我,但對我有信任,也令我心悅。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網上的照片,我已經全全處理,還有馬煥洋,我會給他該有的懲罰。”
我驚訝:“你怎麼知道馬煥洋?”
“既然照片不是真的,那你就是被人陷害。稍稍查一下,不就清楚了。馬煥洋也是受人指使,但他怎麼也不說指使他的人是誰,他說是你不讓說的。
我這才打電話來問問你。”
“不然,你就在背後悄悄把馬煥洋處理了?”
“嗯。”齊墨彥頓一下問,“璽兒你有什麼想法,需不需要我插手這事兒?”
他尊重我。
既然是我讓馬煥洋守口如瓶,那便有我的道理,他先征詢我的意見。
我想想說:“墨彥,這事兒我自己處理。”
這是我與莫雪盈之間的恩恩怨怨,我想親自解決,不想扯上齊墨彥。
“行。江淮過來接你了。”齊墨彥溫下聲來,“我要出國兩天,讓他跟在你的身邊。”
我其實不想再要保鏢,可突然間又出了這件事情,我身邊多層保護也未償不可。
我這世的日子也不太平啊。
蕭婉洢被打了二十板,祝金枝並沒有親自動手,讓她的貼身家傭代為動手,自然放了水。真正的二十板下去,蕭婉洢那麼嬌嫩的肌膚,不皮開肉綻才怪了。
可她一點皮外傷都沒有受。
懲罰她並不是目的,沈蘭芝和蕭宏毅心地善良,得饒人處且饒人,也沒有計較。但蕭剛很生氣,說蕭婉洢連一點明辯是非的能力都沒有,罷免了她在銷售部的要職。
這是爺爺心疼我,給我出氣,也是借機替我除障。
江淮來接我,沈蘭芝把我送到車上。
“璽兒,那一家子肯定不會甘心,你小心些。”
蕭宏峰左右臂膀被削,幾乎算孤立無援,翻不起多大的浪來了。
重生一世,我本隻想查清我前世的死因,平平淡淡的過這世的生活,可是豪門庭深,我終還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我抱抱沈蘭芝:彆擔心我。”
“怎麼可能不擔心。”沈蘭芝輕哽,“璽兒,我隻想你健健康康的生活,從沒想要你成為多麼出色和優秀的人,即便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你在媽媽眼裡都是完美的。
可那次洗澡你差點出事後,你就算變了個人似的,相貌還是曾經的樣子,可你的身體和性格,卻越來越堅強起來。
媽媽高興你的變化,也擔心你的安危。”
溫言如春暖。
“媽,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沈蘭芝又不放心的叮囑江淮:“小江,一定要把璽兒保護好。”
“放心,夫人。”江淮語氣鄭重,“這是我的職責。”
沈蘭芝點點頭,又對我說:“過兩天就是你姥姥和姥爺的鑽石婚紀念日,你好好給他們準備一份禮物吧。”
“好。”我應著。
姥姥和姥爺是心疼原主的,這份禮物,我得好好挑選。
我坐上車離去。
“蕭小姐,你要去哪裡?”江淮開著車,問我。
我望著窗外的街景,說了一個地址。
那是莫雪盈的家。
既然給我下藥這事兒,與郭蓉梅一家無關,那莫雪盈便是唯一的知情人了。
我真沒想到,我會猜錯,下藥的事,居然不是那一家三口乾的。
莫雪盈家住在很舊的小區,車子可以停在樓下。
我讓江淮在車上等我,一個人上了樓。
昏暗的樓梯,充斥著陳腐的氣息,肮臟的牆壁上貼滿了牛皮癬廣告。
莫家在三樓,綠色的防盜門已經鏽跡斑斑。
我抬手,正準備敲門,門卻突然打開了,出現在門口的是莫母。
她擰著一個保溫瓶,愴然對上我的樣貌,驚得低呼了一聲:“啊,溫媛!”
“阿姨,我不是溫媛。”我靜說,“我叫蕭璽,我是來找莫雪盈的。”
莫母打量我,嘴裡喃喃:“像,太像了,與媛媛幾乎一模一樣啊。天,怎麼會有這麼像的人……”說著,她捂著嘴哽咽,眼淚流了下來,“可憐的丫頭,那麼早就走了……”
她哭起來。
我心上微疼。
因前世我和莫雪盈交好,我經常來她家裡,莫母對我很好。
我死了,她很難過。
可我不知道我怎麼安慰她。
這個善良的母親,肯定一點兒也不知道女兒在背地裡做的那些事。
想著莫雪盈的種種,那些安慰之詞便如梗在喉。
莫雪盈應該也沒有跟她提起過我,聽到我的名字,莫母都沒有什麼反應,她哭了一會兒還問:“不好意思,姑娘,你剛才說你叫什麼來著?”
“我叫蕭璽。”
“蕭小姐,你說你是來找雪盈的。”
“我點頭。”
莫母抹了一把淚說:“雪盈她出了車禍,在醫院裡呢,我正準備給她送飯去。蕭小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醫院?”
出車禍了!
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
“嚴重嗎?”我低問。
莫母流下眼淚:“生命沒危險,但是……她臉上被玻璃劃了幾條口子,恐怕要留疤痕了。她還沒戀愛呢……”
莫母難過得說不下去。
這樣的家境,莫雪盈的車禍,無疑是給貧寒的生活雪上加霜。
我本想送莫母去醫院,可最終看著她瘦弱的背影有些佝僂的上了公交車。
想著她前世對我的疼愛,我內心很難過。
我真的不想傷害這個善良的母親。
可莫雪盈卻一直在傷害我。
“你去市政調一段監控。”上車後,我對江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