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忙著給齊母抓藥,還真不知道。
“出什麼事了?”
媽媽看看緊閉的門,低下聲音:“我真沒想到馮喜姝半老徐娘,還有這樣大的魅力,竟然能誘惑到程三爺。可誰不知道程三爺有個厲害的老婆,馮喜姝勾引誰不好,要去勾引程三爺。
也不知道他老婆是怎麼知道了,在大街上攔下了馮喜姝,揪著頭發就是幾個耳光,當時程三爺還在場,可是都沒能護住馮喜姝,被幾個手下打得流產了。
真是沒想到,馮喜姝竟然敢給程三爺懷孩子。
溫洪剛頭上這頂綠帽,可真夠大的。”
“乾媽,你怎麼知道馮喜姝肚子裡的孩子是程三爺的?”我低問。
媽媽的表情,有些微的變化,她拂了拂額前的頭發,不知道是不是在掩飾什麼,喃道:“多半是程三爺的,不然他老婆不會這麼大動乾戈。
程三爺這種身份的人物,在外麵逢場作戲,他老婆是不太會管束的。可懷了孩子,那就是觸碰了她的底線,她才會親自出手解決。
流產事小,隻怕馮喜姝今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是呀,孩子沒了,馮喜姝掙跑路錢的計劃也落空了。而且,程三爺老婆善嫉,她敢給程三爺懷孩子,哪怕是流了產,她也不會讓馮喜姝好過。
馮喜姝在溫洪剛頭上種了這麼大一片青青綠草原,溫家恐怕也容不下她了。
隻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
這是她罪有應得。
我忽然想起傅寒燚那天說的話,他說“其它的,他來善後”,當時不以為意,現在想來,他應該就是指處理馮喜姝吧。
馮喜姝懷著程三爺的兒子,程三爺與她接觸肯定是很隱秘小心,不會輕易被他老婆發現。他老婆得到的風聲,恐怕是傅寒燚暗中透露的。
他想借程三爺老婆的手,教訓馮喜姝。
比起梁心薇,馮喜姝受的罪可是輕多了。雖然她沒有親手殺死我,可她全程參與我的移屍,分屍,她就像是梁心薇的軍師一樣,梁心薇若罪大惡極,她更是不可饒恕。
原來,這就是傅寒燚說的善後。他應該是想到,他報複梁心薇,已經暴露,索性對付馮喜姝的事情,一並做了,這樣,可以保全我和齊墨彥。
隻不過,隻讓馮喜姝流產,對她的處罰恐怕還是太輕了。
她還裝著我的腎,好端端的活著。
而我已是一具白骨。
但兩天後,卻傳來馮喜姝出車禍的消息。聽說受傷不輕,但還是被搶救了回來。
程三爺老婆打馮喜姝的時候,並不知道她懷的孩子是程三爺的,是事後才查出來是程三爺的孩子,一氣之下,暗中安排車禍,想要馮喜姝的命。
傅寒燚一開始,隻是把程三爺和馮喜姝開房的視頻發給了程三爺老婆。見她隻是把馮喜姝打流產,並沒有要她的命,傅寒燚才又把孩子是程三爺的這事兒暗中捅給了他老婆。
他老婆是個嫉婦,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當即就對馮喜姝動了手。
隻是馮喜姝命大,這樣都能活過來。
但卻隻是回光返照,兩天後,傳來馮喜姝病危的消息,並且,她讓溫洪剛聯係我,竟然想見我。
我去了醫院。
溫洪剛在重症監護室外等著。
見到了,他客氣的點了一下頭:“蕭小姐,你來了。”
我睇了一眼監護室的玻璃窗,浮了抹冷笑:“當年,你拋妻棄女,就娶了這麼一個惡魔。她給你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你竟然還守著她,你對你這個續弦還真是有情有義。”
我冷諷他。
溫洪剛嗬了嗬,語氣冷冷的:“蕭小姐,我怎麼可能還對她有情有義,不過是看到她要死了,可憐她而已。
我當初真的是瞎了眼,才會被這個毒婦迷惑,同惠芳離婚。我真的對不起她們母女,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我不是守著她,我是在等你蕭小姐。你來了,我就會離開,她是死是活,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這輩子,也是被她這個毒婦給毀了。
她死了,是活該!”
最後一句話,溫洪剛說得極具悔恨。
可有什麼用呢?
他當初眼瞎失去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擁有了。
他就是把腸子悔斷了,媽媽都不可能再原諒他!
“她不是搶過來了嗎,怎麼又要死了。”我冷出聲。
“她之前不是做了換腎手術嗎,因為這次車禍,她受了重傷,傷到了腎,身體出現了排斥,引發了多個器官衰竭,醫生說她就這一兩天的活頭了。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說要見你。
我便給蕭小姐你打了電話。”
嗬!
我笑出了聲。
這是我重生以來,聽到的最開心的消息!
我以為,她真的那麼命大,老天爺真的那麼不開眼,讓她裝著我的腎,命大的活下去。
原來,排斥來了。
我的在天之靈,都看不下去了,要收這個惡婦的命了吧!
“蕭小姐,如果你不想見她,就算了。”溫洪剛在旁說,“一個惡人,不值得你去送她一程。”
“不,我要送她這一程。”我冷笑道。
我就要親眼看著這個惡婦,被我的腎排斥至死!
我換了消毒服進了監護室。
馮喜姝渾身插滿了管子躺在床上,不過幾天沒見,她整個人大變樣,臉色蒼白憔悴,沒個人形。車禍令她頭臉都受了傷,纏著紗布。
就算她能活下來,估計也會毀容。
致命的車禍,不死也殘。
馮喜姝閉著眼睛,戴著氧氣罩,聽到腳步聲後,她才沉緩緩的抬起眼皮。
眼珠子一點光都沒有。
她真的快要死了。
我冷冷的盯著她。
這真是惡人有天收。
氧氣罩裡嗬著白氣,馮喜姝喘息著開口:“蕭,蕭璽,你,你來了……”
我居高臨下的站著,看著惡魔奄奄一息,心上有說不出的痛快。
“你想對我說什麼?”
馮喜姝昏濁的望著我,若不是太虛弱了,我相信她看我的目光,會充滿了仇恨。
她沉嗬:“之,之前我,我問你,為,為什麼揪,揪著我和,和心薇不放。你,你說我,我死的時候,你,你會告訴我。
現,現在我,我要死了,蕭,蕭璽你,你告訴我,為,為什麼對置,置我和心薇於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