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得岔話:“小姨和小姨父來了嗎?”
“沒有。”趙婧窈說,“媽媽頭風犯了,在家休息,這不,我馬上要回去陪她。爸爸在外地出差,心妍也在外麵玩耍,媽媽剛打電話說她心情不好,希望我回去陪她。
我已經捐了款,準備離開了。看到你,便過來打個招呼。”
“回頭我給小姨介紹個中醫,給她做做針灸,會比較有效果。”
“好。”趙婧窈說著,輕拍了一下我的肩,“璽兒,我就先走了。你是慈委會的形象大使,今晚你得多呆一會兒。
室外冷,彆著涼了。”
我點點頭:“好。”
趙婧窈笑笑離去。
她看上去,心情像是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我也沒有再多說。
趙婧窈從小受到極好的教育,我相信她自己能消化不良情緒。
晚會很快開始,先是各級人物講話,包括我這個形象大使,也上台官方性的倡導了兩句,最後便是不公開捐款。
各界大佬排著隊,把支票放入捐款箱裡。
捐款儀式結束後,便是自助餐式的晚宴。
琳琅滿目的食物,擺滿了餐台,侍者端著各種酒水,穿行在人群裡,名流們三五成群的舉杯交談。
我準備去找齊母和沈蘭芝,卻在半途,碰上了一個不速之客。
竟是莫雪盈!
她穿著漂亮的禮服,佩戴著閃耀的鑽飾,手裡端著香檳,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名媛的氣質。倒是應了那句話,士彆三日,當刮目小看。
曾經的小家碧玉,變得很高級。
這也是有原因的。
江淮打探的,莫雪盈最近進了名媛班,學習了社交禮儀,穿著打扮。
她本就不是個俗氣的人,一點點拔,便能煥發光彩。
她能參加今晚的捐款晚會,想必是因為她的男朋友夏光偉。
但此時,男友並沒有陪在她的身旁。
莫雪盈端著酒杯,似乎是在尋找名媛堆,忽然間也看到了我,表情微微一怔後,隨之露出了標準的微笑。
她款款的走過來。
“璽……蕭總,你今晚好漂亮。”她稱讚我。
我表情淡淡。
這個外表美麗的女人,內心究竟是暗是明,是惡是善?
梁心薇一見就是大綠茶,而她,我竟是看不透。
也或者是,昔日的姐妹情,讓我依舊對她帶了一層濾鏡,不希望她與梁心薇、蕭婉洢是一流。
我淡淡應答:“你也很漂亮。”
莫雪盈扯了扯嘴角:“也比不了蕭總你光芒四射。”
我直視她:“為什麼要和我比呢?”
莫雪盈怔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我。
四周沒人,我低說:“有些東西比不了,也不要去惦記。既然你拚了命的往這個圈子擠,那就要愛惜自己的羽毛。”
莫雪盈臉色又變了一下。
她應該能聽懂我隱晦的意思,是指她去見了齊墨彥。
“蕭總,那天是個誤會。”莫雪盈意圖解釋,“我是去還……”
“你整容,不會就是為了接近齊墨彥吧。”我直言。
“不,不是……”莫雪盈慌忙搖頭,“我整容是因為出了車禍。”
“小車禍不至於讓你去整容。莫雪盈,你為什麼要覬覦我的丈夫呢。”我語厲,“你覺得,你整個容就能奪走齊墨彥嗎,你未免把他看得太膚淺了。”
“我,我不是……”莫雪盈被我問得有些慌。
“莫雪盈,我們也算認識一場,曾經也是好友,我勸你一句,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好自為之。”
我是真心規勸她,迷途知返。
隻要我前世的死,與她沒有關係,我都不希望她落得個很慘的下場。
莫雪盈不語。
我轉身,準備離去,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驚惶的叫聲。
接著,又響起幾聲,場麵瞬間就亂了。
有三個人拿著疑似針管的東西,在人群裡亂紮。人們驚恐逃躥,一些人被推倒,摔在地上,那三人便撲上去,把手中的東西,紮進了他們的身體裡。
情況發生在一瞬間,好些人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被紮到。
其中一個人,踩著摔在地上的人,像飛一樣的朝我撲過來。他高舉著針管,就要紮下來,我正準備躲避,耳畔卻響起一聲:“璽兒,小心。”
接著,我的身子被狠狠一撞。
是莫雪盈,她推開了我,而那人的針管,卻紮進了她的手臂。
裡麵的液體注入了進去。
見沒紮到我,戴著口罩男人轉頭就跑。
我顧不得去追,伸手把莫雪盈扶了起來:“你怎麼樣?”
“沒事。”莫雪盈搖搖頭,可她看到手臂上的針孔時,身子明顯顫抖起來,她張大嘴,驚恐在眼中彌漫。
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璽兒,快送我去醫院,求你送我去醫院。”她抓住我的手臂,驚聲哀求,像是要死了一般。
我立馬扶起她,快步走向停車場。
上車沒幾分鐘,莫雪盈便昏了過去。
針管裡的東西,肯定有問題。
我探了探她的鼻子,還有呼吸。
我趕緊給沈蘭芝打電話。
她接了電話,氣喘籲籲的,應該是正在逃離現場。
“媽,你有沒有被紮到針?”
“沒有。”
“墨彥媽媽呢。”
“也沒有。璽兒,你呢,剛才我看到暴徒是在襲擊你那個方向。”
“我也沒事,但有個朋友出了事,我正送她去醫院。”
聊了幾句,我便掛了電話。
我把莫雪盈送到附近的醫院,醫生和護士趕緊把她送進搶救室。
我坐在室外的椅子上,大冬天的,額頭竟然冒出了汗水。
我靠著牆壁,回想剛才自己著點被針紮到,心裡沒有害怕是假的。
是人都惜命。
隻是,我沒想到,莫雪盈會撲過來救我。若不是她那一推,我很可能逃不過這一劫。
心裡,說不出來的情緒纏繞。
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叮。
手機響起。
是齊墨彥。
我趕緊接電話:“墨彥。”
“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放心了。”齊墨彥極快的判斷出我沒事,關問,“你回家了嗎?”
聽口吻,他已知道發生在晚宴上的事了。
想必齊母已打電話告訴他。
“還沒有。”我頓了一下說,“莫雪盈幫我擋了針,正在搶救,我得等著。”
“她?”齊墨彥疑問了一下,似乎是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人品,“我馬上開車往回趕,江淮已經在來的路上,你把定位發給他。”
今晚是賑災晚宴,我不想太高調,便沒有帶保鏢。
結果就差點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