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得來全不費功夫(1 / 1)

那時,我腳下不知怎麼趔趄了一下,龔焌瑋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我,輕輕攬住了我的腰。服務生正準備帶著齊墨彥和趙婧窈去包房,但齊墨彥突然看到了我,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明顯地落在了龔焌瑋攬在我腰間的手上,但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副慣有的淡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

“璽兒。”他輕聲喚了我一聲,頓了頓,才轉頭對龔焌瑋微微頷首,“龔總。”

“齊總。”龔焌瑋微笑著回應,隨後又禮貌地看向趙婧窈,“趙小姐。”

趙婧窈是商會的總務部長,在商界一直頗有名氣。她微微一笑,點頭回應:“龔總。”

幾人一番客氣的寒暄後,趙婧窈笑著問我:“璽兒,你和龔總是準備離開了嗎?”

我點了點頭,輕聲答道:“是的。”

趙婧窈笑意更濃,語氣中帶著幾分邀請:“還想說,要是你和龔總還沒吃飯,不如和我們一起呢。”

“我們先到,後麵還有客戶要見。”齊墨彥淡淡地補充了一句,語氣平靜。

但他這句話,聽上去像是在解釋什麼。

難道他是怕我誤會他和趙婧窈私下約會嗎?

不,彆胡思亂想。

我趕緊掐斷了這個念頭,不想再自作多情地生出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或許,他真的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龔焌瑋伸出手,與齊墨彥握了握,語氣依舊溫和有禮,“再會,齊總。再會,趙小姐。”

道彆後,四人兩對,背道而馳。

我和龔焌瑋乘坐電梯到了車庫。他提議去濱江路看夜景,語氣溫柔,帶著幾分期待。然而,我卻婉拒了:“我想去醫院陪陪媽媽。”

如果剛才沒有遇到齊墨彥,我或許會答應龔焌瑋的邀請,和他一起去江邊散步消食。可是,心裡那股對齊墨彥的複雜情感還未完全消散,我騙不了自己。

突然的相遇讓我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約會的心思也淡了許多。

龔焌瑋並沒有強求,依舊保持著紳士風度,微笑道:“好,改天有空我們再去看夜景,來日方長。”

他總是這樣,言談舉止讓人感到輕鬆舒適。我們各自開車離開,道彆後,我駕車駛向醫院。

病房裡,蕭宏毅正陪著沈蘭芝,手裡捧著一本小說,輕聲讀給她聽。我推門進去時,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現在的小說都有聽書功能,爸爸你不用這麼辛苦讀給媽媽聽。”

蕭宏毅抬起頭,笑著搖了搖頭:“你媽媽說那些播音員讀得太平淡,沒有感情,非要聽我讀。她說我讀得繪聲繪色,更能身臨其境。”

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抱怨,但臉上卻滿是寵溺的笑容。

我歎了口氣,故作無奈地說道:“早知道是來吃狗糧的,我就不來了。”

“什麼狗糧不狗糧的,都老夫老妻了。”沈蘭芝輕笑出聲,語氣裡帶著幾分小女孩般的嬌嗔。

被寵愛的女人,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看著父母如此恩愛,我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絲羨慕。

媽媽真是幸運,找到了爸爸這樣的好男人。他身價千億,卻對她一心一意,這份專一,是多少權貴都難以做到的。

難怪媽媽總是被那些豪門太太羨慕嫉妒。

哪個女人不想被丈夫忠貞地寵愛呢?

正想著,沈蘭芝突然撒嬌道:“宏毅,我想吃豆腐腦,麻辣味的。”

蕭宏毅皺了皺眉,語氣溫柔卻帶著幾分無奈:“現在這個點兒,賣豆腐腦的都收攤了。而且你要的麻辣味,隻有南郊匡家才做。明天一早我去給你買,好不好?”

“不行,我現在就想吃,都快流口水了。”沈蘭芝咽了咽喉嚨,語氣裡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宏毅,你開車去買吧,我真的好想吃。”

蕭宏毅立刻心軟了,連忙點頭:“好好好,我馬上去買,不能委屈了你。”

沈蘭芝眨了眨眼,調皮地說道:“其實是我們孩子想吃,不是我。”

蕭宏毅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得寵溺。

這狗糧甜得我實在待不下去了,站起身來說道:“爸,你留下來陪媽媽吧,我去匡家買。”

“你找得到地方嗎?”蕭宏毅有些擔心地問。

前世身為溫媛的時候,我也愛吃麻辣味的豆腐腦,去南郊玩耍時,必去匡家小鋪吃一碗,自然知道他家在哪裡。

我點點頭:“我知道,放心吧。”

“那你小心開車。”蕭宏毅叮囑道。

我離開了病房。

我是借故離開的,這麼恩愛的夫妻,怎麼忍心把他們分開呢?就讓他們繼續膩歪吧,甜死那些小護士好了。

我驅車前往南郊,幸運的是,匡家還沒有收攤,而且還有沒賣完的豆腐腦。老板聽說我是特地來買給孕婦吃的,熱情地給我盛了一大碗,放足了料。

“放心給你媽媽吃吧,她準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弟弟。”老板笑著說道。

我笑著回應:“那借你吉言,也祝你生意興隆。”

提著打包好的豆腐腦,我回到車上,開車返回醫院。

夜風微涼,疏星懸空,月光皎潔,夜色美得讓人心醉。

我打開車窗,正要享受夜風拂麵的微涼感,忽然,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從樹林裡滾了出來,嚇得我趕緊踩住刹車。

“滋——”

刺耳的刹車聲劃破夜空,我的身體猛地向前衝去,胸口重重撞在方向盤上,又被安全帶狠狠拉回,後背砸在座椅上。

一陣眩暈襲來,我深吸了一口氣,心跳如鼓。

不知道撞到那個東西沒有。

應該沒有,車子沒有明顯的撞擊感。

我定了定神,推開車門,夜風裹挾著泥土和樹葉的氣息撲麵而來。車燈的光束照亮了前方,那團黑乎乎的東西躺在地上,離車頭不過半米,顯然沒有被撞上。

那是一個人。

他趴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像是被急刹嚇得癱軟在地。我走近幾步,蹲下身,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彆,彆殺我……”那人突然抖得更厲害了,聲音沙啞而驚恐。他從亂發中抬起頭,一雙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恐懼,死死盯著我。

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