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子居高臨下看著守村的老大爺。
“怎麼和我說話的?”
“你知道我是誰麼?”
“我可是被罪孽之主大人親自記住的……”
話還沒說完,他就準備把體內那股‘恩賜’拿出來炫耀。
他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抹異樣的色彩。
不是神聖的金光,也不是代表罪孽的暗紅。
是灰色。
死寂的,如同燃儘的柴薪。
仿佛擁有生命般,在他麵前不遠處的地麵上憑空浮現,然後……燃燒起來!
沒有火焰的形態,卻散發出比火焰更令人心悸的灼熱感。
那灰燼觸碰到的地麵,無論是泥土還是石塊,都瞬間湮滅,化作同樣的灰色粉末,無聲無息。
壯碩男子臉上的狂喜僵住了。
不對!
這感覺不對!
這股氣息……充滿了寂滅與終結的意味!
他猛地抬頭。
視線內的一切都被一種詭異的“火焰”無聲吞噬。
……一切都在迅速化為灰燼,連風浪都未曾揚起半分。
速度快得令人窒息!
“不……”
這股力量……他似乎在哪裡聽說過……
為什麼?!
為什麼灰燼之主的力量會出現在這裡?!
偉大的罪孽之主明明已經表示他十分滿意了啊!
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焦灼。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肉身化為飛灰。
隨後,隻剩下一具白骨。
而那具白骨如同被無形之手操控,緩緩調轉方向。
朝著蘇祈一行人離去的方向猛然跪下。
隨後起身,向前走了一步,再次跪下。
白骨空洞的眼眶中,兩團靈魂的火焰永燃不息。
“我知道啊……”
“這就是主的意思。”
“一步一叩首。”
“好好洗涮自己身上的罪孽吧。”
……
而已經走到土屋門前的五人,似乎發現了新的‘線索’。
蘇沐雪停下腳步。
說是土屋,其實是一間但占地麵積極大。
她嘗試伸手去推拉木門的銅環把手。
一股灼熱的力量順著指尖傳來,將她的手彈開。
果然有禁製。
她後退半步,想要躍起。
卻感受到暗中有什麼窺視著她。
隻要她敢躍起,下一秒就會人首分離。
如此限製之下,她隻能環顧四周。
土屋周圍散落著一些破爛的陶罐碎片,幾根朽爛的木頭,還有一些……零碎的骨頭。
莫非線索就在這些東西裡麵?
事到如今……
她也是能將希望給予在對方遵守‘遊戲規則’這一條路上。
蘇沐雪蹲下身,開始仔細檢查那些陶罐碎片。
碎片大小不一,上麵沾滿了塵土,有些邊緣還殘留著模糊的紋路。
她耐心地將碎片一塊塊拾起,拂去上麵的灰塵。
忽然,她在其中幾塊較大的碎片內側,發現了一些刻痕。
這些刻痕很淺,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
她將有刻痕的碎片拚湊起來,發現它們似乎能組成一個不完整的圖案。
圖案的形狀……有點像太極的陰陽?
她又轉向那些朽木和骨頭。
朽木上沒有什麼特彆的發現,但在一截斷裂的腿骨上,她摸到了一處不太平整的地方。
用手指刮掉上麵的泥垢,露出了和陶片上類似的刻痕。
將骨頭上的刻痕與陶片上的圖案在腦中組合……
一個相對完整的陰陽圖案浮現出來。
但似乎還缺少最關鍵的一部分。
她的視線再次掃過周圍,最終落在了大門上的兩個銅環把手上。
蘇沐雪將圖案貼在了門上,兩個銅環把手作為‘點睛’。
她再次伸手推門。
“嘎吱——”
這一次,大門應聲而開。
一股更加濃鬱的黴味和塵土氣息撲麵而來。
破敗荒蕪的庭院。
庭院中央的魚池早已乾涸,池底沉澱著一層黏膩的黑色物質,間或露出幾段森白的骨節。
那分明是人類的指骨,卻詭異地生長著魚鱗般的角質層。
一截布滿吸盤的暗紫色觸手纏繞在假山上,末端斷裂處不斷滲出膿液。
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了。
一隻白骨手臂,猛然從地底飛出,拖拽著觸手就往地裡跑。
跑的時候還不忘把魚池裡的骨指也一並帶走。
全部都一股腦的塞入地底,也不管它開出來的那個小洞究竟能不能塞這麼滿。
最後,骨手還不忘將泥土填平。
做完這些後,它像是鬆了一口氣,直接從空中墜落,摔在地上,爛成了一灘不起眼的碎片。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蘇沐雪臉上第一次露出迷茫之色。
這到底什麼意思?
而在門外的中年男子害怕蘇沐雪孤立無援,也是很快就跟了進去。
柳鳶則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蘇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低下身去:“怎麼了?”
柳鳶湊到蘇祈耳邊,說著悄悄話:“哥哥,我有點不想玩了……”
“不好玩麼?”
“嗯,感覺那個姐姐,她應該玩過的,老劇透……”
“之前的老爺爺一眼就是提供線索的,她看也不看就越過去了。”
“這個拚圖她又三下五除二就拚好了。”
“一點遊戲參與感都沒有哦。”
說完之後,她還不忘朝蘇祈吹了口氣。
小虎牙有意無意的刮蹭了一下:“不玩啦!出去買奶茶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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