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爺，最近有沒有誰家賣小羊的？”一根煙抽完，大家又開始續一根，這次就是彆人給他散了。
盛唐香煙馬馬虎虎，他也能抽。
“河對麵買就是了，那邊不是有人放羊嗎？”
“人家沒有了。”秦大河無奈的說道，老娘今年夏天都買四隻小羊了，對岸也沒貨。
馬上秋天小羊貼膘長的快，人家舍不得這個時候出欄。
大羊的肉太老，烤不了，隻能燉湯喝。
“我幫你打電話問問。”黃爺點點頭就去邊上開始打電話。
他開小賣部，認識的人比較多，大堤兩岸放羊的人還有那麼三兩戶的。
連續打了兩個電話，才找到一家賣小羊的。
“人家有兩頭小羊要賣，價格高一些，九塊五的毛羊。”
秦大河聽到眼前一亮，有貨就好，烤羊肉串他也饞啊。
“在哪，我現在去拿。”
“嗬嗬，後麵憨娃兒家的石子路往南的一個蟹塘，這是村裡鄰居的電話號碼，到了地方給人打電話問問。”黃爺笑著說道，這一家子夠饞的，連夜去買羊。
“謝了啊，黃爺。”
他喜滋滋的回到家裡，把消息和豔豔講了一下，小丫頭頓時樂了，兩頭小羊能吃很久了。
“我和你一起去，殺一頭再養一頭，這個吃完再殺。”
“行，上車。”
這幾天夜釣確實冷落了丫頭，正好帶去買羊活動活動。
越野車上了大堤之後又從利民超市這邊下去，然後從憨娃兒這邊拐彎。
往南的話，直接走石子路就行，不用從村子裡麵穿過去。
大半夜的，越野車性能再好也會顛簸，彆給丫頭顛到了。
看著差不多到地方了，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揮了一下方位，很快就能看到一個小土坡，土坡後麵就是大堤。
上麵的土坡和大堤估計就是他家放羊的地方，車子還不好從大堤走，隻能從
無為這邊就是大平原，水係縱橫，養羊的人還真沒幾個，大家有點地方都拿去種地了，除了大堤還真沒地方長草。
下車之後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院子，三間土屋，院子邊上一排柵欄。
“阿爺，你家是要賣羊嗎？”到了地方，他先開始派煙，不過自己沒抽，丫頭就在邊上呢。
“嗯，黃老板說有人要買，這麼快啊？”阿爺客氣的說道。
他是被鄰居通知，有人要買羊來著，沒想到人來的這麼快。
開車、抽紅南京，一看就是有錢的小開。
“嗯，我家離得也近，平時可真不好買呢。”三人說著話，到了羊圈。
裡麵有大小十幾隻羊，在附近算是規模比較大的羊群了。
看了一下小羊都是二十來斤的，秦大河覺得幾隻都挺肥。
小丫頭也稀罕，還伸手去摸小羊。
“阿哥，我都想買。”反正家裡有好多錢花，兩隻哪裡夠吃哦。
“哈哈，那就都買下來。”秦大河笑著點點頭。
“毛羊九塊五，黃老板跟你講過吧？”
“講過，你家羊都挺好的，要不這樣唄，價格給高點，小羊都給我留著，吃完了過來拉行不行？”一次買兩隻回去的話，還得費勁去養。
“行。”聽到客人主動漲價，人家當然願意了。
價格夠了什麼羊都能賣，還不用自己費功夫找人收，秦母純粹是舍不得溢價買，人家才說沒羊的。
不過對方還是仔細問了一下他家在哪，萬一改價了也要跟人說一聲。
羊肉有時候價格波動挺大的，下半年有可能會漲價。
“你是秦大家的啊，怪不得開著小汽車呢。”老男人的名號還是蠻響亮的，沒想到人家養羊的都聽過。
“嗯，羊都記我頭上啊，多給你一百定金行不行？”
“不用，你家那麼有錢，這才多少啊。”阿爺客氣的說道。
還主動牽著一頭最肥的羊出來開始過秤。
有錢人在鄉下可是很有牌麵的，特彆是秦父的名聲在老一輩眼裡有點兒分量。
“要是不要羊毛的話，我晚上幫你們殺了，按照現羊肉價賣你。”
“直接殺吧。”帶回去殺還挺麻煩的。
價格什麼的夫妻倆也不在意，一頭小羊淨肉才十幾斤，兩百來塊錢罷了。
秦母買羊都是整羊，回去自己殺自己燙，麻煩不說，還得找人收羊毛。
“他媽，燒開水了。”
“哎，來了。”很快一個穿著背心的阿嬸走了出來，雖然疑惑大半夜的怎麼還有人來買羊，但還是先點火。
“不用那麼麻煩，羊皮不要，您直接給我們去皮就行。”他擺擺手。
燒烤不帶皮，帶皮根本沒法吃，越烤越硬，還耽誤工夫，這都什麼時候了。
小丫頭看著小羊被牽走，不敢去看，緊抓著男人的胳膊。
“膽兒這麼小還要吃啊？”秦大河好笑的刮了刮丫頭的鼻子。
“就是不敢看殺羊，殺豬我看過很多次好吧。”
農村的姑娘沒那麼聖母心，就是羊叫的時候太淒慘了，不像豬，臨死直接的嚎叫讓人想把刀子捅深一些。
“阿哥，我們晚上吃嗎？”想到晚上就能吃烤羊肉，她可憐的心思都淡了。
肚子還有兩個寶寶呢，要多吃點給寶寶分一些。
“吃。”剛殺的小羊，不用說肯定鮮嫩無比，也對得起大半夜過來收羊了。
直接剝皮的話，殺羊還是很快的，隻要血放乾淨就行。
很快一盆羊肉端了出來，羊排和羊頭、羊棒骨單獨分裝，剩下的都是淨肉，阿爺殺羊的技術還挺好的。
過了秤，才十五斤出頭，市場價十六塊錢，溢價一塊付給人，肉就直接用塑料袋子裝好送到車子上了。
價格沒有溢價太多的原因就是，羊毛、羊皮人家留下的還能賣錢，可以多賺一筆，小羊皮的價格更貴。
丫頭臨走的時候特意去羊圈看了一圈，數了一下，還四頭小羊，這才樂嗬的上車。
在她心裡，這四頭小羊都是她的，起碼能吃到中秋節了。
回到家裡，不等車子熄火，她直接開始熟門熟路的燒炭，還去前麵喊秦父他們一起過來吃。
“我就不吃了，大半夜的吃容易發胖。”秦母笑嗬嗬的拒絕，然後瞪了一眼某個說她膀大腰圓的男人。
老男人隻能訕訕的回屋，他還想吃點烤串喝喝小酒來著，現在泡湯了。
“豔兒，晚上烤個羊排和羊腦花吧？”
“還要羊腰子和烤肉，腰子你吃，我嘗一口就行。”
“行。”
夫妻倆火速的開始烤肉，誰也舍不得浪費時間。
羊頭把腦花弄出來，用個鐵皮放上麵烤，隻要放點蔥花和料子就行，嫩的很。
羊腰子得包一些羊尾油再烤，不然太乾巴了不好吃。
忙碌了四十分鐘的兩位大師傅，看到自己的傑作，滿意的拍拍手開始享用夜宵。
哪怕現在都十點了都擋不住吃貨的心思。
羊肉嫩，腦花嫩，羊排就更嫩了，烤個十幾分鐘就能吃。
“好好吃哦。”
“哈哈，明天再給你烤。”
“不要，緩一下，天天吃容易膩。”小丫頭擺了擺油汙之手，抓著羊排就啃。
一些軟骨都直接被嚼爛了，炒麵和黑熊眼巴巴的等著，他看到紅色的狗子就覺得可憐，還特意扔了一塊羊肉給它。
“下次可不許禍害狗了。”
“咦，我還準備給黑熊也染了呢，嘿嘿。”
秦大河：“......”
家裡的狗子真可憐，兩隻都染了，以後跟牛哥出去混都要被鄙視。
大口朵頤著烤肉，連一點素菜都沒有，夫妻倆都吃爽了。
這一頭小羊這樣吃的話，頂多三四天就沒，奢侈得很。
直到十一點，兩人洗了個鴛鴦浴，這才回屋美美的睡覺。
......
第二天七點，醒來的秦大河肚子還有點不消化，最近油水吃的太多了。
太陽一曬，鼻子上麵都開始冒油。
秦父已經開船把黃鱔籠收了回來，還有蝦籠等著他一起去收。
“爸，今天多少黃鱔？”
“四斤多，還算不錯。”從他手上抽了一根紅南京點上。
老男人最近日子有點難過，煙都被換成盛唐了，原來撿到金子都換成雙喜的。
女人可是很記仇的，他一句話下去，這兩天都沒好日子過。
父子倆走到玉溪河還得去菜市場送貨呢。
這邊前兩網就一些小卡拉米，秦大河也沒在意被誰拉起來，人家把網都擺的板板正正的，還能說啥？
第三網就來驚喜了，裡麵兩條昂幾，還不小呢。
河蝦倒是不多，一兩七八錢樣子，一股腦倒入桶裡。
後麵都差不多，可能是天熱的原因，晚上的昂幾格外活躍，今天搞了七八條了，都是一兩出頭的。
還有一條白鱔，算是稀罕貨了。
和秦父彙合了一下，發現今天昂幾爆網了，白鱔也有兩條。
“爸，要不晚上咱倆下地鉤？”他喜滋滋的說道，地鉤搞昂幾是一絕，直接去娃兒家裡拿著用就行。
“晚上不去釣魚了？”
“對哦，差點給忘了。”他拍了拍腦袋，把釣魚的事給忘了。
起碼釣個六七十斤的大青魚回來才行，天天讓老家夥嘚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