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改革血淚(1 / 1)

雍慶帝難得的露出一絲苦笑。

‘北宋,如果夏愛卿在場肯定會破口大罵!

一味的打壓商人,卻又將宋時部分民生物資撲買交給商人,朝廷的賦稅更是不如北宋。

治國治到最後還是國策和錢財,汝父堂樹公一再提醒朕要編寫新稅法。

勳貴,江南世家名下的商人大行其道,掙得盆滿缽滿之餘,連三十稅一的商稅都要賴掉。

太上皇斬斷了勳貴、世家給義忠親王送銀子的手,卻自己接了過去。

朕能奈何!

朕已經忍讓,讓王子騰升任九省統製,品級權力都給了他。

這些不知好歹之人,居然想著把祁秉忠從朕的身邊調走。

既然他們出手,朕也不會退讓,京營必須交出來。

蘇、皖兩省攤丁入畝必須推行。

伏家在徐州除總兵外,另外一營,名稽稅營!

敬酒不吃吃罰酒,三十稅一不願意交,那就十稅一好了!’

雍慶帝終於還是露出了獠牙,勳貴們更是給臉不要臉。

‘陛下,商稅不可一刀切,需要仔細的分門彆類。

有些行業適當的輕稅,不收,甚至補貼更需視情況而定。’

‘哼,朕知道。

這幾日和新任刑部侍郎趙愛卿多次深談。’

說著看了一眼王寧遠,眼神裡全是恨鐵不成鋼。

‘萊州新的市舶司他去看了,正是因為這一次出行,讓趙愛卿大受震撼。

萊州市舶司五個月的稅收趕上蘇浙兩省一年的稅收。

這些官員私吞了朝廷多少銀子,中飽私囊,人人得而誅之。

太上皇為了那麼點孝敬如此袒護,這是用江山在做賭注。

夏愛卿隻要提及稅銀,必受太上皇譏諷。

時而精明,時而糊塗,讓朕如何儘孝。’

這是真受刺激了,一位帝王情緒如此不穩定。

蘇培盛小心給雍慶帝麵前的茶杯裡倒上茶水。

雍慶帝端起茶杯小心吹吹,試探著一口飲儘。

‘朕已經命趙愛卿主持編寫新的商稅。

今冬試行,三年內全國推行!’

‘陛下聖明!’

還能怎麼說,隻能誇獎唄。

‘聖明,你就不怕王家鋪子的收益大減。’

王寧遠搖搖頭,‘王家商稅一文不少的交了,除了雇工俸祿,盈餘的一半都拿來建學和修路了。

微臣入京半年,雖沒有大肆斂財,可從勳貴手裡也收了不少。’

雍慶帝都被王寧遠的話氣笑了,忍不住搖搖頭。

‘朝中也就愛卿特立獨行,收了賄賂還得給朕報備。

行了知道了!

一肚子火,說出來就好多了。

領朕去瞧瞧你家的藏書樓。’

王寧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雍慶帝虎步龍行,如同在自己家一般。

王寧遠在身後拉拉蘇培盛的衣袖。

蘇培盛搖搖頭,小聲的說道,‘放心,府外有侍衛,禁衛軍已經封鎖了附近。

王大人千萬不可留陛下用膳。’

陛下出行該知曉的自然能知曉,不該知曉的還是讓他們彆知曉的好。

長時間在王家逗留也不是好事,血腥的鬥爭即將開始,王寧遠還是低調些為好。

‘嘀咕什麼呢,前麵帶路。’

王寧遠路過王順小聲交代一聲,‘讓廚房停火!’

王順點點頭快步離開,王寧遠才走到了陛下身後。

‘既然王子騰和賈政都選了愛卿當中人,那你就做到底。

告訴賈政政績有了,朕不吝嗇官職。

他也彆想著出工不出力,入秋前王子騰必須走馬上任。’

賈政的政績怎麼來的,朝中有人不知嘛?

中樞定下談判基調,連拉攏的蒙古部族都大致圈定,這在沒拿下,賈政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王家獨大現在反而是賈政不想看到的,拿著薛家宅子送人不隻是給王寧遠看的,也是給賈政看的。

想拿到九省統製之職不出血可能嘛?

王子騰作為四大家族的門麵,到了利益交換時期誰也不能置身事外。

考驗王子騰整合勳貴,溝通握有實際兵權將領的時候到了。

‘告訴賈愛卿,近日賈赦偶遇順忠親王的次數多了點。

賈家不可再掌兵權。’

賈赦不就是京城最大的紈絝子弟嘛,怎麼陛下還提起他了。

看到王寧遠拱手求教,陛下嘴角一拉。

‘太上皇當年初登大寶,榮國公賈代善有從龍之功。

手握京營力保太上皇登上大寶。

太上皇對其信任有加,更是將皇城安危置於其手。

賈赦入宮進學時連太子都要禮讓他三分,更何況其它皇子。’

也就是說您也受過這位的氣唄,時移世易,沒想到成如今情形。

‘虎老雄風在,不敢招惹老虎,虎崽子還不好下手嘛!

幾位無望繼承勳位的藩王子弟和勳貴子弟拉著賈赦去青樓。

好巧不巧的被巡城禦史看到。

朝廷、祖宗律法在前,賈赦前途毀於一旦,能保住繼承權已經是代善公留給兒子的護身符。

參與的子弟和青樓女子被代善公一起屠滅,可謂殺伐果斷。’

嫖娼而已,怎麼就落得如此下場,看來賈代善幾十年手握京營擋了不少人的路。

隻是賈赦有什麼資本投靠順忠親王,真是想不通。

‘當年要是代善公安在,先太子敢不敢起事也未可知!’

還真是一位猛人,就是因為太猛連太上皇為求平衡都沒出手護自己愛將之子。

王寧遠再次拱手!

‘賈赦才情確實不在賈政之下,如此驕傲的一人被打落塵埃,他選了破罐子破摔。

榮國府老太君健在還好,一旦她撒手人寰,榮國府瞬間會分崩離析,賈赦有此能力。’

果然一個孝字能壓住不少野心家。

強如一號案中的白寶山,在母親慈愛的目光下也得收起屠刀。

‘薛家秋天也將入京,王子騰必須走。

薛家手裡的線碰不得,誰碰誰死。’

王寧遠聽到這話差點跪下,薛家手裡握著的可是比錦衣衛還深的情報係統。

‘陛下,這話就彆給微臣說了吧!’

雍慶帝突然停下腳步,‘盯著薛家的不止朕,還有旁人。

薛家二房的事做的真就那麼隱蔽,朕隻保你一次。’

王寧遠摸摸額頭,長出一口氣。

‘陛下,西域、羅斯、東南半島的情報微臣必是要收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