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虎:體長連尾巴3.5米,高1.2米,體重400公斤以上,掌力1500公斤,咬合力800公斤,擁有鋒利的牙齒和爪子。
李鐵錘:身高一米八,體重八十公斤,拳力300斤,腿力800斤,擁有土噴子一把。
優勢在我!
乾了。
其實李鐵錘就算是不想乾,恐怕也不行了。
因為此時老虎已經從山坡上一躍而起,衝著兩人奔了過來。
四蹄在雪地裡奔騰,揚起陣陣雪花。
開玩笑,這天寒地凍的,大山裡也找不到肉食,今天遇到了兩頭雙腿獸,嘎嘣脆的那種,豈能錯過。
“鐵鉤,你躲遠一點!”
李鐵錘麵對狂奔而來的老虎,神情凝重起來,將李鐵鉤攆到大樹後麵躲起來,然後抄起土噴子瞄準。
影視劇上一槍撂倒老虎的畫麵,那純屬扯淡。
這種土噴子隻要超過五米的距離,連人都乾不死,更何況是一頭大老虎。
老虎之所以能夠被稱為“害”,最主要是因為它已經達到了肉食動物的巔峰。
武鬆為什麼能因為用拳頭打死老虎而名留青史,不就是因為老虎難對付嗎?
怎麼沒見隔壁喜歡殺雞的大嬸在曆史上留下名字呢。
咱李鐵錘一向喜歡從戰略上蔑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
他在危急關頭顯得異常冷靜,腦子裡飛速分析各種行動方案。
土噴子隻能開一槍,老虎絕對不會給他裝彈的時間,所以必須要一擊斃命。
老虎攻擊手段單一,無非撲擊,爪擊,撕咬頂多加個尾擊。
隻要躲過了這些攻擊,然後再趁機
思緒未落,老虎挾裹著寒風撲了過來,李鐵錘能夠清楚的看到老虎鋒利的牙齒和爪子。
他一動不動,就像是被嚇呆了。
這種情況在老虎看來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畢竟它是山林之王,在這大山中,還沒有任何野獸能是它的對手。
更彆提麵前這兩隻兩腳獸了。
啥?有頭兩腳獸剛才跑掉了?
不著急,等先咬斷了這頭兩腳獸的喉嚨,等會再去追趕。
在這大山中,沒有任何獵物能從它的麵前逃走。
隨著兩腳獸的距離越來越近,敏銳的嗅覺聞到了鮮肉的氣息。
這肉好像特彆的結實,特彆的鮮嫩。
那氣味就像是一把大手,抓住了老虎的腸胃,然後胡亂的揉了揉,它忍不住了!
口水流淌出來,老虎決定使出絕招——虎撲!
能死在虎撲之下,已經是你這頭兩腳獸最大的榮譽了。
老虎在快速奔騰下蹲下,然後猛地撲到天空中,朝著兩腳獸撲去。
兩腳獸依然一動不動,這讓老虎感覺到有點不妙。
你也反抗一下哈。
當老虎還是小老虎的時候,曾經聽老虎爹講過,激烈反抗的獵物味道更加美妙。
老虎搞不明白,曾想詢問老爹到底到底是啥道理。
它那死鬼老爹跟著一頭母老虎跑了,將它一個人留在了山洞裡。
數年過去了,小老虎已經成長為了大老虎,依然忘不掉它醒來發現老虎爹不見了身影時的心情。
一陣寒風吹來,吹得虎毛亂飛,老虎搖搖腦袋,老虎爹講過在捕獵的時候,一定不要分心。
該死的,咋又想到了那個老東西了呢!
老虎大吼一聲驅散了繁瑣的思緒,衝著李鐵錘的天靈蓋撲去。
根據重力加速度,再有零點五秒鐘,它鋒利的爪子就能抓到那稚嫩的脖頸,鋒利的牙齒將撕裂喉嚨管,品嘗最美味的血液。
老虎張大了嘴巴。
就在這時候,兩腳獸突然舉起了一個黑管子。
黑管子直接插進了老虎的嘴巴裡。
準確的來說,是老虎將黑管子吞進了嘴巴裡。
這是啥玩意?老虎猛地想起來,在山林裡,它曾經見過兩腳獸用黑管子對付野豬和兔子。
老爹也曾經講過,兩腳獸是種奇怪的動物,他們沒有強健的體魄,沒有鋒利的牙齒和爪子,甚至連毛都不長,醜的很。
但是,他們卻會使用一些稀奇古怪的黑管子,來對付遠比他們強大的野獸。
黑管子上散發出來的氣味讓老虎感到受到了威脅。
它想逃走,但是身處半空中,身為山林之王的它也不能違反物理規律。
嗷
砰!
李鐵錘冷靜、果斷的扣動扳機,在火藥的驅動下,上百枚鐵砂從槍管中噴湧而出,直接將老虎的天靈蓋掀開了。
噗通。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老虎從半空中掉落下來,落在了雪地上。
老虎似乎看到了老爹正從遠處朝它走來,帶著那熟悉的怒氣,訓斥它道:“告訴過你,千萬不要小看兩腳獸。”
“爹啊....”
雪白消失,老虎覺得整個世界陷入了黑暗中。
清脆的槍響震得周圍的樹林裡飛出一隻隻鳥兒。
等到老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李鐵錘這才鬆口氣。
他這才發現後背已經起滿了冷汗,一陣風吹來,忍不住打個哆嗦。
“鐵鉤,出來吧,老虎搞定了。”
李鐵錘朝樹林裡喊了一聲,卻發現李鐵鉤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手裡拎著一根木棍子。
李鐵鉤看著老虎,此時依然呆愣在原地,揉了揉眼睛,確定老虎確實已經斷氣後,他才算是緩了過來。
“不是讓你在樹林裡好好躲著嗎?”李鐵錘皺眉頭。
“哥,咱們是親兄弟,俺哪能拋下你,剛才俺已經想好了,要是你被老虎咬死,俺就跟老虎拚了。”李鐵鉤稚嫩的麵頰上掛著男人獨有的勇敢。
在理性的情況下,李鐵錘應該訓斥李鐵鉤一頓,讓他放棄找死的想法。
但是,男人嘛,本來就要麵對各種危險,要是為了保命屢屢退縮的話,那不是成了娘炮?
“好小子,有陣子沒見,你又長大了。”李鐵錘沒有訓斥李鐵鉤,反而讚賞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找幾根樹棍,做個爬犁,咱們要把這玩意運下山。”
此時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山裡的氣溫陡然下降,就算是兩人穿得很厚也有點扛不住。
李鐵鉤拎著砍刀到山林裡砍了幾根手臂粗的圓木,李鐵錘將圓木截成兩長,兩短,然後把圓木用麻繩子綁起來,一個簡易的爬犁就做好了。
兩人將老虎抬到爬犁上,用繩子拉著爬犁,朝著山下走去。
在大雪天裡,上山難,下山更難,有好幾次為了避免爬犁滑下山坡,李鐵錘和李鐵鉤都不得不躺倒在地上充當人工刹車。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兩人順利下了山。
此時靠山屯村口的小樹林裡,有不少社員正在砍木柴,準備迎接即將來到的大雪。
在後世,有煤炭,有天然氣,有電熱,但是在這個年月,人們過冬所能夠依靠的隻有木柴了。
所以就算是再多的木柴,也不會嫌多。
社員們一邊砍木柴,一邊扯著閒篇。
“聽說白得寶那小子走大運了,老由家答應把二閨女嫁給他了。”
“除了白得寶外,還有白二毛,那家夥也要結婚了。”
“都是臨時工啊,想想也是,人家臨時工每個月能拿工資,將來還能轉正,要是俺有閨女,也願意把閨女嫁給臨時工。”
“咦,那不是鐵錘嗎?他拉的是什麼啊?毛乎乎的。”
一個頭發紮著辮子的半大姑娘跑過來,看了一眼,突然大聲喊叫起來:“鐵錘爺爺帶回了一頭大老虎!”
這姑娘叫做李秀娥,住在李家的前院,按照輩分確實該稱呼李鐵錘為爺爺。
隻是李鐵錘覺得被人喊老了,所以曾經數次糾正她,讓她喊哥哥就行了。
誰知道李秀娥的父親得知了,把李秀娥訓斥了一頓,表示老李家的規矩不能變。
靠山屯的人對輩分看得極為重要,所以李鐵錘也隻能作罷。
喊聲打破了冬日靠山屯的寧靜,那些社員們也顧不得砍木柴了,紛紛圍了上來。
“好大隻的老虎啊。咱們山上有老虎嗎?”
“開玩笑,人家鐵錘已經把老虎帶下來,你說呢...”
“這麼大隻老虎至少有幾百斤吧,李家這次要過個富裕年的。”
“開玩笑,李鐵錘是車間主任,據說每個月給工資有一百多,人家會買不起肉過年?”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跟俺找茬啊!”
“......”
沸騰的人群中,李鐵鉤故意放慢了腳步,還不時朝著幾個小女孩說說笑笑。
那樣子要多嘚瑟有多嘚瑟了。
該死的青春啊。
李鐵錘看出了四弟的心思,也放慢了腳步,任由他風光一把,拉著爬犁緩緩朝著自家小院走去。
眾人也一路跟他們來到了小院門口。
此時李母還有李鐵梅都在院子裡,幫著柳晏荷一塊收拾院子,看到兩人肩膀上搭著死兔子,身後的爬犁上有一頭大老虎。
院內的幾人都驚呆了。
“鐵錘...你,你怎麼能上山大老虎呢!”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柳晏荷。
她衝過來拉著李鐵錘的兩隻胳膊,上上下下將李鐵錘打量一番,沒有受傷,捶了他幾下,發泄了一下。
“你哪能乾這麼危險的事兒!”
“這也是趕巧了嘛,再說了,區區一頭老虎,壓根不是俺的對手。”李鐵錘挺起胸膛自信的說道。
李鐵鉤附和:“是啊,俺哥可厲害了,隻是一槍,就把老虎撂倒了。”
“那下次也不能蠻乾....”柳晏荷鬆口氣,還想接著嗔怪,李鐵錘示意她看看身後的社員們。
那些社員們都是一臉吃瓜相。
開玩笑,彆看那些老婆子小媳婦兒經常用充滿原始氣息的語言問候彆人,但是靠山屯還是很保守的,哪有小媳婦兒當眾拉男人的胳膊的事兒發生?
柳晏荷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了手,小臉羞得通紅起來。
這時候,白書記和白得寶也得到消息趕了過來。
白書記圍著老虎轉了一圈,嘖嘖兩聲:“這老虎可真夠大的。老虎皮可是個好東西,要是炮製得當,做成夾襖,整個冬天都不會感覺到冷。”
“白叔,您還會炮製皮子?”李鐵錘聞言大喜。
奶奶和李母的年紀都大了,挨不住冷,偏偏靠山屯一年一小半的時間氣溫都很低,正好給她們做兩套夾襖。
“我在解放前就是開皮匠鋪的,隻是後來鋪子被地主看上了,這才.....算了以前的事兒不提了。”白書記道。
李鐵錘好像曾聽白得寶提起白家以前開過鋪子。
隻是後來要評定出身,曾經開過鋪子就會被評定為小業主,所以白書記才會對此時三緘其口,從不在社員們麵前提起以前的事兒。
其實白書記還是沒把政策吃透。
評定出身采用的是倒查三年的政策,隻要在評定的前三年是貧民,那麼就是貧民出身。
像李鐵錘家數代都是貧民則被稱為三代貧民。
三代貧民和貧民的地位其實是一樣的。
囉嗦多了。
李鐵錘得知白書記會收拾皮子後,當時就表示想請白書記將老虎皮料理了。
“你就放心吧,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完整的老虎皮.....”
話說一半,白書記突然愣住了,指著老虎說道:“鐵錘,老虎身上沒有一丁點傷口,你是咋弄死它的。”
那些社員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哪有傷口啊,是不是被拳打腳踢死的,所以才沒傷口。”
“你給我打死一頭老虎試試。”
“那是,你看這老虎,多大呀,比上次李鐵錘乾掉的那頭野豬都厲害。”
“用拳頭打死,你信嗎?”
老虎的腦袋此時已經耷拉下去,李鐵錘走過去,將老虎腦袋扶正,密密麻麻的彈孔出現在眾人眼中。
嘶
嘶嘶
嘶嘶嘶
圍觀的社員包括白書記都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狠,這李鐵錘實在是太狠了,竟然從內到外,一槍把老虎崩了!
白書記意識到這一點後,臉色變了幾變。
要是今天不是李鐵錘,而是彆的社員上山遇到了老虎,此時估計已經凶多吉少了。
“鐵錘啊,感謝你給咱們靠山屯除了一害。”
“客氣了,白叔,靠山屯是俺家啊。”
寒暄兩句,白得寶從家裡麵把白書記祖傳的玩意拿來了。
黑乎乎的剝皮小刀,放血用的槽刀.....一應俱全。
李鐵錘將爬犁拆掉,搭起來一個木架子,老虎被倒吊上去。
李母帶著柳晏荷燒熱水,社員們也在旁邊打下手,小院裡頓時熱鬨起來。
白書記吧嗒吧嗒抽著旱煙袋,一臉欲言又止的神情。
李鐵錘笑著說道:“白叔,我準備把老虎的零碎拿出來,像上次一樣搞一次聚餐,讓大家夥高興高興。”